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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演出逐渐热闹,一个小时后宣布中场休息五分钟。
    “我看了节目表!”周围讨论太大声,池念不得不也提高嗓门凑近奚山,“等会儿有个你可能还算喜欢的,你车上放过他们的歌!”
    奚山想说点什么,但又实在不习惯说话靠吼,只能摸了下池念的头发。
    “开心吗?”池念几乎贴到他身上了。
    外套脱掉之后,池念里面是件乳白色的羊毛衫,略宽大,袖口卷到小臂,露出腕骨。因为热,池念的脸有点发红,刘海贴着额头,奚山手指一拂,替他整理了一下后看见池念更加惊喜的神情,目光却闪躲开。
    此后接近一个小时,池念都不太敢和奚山对视了。
    环境作祟吗?还是因为人太多?奚山今天尤其黏他,握在一起的手没有松开过,紧贴着,汗湿了也不放。
    他被鼓点节奏敲击得心神不宁,奚山的脉搏贴着他。
    他们的心跳在同一频率,不停地跃动,越来越快,在灿红的背景光中让池念眩晕。
    越靠近零点,场内气氛越火爆。
    最后一支乐队登场,清脆的响指声后场内灯光一闪,吉他响起来了,插了电的声音紧接着是鼓,场内的绚丽灯光换成单色的粉,照亮每个人的脸。
    这首歌,池念在奚山的车里听过,很好摇晃。前面的女孩跳得太投入,带动不少人跟着节奏乱蹦,手臂挥舞,跟着小声地哼唱,如果头顶再悬挂上一只彩色玻璃球,随着节奏不停闪烁转动的话,会像回到了90年代的舞厅。
    池念跟着摇头晃脑,握着奚山的手上下摆,他背对舞台,奚山抬起另一只手护住旁边不让池念被别的人撞到。
    歌词含糊地唱,音乐充盈耳膜,这里明明摩肩接踵,他和奚山却又像站上了与世隔绝的孤岛。
    “只在今夜,想你一万遍”。
    短暂的互动后第二首歌开始,迷幻紫色淹没在雾气中,偶尔闪烁,仿佛流星划破夜空。
    节奏比先前轻快一些,观众无论是不是乐迷都已经全情投入到了这年的最后时刻,跳动,摇晃,和旁边的人一起笑着跟唱。
    “带我走吧,带我走吧,”
    “带我走吧,带我走吧。”
    ……
    紫色的灯光成了一条宽阔河流,池念抬头盯着奚山,突然不跳了。
    他们不知什么时候被挤到了角落里,奚山脊背贴着墙,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折出一条深刻的阴影,那双眼中,紫被映照成青海落日天空的颜色。
    池念想吻他的欲望在这时缓慢升高,膨胀的盐湖水从他的脚底漫上来,淹没脚踝、膝盖、胸腔,让他呼吸困难。
    再一次到了副歌,离零点越来越近了,池念突然拽住奚山的手。
    奚山以为他有话对自己说,配合地朝他倾低身体。
    池念的手稳住奚山两条胳膊。
    就在这时,紫色的光骤然熄灭,全场陷入突兀黑暗中。乐队还在演奏,只是音量渐渐地小了,他们还在唱:
    “还在燃烧的心,要把这里照亮……”
    喜欢一刻也停不了,就在此时此地如同日落最终的光从云层中喷薄而出。
    池念抬起头,一个柔柔的吻印在奚山唇角。
    屏幕忽然打出巨大的如同电影开幕的倒计时数字,有乐迷立刻反应过来livehouse的用意,大声地喊:“倒计时!”
    “五!”
    池念放开奚山匆忙地想背过身加入这场狂欢。
    “四!”
    一只手拦住他的腰,往前一带。池念重心不稳,撞在奚山身上。
    “三!”
    喊痛的声音被呼吸贴近叫停,奚山含住他的唇。
    “二!”
    湿热的吻,轻轻地吮他,又舔过他的唇缝。
    “一!”
    浅尝辄止地结束。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奚山说,额头抵额头,又亲了一下池念的鼻尖。
    他曾经说过这颗痣很特别。
    灯光突然大亮,周遭陷入无与伦比的喧哗,此起彼伏,新年快乐,歌声与吉他、鼓点交织成了一片。所有人都在大声问好,拥抱陌生人或者朋友,没有飞上天空的五彩气球与烟花绽放,辞旧迎新只存在于简单的四个字中。
    池念被过于炫目的色彩激得眼前一片白光,他紧紧地闭上眼,耳畔,奚山的呼吸又暖又潮湿。
    “念念,新年快乐。”
    黎明
    “念念,新年快乐。”
    说完,奚山仿佛不好意思了,他捏着池念的肩膀让人面向舞台,从身后搂住池念,亲密地将下巴靠在池念肩膀上。
    直到乐队唱完这首跨年的歌,池念都没完全回过神。
    外套在进门时就脱下来寄存在livehouse的存包处,他们两个都穿着样式简单的宽松羊毛衫,也是一起买的。奚山这天没扎头发,剪短了一些,抱他的时候碎发扫过池念的耳朵,随小动作让他心口也一阵酥痒。
    后面再唱了什么歌词,池念全没听见,只有那句“带我走吧”在耳畔回荡。
    他抓着奚山扣在腰间的手,感受对方抬起手指和他触碰的温度,内心又酸又甜地想:我们这算在一起了吗?
    以前,池念很注重每一件事的仪式感。告白要有告白的样子,分手也要按部就班,不爱了就删掉联系方式,谈对象必须每天对他说“喜欢”。
    可他和奚山之间真正发生了接吻拥抱后,池念忽然觉得有没有那句话不重要。对奚山而言,或许开始把所有感情表露已经难得,比起承诺,池念想,奚山喜欢他,这个事实让他非常满足了。
    虽说没听见奚山说“喜欢”依然有点小失落,可奚山亲他的感觉很好。
    奚山的吻一点也不像他寡言时那么冷,嘴唇很软,呼吸很热,舌尖在他唇缝里稍微一碰的时候带着欲望但又不会冒犯过度,最大程度就让他懂了奚山的意思。
    想到这,池念偏过头,用鼻尖贴了贴奚山的侧脸。
    奚山轻轻的一个鼻音:“嗯?”
    “饿了。”
    奚山两只手都被池念抓着无法挣脱,于是又用嘴唇一蹭对方耳垂:“等结束问问陶老师她俩去不去吃烧烤。”
    “去哪里吃?”
    “你不是想吃九村吗,今天吃行不行。”
    “她俩不去你也带我去呗。”
    “好——”
    乐队的歌并没有结束,可池念和奚山站在人群边缘的小角落里,灯光差一点就照不见他们,半边身体都隐藏在黑暗中。他们不顾及音乐,不理会旁人,偷偷小声交谈,心知肚明地耳鬓厮磨。
    他们是一对互相喜欢的恋人,这份新年礼物够珍贵。
    最后一首歌结束,livehouse的顶灯全部亮起,广播礼貌地祝大家新年快乐。人群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