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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北:“好,不听话就跟我说,我来给你教训。”
江向笛:“别凶。”
靳北:“好,那是爱的教育。”
靳总好歹是读过好几本育婴书的,江向笛想了想,自己没读过,恐怕只知道怎么宠爱孩子,便放弃了,还是让靳北来教吧。
孩子教育,真是个长远的问题。
换做是大半年前,江向笛刚发现孩子不久,一定不会想到,自己会和靳北在一起吧。
甚至开始考虑,将它变成一辈子的事情。
江向笛除了恢复提笔作画的能力外,他最近开始学习美术专业学科的知识,准备考试,考虑提升一下这方面的学历水平。
虽然他B大出身,但专业并不是美术。江向笛当初选择杂志社只是看中上班时间自由,现在也不需要了,于是想要在艺术的这条道路上走得更长远一些。
假期结束之后靳北的公司忙碌起来,但每晚靳北都会留出时间陪江向笛,今天却是开会开到很晚,江向笛都快睡着了,才察觉到身边人上床的动静。
靳北:“还没睡?在想什么?”
江向笛动了动,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在想明天吃什么。”
“……”
靳北无奈道,“不许想了。”
昨天晚上就因为江向笛半夜肚子饿了,非要吃东西,靳北便只好陪着他一起下楼。
家里一般不留过夜的饭菜,所以靳北给江向笛打下手,简单下了些面条。
这一折腾的情况结果导致靳北早上起不来,再次错过公司晨会。
靳北:“明天早上再想吧。”
但是第二天,直到晚饭已经准备好,靳北依然没有回来。
入了夜后的S城开始下雨,带着流窜回来的冬天的凉意,天边是黑压压的乌云,一时半会儿雨也停不下来。
温暖的屋内灯光明亮,电视播放着降雨提醒,吴阿姨劝着坐在沙发上的江向笛:“小江先生,先吃饭吧,不然又要凉了。”
江向笛眼皮抬了抬,听到手侧的电话在响,他拿过来,是邓芸。
邓芸在外头,能听到雨声,一向冷静的助理有些焦急:“小江先生,是靳总让我打电话过来说,他有急事不回来了,让您先吃晚饭。”
江向笛皱眉:“发生了什么?”
靳氏集团内网防火墙被攻破,无数公司内部资料被窃走输送至未知终端。好在靳北在公司,很快组织了技术人员抢救挽回,先用庞大海量的过期数据赌塞通道,然后修复漏洞。
这件事直到深夜十二点才结束,靳北带着加班的员工复盘并深究原因,技术层面上涉及公司机密泄漏,靳北不得不重视起来,正思索的时候,第二件事爆发了。
公司控股的最大的一家房地产公司近期在建造一个的游乐场项目,在这个雨夜突然发生一起建筑倒塌事故,这不是靳北直接负责的工作,但他还是过去看了眼。
两件事同时发生,他无法认为这是巧合,而像是合谋。
是涉及内部人员的合谋。
邓芸打过电话后便一直跟着靳北到处跑,她说:“游乐场故意造成倒塌事故并不是个明智的选择,很容易被查出来。”
“转移注意力,或者是给公司带来负面影响,无论哪一个他们目的都完成了。”
靳北说着,他漆黑的眸子眯了眯,面色一如方才镇定持重,给人无比心安可靠的感觉。
夜风将他的风衣吹的猎猎作响,语气短促而笃定,“三天前,杨皓从国外带过来的那一支国外研究团队,马上把他们控制住。”
“近日我市依旧持续降雨不断……此外,我市旦州路在建游乐场昨晚发生了一起倒塌事故,事故原因……”
晨间新闻播报结束,江向笛也吃完了早饭,吃的比平时少了一些。
他昨晚没睡好,大约是身边少了一个人,不习惯,再加上心里担忧和不安,醒来就有些头疼。
因为外面下雨,江向笛不好出门,只好在家里走动。
褚医生照例过来给他检查,才得知靳北一晚上没回来,眉头一皱:“为什么没回来?知不知道你身边得有人陪?”
江向笛摸了摸鼻头,很无辜地觉得应该被训的不是他。
褚医生道:“那我等他回来跟他说。”
江向笛做完检查便回去补觉了。
以前两人刚结婚的时候,也是靳北掌控公司最艰难的日子,但江向笛跟他见面少,一见面又只是跟人上床,所以他还没有这种真切的感觉,靳北因为公司的事牵扯而到无法脱身的地步。
但实际上那段时间江向笛是一起经历过的。
不知道现在的情况是凶险、还是仅仅很难办。
不过江向笛可以通过信息联络确定靳北安全,心里安定了些,发了句提醒让人好好吃饭,便闭上眼睛休憩。
大约是晚上真的没睡好,肚子里的崽又安静,江向笛很快睡着了。
留在湾上风华的褚医生等到了回来的靳北。
因为一整夜没合眼,他眉间难得有些疲惫,气质依然冷峻沉稳,黑发微乱,裤脚和衣服上沾了些泥泞,他一进门便问:“江向笛呢?”
褚医生:“……”
看在靳北那么着急和关心的份上,道,“人没事,担忧了你一晚上,刚去楼上睡下了。”
靳北点了点头,先去浴室,洗去一路风尘。
房间内安静,靳北轻声推门进来,掀开被子爬进去,江向笛被惊动了,但醒不过来,睫毛颤抖了好几下,靳北低头亲了亲:“再陪我睡一会儿。”
江向笛的呼吸便又平稳绵长。
靳北从后面揽过他的背脊,将头埋在江向笛的颈窝里,皮肤触感细腻而温热,轻嗅到对方身上淡淡的奶香一般的气息,他连轴转了一天一夜的疲惫的心神顿时被抚慰,困倦袭来的感觉越发分明。
这像是以前见到江向笛的时候。
明明只是一场交易,但江向笛不但在床上跟他十分契合,还能让他很快放松下来。
商场上的暗算、欺诈欺骗、各种不入流的手段和贪婪的嘴脸,他面上应付的游刃有余,却必须紧绷着、永远最冷静判断、果决行事,只有在此刻,能够彻底让自己去信任床上的另外一个人。
自那一晚的两件突发事件后,调查和追究进行地非常迅速,再加上靳北当时及时制定了计划,做出了应对方案和损失处理,稳住了公司内部的风向和外部股价。
一切平稳之后,公司就按照靳北的指示,进行全面反扑。
他从来都不是仁慈和寡断之人。
但是或多或少带来了一些严肃的氛围,江向笛倒也不是担忧,只是出于思考和直觉,他对靳北说:“我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靳北摸了摸他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