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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块,这时能省多少就是多少了。他顾不得太多先买下一张,紧接着去看从西宁直飞重庆的航班时刻表。要能有时间上靠得近一些的,他直接在机场等,就可以离开青海。
    或许特价机票已经捡便宜了,运气守恒定律作祟,当天飞重庆的航班大都没什么优惠,时间也挺歪的,除了清晨就是深夜,不过两天后的周五有一趟航班合适。
    虽然是早晨九点,但价格不仅在同等时段最便宜,甚至快赶上红眼航班了。只是无法改签,中途会经停,飞行时间久一点……但也很实惠。
    池念的手指点在“订票”上眼看就要按下去,停住了。
    要不要和奚山……商量了,再说?
    但是德令哈到西宁的航班已经定了,再问又能问什么呢,问你到底是哪里人,重庆吗,还是“我们以后能不能再见面”?
    怎么看都有点奇怪,池念苦笑。
    他最终仍自己定好了机票,翌日中午抵达西宁,过后在西宁待两天到周五下午,启程去重庆。池念把这些行程截了张图发给陶姿,对方没有立刻回复。
    奚山说去办急事,池念不好打扰,于是按陶姿交代的先给小霈报了平安。
    和卓霈安,那真叫不打不相识的一段往事。
    父母辈是同学,于是从小就一起玩,算得上最正统的青梅竹马。卓霈安家中富裕,她又是独女,自小娇惯得像公主一样,对池念颐指气使。池念那会儿也傲着,两人凑到一起就各种不对付。
    后来关系好转是因为卓霈安发现了他的秘密,作为交换,她也主动分享了自己的。从此放下芥蒂,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基友,倒是比别的发小都亲近。
    但父母辈调侃的“娃娃亲”到底泡了汤。
    因为池念不喜欢女的,而小霈也刚好不喜欢男的。
    卓霈安十八岁出国留学,从此聚少离多。今年年中,池念正打算跟父母出柜时她忙于毕业和申请硕士offer,愣是没空,否则一定说什么也会把池念拦住。这会儿小霈人在美国,居然对他的进度了如指掌。
    对话框里上一次对话停留在卓霈安语重心长劝他“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池念没告诉她前男友拿走了自己的40万积蓄,不知道她怎么猜到的。
    可能我就长了张会被骗钱的脸吧,池念托着腮。
    他简单地发了几条微信给卓霈安说明自己的打算,然后让她不要告诉别人。这会儿美国时间已经半夜,小霈得睡醒才能看见了。
    心里一块石头落地,池念这时才有了“回归现代生活”的实感。
    回归了他一团乱的倒霉生活。
    可他好歹走出整理心情、整理一切的第一步,姑且也算成长。
    临近晚七点,奚山给池念打了电话让他下楼吃饭。
    两个人挑了家酒店附近评价颇好的兰州面馆,过了饭点不必排队,奚山和他一人一碗牛肉面,给池念加了肉。
    牛肉面“一清、二白、三红、四绿、五黄”,汤汁醇厚,面条劲道回味无穷。池念这种不爱喝汤的人都把汤喝得干干净净,奚山见状,调侃他“吃饭像打仗”,又说池念“每顿饭都像饿了三天”。
    池念笑笑,没反驳奚山的话。他盘算了一下午如何对奚山开口,真面对时好像不算太难,浴室放了筷子,郑重地抬起头。
    自打相识以来,他没对奚山露出过这种神色,不等他说话,奚山先愣了:“怎么?”
    “有个事想跟你说。”池念直视他那双漂亮深邃的黑眼睛,目光略闪,然后飞快地把反复演练的台词倾吐,“就是……我已经想好了,怎么走。”
    奚山神情有些意外,但没有多问:“喔,蛮好。是最近吗?”
    “明天。”池念说。
    奚山还没吃完,池念话音刚落时他的筷子明显停了一拍。他抬眼看了看池念,半晌,俊朗的脸上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那……还挺快的。”
    池念避开了他:“是啊,我买完票也觉得有点快,可能机票特价比较便宜,下手就没怎么犹豫了。”
    “都是这样的。”奚山点点头,问,“哪儿的机票?西宁,还是德令哈?”
    “德令哈。”池念回答,“到了西宁之后再转机……奚哥,西宁有什么地方好玩儿吗?我还得在那儿待两晚。”
    奚山“哦”了声:“好玩儿的也有,不过你没车不太方便。”
    “那我就在市内随便转转。”
    “也行。”奚山说,他们之间的停顿有点儿久违的尴尬,他就主动挑起话题,“明天的飞机是几点?我送你去机场吧。”
    等池念答完,奚山用手机定了个日程,就相顾无言了。
    饭后回酒店只用走十来分钟,奚山接了个电话。街道安静,风开始变得凉悠悠。池念掖了掖衣摆,忍住不问奚山穿短裤短袖冷不冷。
    途中,卓霈安睡醒了,开始大呼小叫给他发语音。
    每条平均时长都超过了30秒,池念于心有愧,耐着性子放在耳边听。他听语音的姿势和大部分人不太一样,通过外放孔凑近耳朵。奚山在他旁边听不清内容,依稀只知道是个女孩儿。
    池念皱着眉听完最后一条,转头对上奚山颇为玩味的眼神。灯光落进他的眼眸,像盐湖边出现过的两颗星星。
    池念不太自在:“……什么呀?”
    “女朋友?”奚山问,笑容也浮现了。
    “不是,就……”池念本想多解释一句“发小”,心道也愈描愈黑,索性止步于此,问奚山,“刚才是谁的电话,要紧吗?”
    “没什么要紧,就是比较麻烦。”奚山说罢想了想,又多提了几句,“我上次跟你提过的舅舅还记得么?他今早在家摔了一跤,住院了。表哥还在西宁,舅妈知道我这两天回德令哈,就让我有空去帮忙陪个床。”
    池念抱歉道:“照顾长辈是大事,那这样,不用你送我了……”
    “我会送的。”奚山坚定地说,打断他,“有始有终,对不对?”
    仿佛一语双关。
    落日看完了之后呢?就应该告别了。
    这也算一种有始有终。
    如果离开了还能后悔吗
    池念的行李不多,一个背包就装满了。
    认识奚山那时穿的T恤也拜托酒店服务人员帮忙洗净晒干,这会儿换回去,和前些日子刚到格尔木时没区别。只是当时的满脸绝望没了,尽管仍然有点儿丧,至少人还算精神。
    奚山早晨去了趟医院,回来时,池念刚好收拾妥当。两人没说什么话,径直开车往机场去,一路白杨树在阳光中摇晃,路过一个很小的沙场,有几个小孩儿蹲在边缘玩沙子,砌出的城堡已经依稀有了雏形。
    池念微闭着眼装睡,其实是不知道怎么面对离别。
    奚山没拆穿他。
    提出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