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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好处。”
    “吹捧你对我也没好处啊。”池念鄙视了他一通,“起码我可以拉画室的几个女孩子去照顾你生意好不好……哎对了,奚哥,你开的什么店,适合妹子消费吗?”
    “一个书吧,兼卖饮品和甜点。”奚山说,“改天带你去看看,现在试营业呢。”
    “那我约她们去捧场。”池念乐颠颠。
    奚山没说好,也没直接拒绝,只盯着池念定定地凝视。
    他的眉眼轮廓都深,回重庆后瘦了不少,两颊略有些凹陷越发显得面部轮廓锐利能割伤人。奚山的长相不笑时本就冷酷,这会儿那双深邃的眼一眨不眨,望着池念,把人看得心里打鼓,讲话也又开始谨小慎微。
    火锅里发出“咕咚”一声,冒了个泡,破了。
    池念左右望了一圈不见异常,反省自己也没说错话,压低了声音,缩着肩膀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吗?开店总要顾客的啊。”
    “没有。”奚山声音像一股轻风从他的心弦撩过,“我是想……和你单独去。”
    池念猝不及防,心跳漏了一拍:“啊?”
    柔情满溢的目光就在这时变回了平时相处的样子,奚山往后一仰,靠在了椅背里:“不过既然你这么想带朋友,那带吧,随便你。”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池念两眼一黑。
    他“我”“你”地含糊几句也说不出个像样句子,奚山忍不住,装出来的戏谑率先崩盘:“逗你的啦!又不是只能去一次,怎么还当真了?”
    “奚山——!”池念恨不得挠他。
    奚山“哎”了声:“不开玩笑,你最近什么时候有空?”
    居然就此发出邀约,池念身体坐直了,双手规矩地叠在桌面,像个小学生回答问题一样积极:“周三!我周三是轮休。”
    “那先定周三。”奚山点点头。
    和喜欢的人有了下一次见面的理由总是欢欣的,池念满心都是下周三的约会,仿佛变成了那只著名的等待幸福的狐狸。他脚底踩在棉花里一样晕乎乎的,以至于走出火锅店,才发现一个关键问题——
    “等会儿。”池念回忆刚才奚山的动作。
    起身,叫服务生打包没吃完的半盘红糖糍粑,推了他一小会儿,然后走出了店门……
    哪里不太对劲。
    池念震惊地看向奚山:“我们刚才是不是没给钱?!”
    奚山点点头:“对啊,你吃了一顿霸王餐。”
    池念持续震惊脸,眨了眨眼开始慌了:“那、那怎么办?我靠,为什么没人提醒我们?你就……我们要不要回去结账……”
    他语无伦次的样子太可爱,奚山不忍心继续骗他了,一拍池念的后脑勺,制止小乌龟想回去结账的念头:“都说了我请客——这家店是我和朋友开的,就是本来今天下午要和你学姐相亲的那位,不用跟他客气。”
    池念:“什么?”
    “我们俩,还有另一个人,是大学同学。毕业之后他俩要创业,把我拉上了,一起开了隔壁那家烤肉店。”奚山指了指日式居酒屋风格的灯笼,在池念的满脸诧异里继续说,“过程中,攒了点钱,就把隔壁也租了下来。”
    池念:“?”
    “本来想扩大装修的,后来一阵商量,还是开了个火锅店。生意不错,所以年初重新装修过开张,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样。”
    池念终于回过了神,他回头,仔细打量了火锅店的铺面,然后踢了一脚奚山的小腿:“你怎么又欺负我!”
    其实池念收着力度所以一点儿也不疼,奚山知道这次霸王餐吃得没有预兆,池念有点小脾气也在情理之中。他乖乖地任由池念撒气:“好啦,大不了你们下次来聚餐给你们打六点五折。”
    “才六点五?”池念朝他吼,“你给我免单——!”
    奚山举手投降:“免单免单。”
    他答应得如此爽快,池念嘀咕“这还差不多”暂且放过了奚山。
    算上烤羊肉、狼群,他被奚山逗也不是一两次了,可只有这次他作妖作得毫无心理负担,也许两个人吃了一顿火锅,在城市的黄昏里暂且结下深厚的友谊。
    旅途中的好友只是短时间的,就像贡布和卓玛,陪他们走一段路之后又回归了各自的人生。但在生活里不一样,会持续很久。
    他们会从此相约一场都喜欢的电影,去新开张的餐厅探店,没事的时候沿着中山四路走一走……
    如果池念不急着离开,重庆就会成为他一段人生中的家乡。
    美食广场中间露天,离停车场还有一段距离。
    他们在火锅店待得太久,丝毫没注意到什么时候重庆开始下雨。瓢泼而下,水花激出了涟漪,一时半会儿没有要停的意思。
    奚山本意送池念去出租车上客点,见状,雨天大约出租不太容易坐到,池念就主动提了他可以去坐轻轨。但轻轨站离美食广场还有挺长的一段,就算沿着屋檐走,多多少少会被淋湿。
    风已经是秋天的风,雨却尚且是夏天的雨。地面蒸腾起一股热气,缠绕脚踝,混在潮湿的水的味道中会想起七月燥热。
    奚山去一楼的杂货店买了把塑料伞。
    十块钱,透明,伞骨很细,池念想它经受不起北方的大风。奚山在屋檐下撑开它,观察大小是否合适。
    池念以为他是为自己好走路买的,顺手去接:“我大约知道路……”
    奚山没肯,将雨伞举到了两人头顶:“我送你。”
    一阵风凉凉的,池念摸了把胳膊,雨水浸湿了他的衣服。没有水痕,摸着却有股潮意,黏在身上不舒服,他却没多难耐。
    因为心口温热无比,池念点点头:“麻烦你了。”
    夏天最后一场雨
    潮湿,是南方给池念的最深印象。
    无论晴天雨天,空气中始终弥漫一股水气。九月初,每一场瓢泼大雨都是对这年盛夏的告别,声势浩大,江水随之翻涌。
    在城市中看不见大雨里江水和浪花的博弈,只知道夏日的雨不讲道理来势迅猛。屋檐滴水,树叶被拍打得狼狈不堪,“啪嗒”“啪嗒”,有点儿吵闹。整个美食广场人群减少,小吃摊迁走,顾客聚在入口处,三三两两地等雨停。
    也有撑伞的,不过雨水随风乱飞,走出两步裤腿就湿了。
    比如池念和奚山。
    他们并肩走着,撑一把伞,肩膀互相挤在一起,脚步也慢吞吞,生怕误踩了松动的地板砖溅得满身泥浆。所以话也变少,池念专心致志地盯着脚下,全身神经高度紧绷。
    “这边过去是六号线,你可能要换乘一下。”奚山突然和他聊天,还记得他之前说自己住在哪一片,“不知道要下雨……不然我就开车送你了。”
    池念倒是不在意:“喝了酒也不好开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