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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伤,他上前去,见他们还要吵,先护住了白小宛。
    “这时候知道拦,早先你干什么去了?!”
    更年轻些的奚山不服气,顶了一句:“要不是因为你我会变这样?!”
    然后,他右脸火辣辣地疼,肿起来——二十来岁、一米八几的青年,就这么在人来人往的街边被奚东阳甩了一耳光。
    “有病就去治!”奚东阳的话让他至今震耳欲聋。
    奚山一个激灵,从噩梦里醒过来。
    左手边,池念往前探着身体,反复确认导航的小红点——他还没适应重庆上下坡的地形——无误后松了口气:“好像到你家了。”
    “嗯……开进去吧,我有停车位。”奚山说,喉咙里呛着一口痰。
    听起来像刚哭过。
    新华路这个小区是前几年开发的楼盘了,地理位置不错,但物业和其他的管理相对而言比较一般,是奚山赚钱后买的第一处房产。当时入手只为了好租,哪知狮子坪的房子卖出去后这边反而成了最好的栖身之所。
    奚山住在32楼,一梯三户,他的房子户型最小。
    等电梯时,池念翻了翻附近的外卖,感叹:“这边好多吃的啊,奚哥,你晚上要吃点什么吗?你还没吃晚饭。”
    “本来是想等你来看完挂的照片就去吃饭的,现在酒也不能喝了。”奚山仍勾着池念的脖子,对方已经习惯了这种程度的亲密,没躲,任他舒服地靠。
    奚山就更得寸进尺地把脸也贴近了池念的太阳穴。
    “叮咚”,电梯抵达。
    32楼很快就到,池念扶着他走到门口,奚山还没开门,先听到一声清脆的狗叫。他脚步一顿,想起了家里还有个小东西等着吃狗粮——
    奚山,危。
    防盗门掀开一道缝,池念还没看清楚状况,感觉里面一股怪力由内而外地猛推门,他措手不及,被防盗门磕了一下额头。“哎哟”一声,池念往后退进了奚山怀里,来不及认清现状,一团白色从门缝中滚出来。
    然后抬起前爪疯狂拍打奚山。
    把受伤的腿提起来,奚山呵斥两声,那团白的停了,池念才发现是条挺可爱的小狗。
    好像就是奚山头像那只“勇敢的狗狗”……吧?
    “雪碧,回去。”奚山拍拍门板,小狗不服气地叫了一声,扭过屁股又钻进去。他搂着池念的那只手拉开防盗门:“别管它了。”
    “啊,好。”
    突如其来的小狗让池念彻底忘了纠结他们的肢体触碰,他踏进玄关,身后“啪嗒”的关门声隔绝走廊里的吵闹。狗叫声没有消停,小狗仿佛意识到来了陌生人,浑身的白毛都炸起来,尾巴夹着朝池念狂吠。
    可惜实在太小,奶声奶气,听起来没什么威慑力。
    池念笑眯眯地在它面前蹲下,一伸手,抓住了小狗的后颈皮:“宝贝儿,凶什么呢?你叫啥啊?”
    “叫雪碧。”奚山随口说,给池念拿了双拖鞋。
    池念点头:“哦,吸雪碧。”
    “雪碧。”
    “我不管,我就要叫它‘吸雪碧’。”池念摸了两下小狗的头,“这是马尔济斯吧?小姨以前养过,但是毛比这长多了,它看着像个毛绒玩具。”
    “带去宠物店做的造型,还小呢,刚打完三针疫苗。”
    池念“哦哦”地点头,雪碧大约发现这个陌生人并不是坏蛋,而且它爸没有帮自己的意思,忍辱负重地被池念摸头摸耳朵。然而摸久了,竟被揉得很舒服,它情不自禁朝池念翻出了肚皮,发出满足的哼声。
    看他和雪碧玩得开心,奚山没提醒池念点外卖,一瘸一拐地坐进沙发里,仰起头。
    他闭上眼时,灯光的残影在纯黑的视野中左右地摆。耳畔,池念小声逗狗,听起来愉快而平常——但这平常对奚山来说着实少见。
    已经多久了?
    住处算不上最后一道防线,可也极少会有人造访。朋友们都知道奚山休息时间不喜欢被打扰,礼貌地给他留出隐私空间。
    他的客厅收拾得像冷清的样板间,这时才迎来了第一个客人。
    住进葡萄味的梦里
    蹲在地上和小狗玩了一会儿,池念脚踝有点麻了,终于想起自己来这儿的正事。
    他站起身,两三步走到玄关把医院带回来的药品拿到客厅,左右看了一圈,分辨不出奚山过分干净的房子里哪里有储物柜,问沙发上的人:“奚哥,你家医药箱在哪儿?我把药给你放了。”
    “就放茶几。”奚山睁开眼,用手挡了挡刺目的冷色光。
    池念踌躇,以为奚山不喜欢别人到处乱翻,就放下了袋子。脚边,叫“雪碧”的小狗玩累了,跑回沙发边的狗窝里趴着不动,池念没了乐趣,顿时不知道能做什么。
    他摸摸肚子,走到沙发边看奚山没有制止的意思,才坐下,重新拿出手机。
    “奚哥,你想吃什么啊?”池念翻开外卖软件,“这附近好多东西,你看看,不过要清淡一点……要是实在没有我去买回来。”
    “麦当劳。”奚山有气无力地说。
    池念:“诶?”
    奚山补充:“板烧鸡腿堡套餐,可乐去冰——啧,只能吃这个了。”
    这个重庆人没有辣的活不下去,委屈得不行了。池念失笑:“好吧,那我和你一起吃麦当劳。我看看啊,最近的一家送过来得半个小时……”
    身边一条手臂的距离,池念坐姿乖巧,认真思考着薯条要少盐还是普通盐的样子落入眼中,“你要是有事可以先回家”这句话堵在了奚山的喉咙口。他舌尖抵住齿根,发胀,脚趾处不时的痛感提醒着他,这些都是真实存在的。
    “……点好了。”池念确认过地址下单,不把自己当外人似的四处张望了一圈,“哥,我想喝水,你家的饮水机在哪儿?”
    奚山指了指厨房的方向:“净水器和电水壶,要喝热的就自己烧一下。”
    池念说不用热水。
    “那,冰箱里有饮料,你去看看有没有爱喝的?”
    “好啊。”池念朝奚山笑笑。
    厨房的灯和客厅是一样的冷色,厨具好像刚买来就没怎么用过似的,看上去九成新。灶具被擦得锃亮,唯一可以从垃圾桶的泡面包装袋里看见生活痕迹。
    怎么过得如此凑合?池念皱了皱鼻子。
    冰柜是双开门,空间很大,可里面除了一点啤酒和饮料、半串葡萄,剩下的就两三瓶维生素。瓶身都是半透明的,池念想拿起来看看,但这实在比较隐私只好作罢。他抽了一听桃子气泡水,把葡萄洗干净装进玻璃碗。
    “我看到了巨峰葡萄,馋了,你也没说不能吃对吧?”
    “对——”奚山只是笑。
    池念放在茶几上,自顾自地拿了一颗含进嘴里囫囵开始剥皮。
    奚山偏着头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