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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江向笛的头在他唇角上亲了一下,蜻蜓点水一般。
    靳北一上车就把江向笛揽到怀里,柔软的黑发触碰到他的下巴,江向笛整个人都很柔软,但除了肚子周围胖了一圈,其他地方好似以一种不可逆的方式瘦了下去。
    蝴蝶骨隔着柔软的毛衣都能摸出来,握在手心里的手腕只有细白一截。
    靳北心碎又自责,他明明把人养了那么久。而那么好的江向笛,就应该开开心心被捧在手心里才是。
    他一句话都不说,而江向笛又对他的低落情绪很敏感,顿时猜出了一二,他问:“都知道了?”
    靳北点头:“见到段巢了。”
    江向笛并不意外,比起孟川,段巢作为蒲望之的朋友,对当年的事最是清楚不过。靳北要想知道,也不是没有办法。
    过去的那段日子,他实在无法自己说出口。一想到这一点,江向笛的心情也有些沉重起来。
    他被靳北抱在怀里,很温暖厚实,从对方的颈窝里望见车窗外,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了雨,天地朦胧一片,让江向笛想起来他的那幅蒲望之的画像,因为淋雨损坏无法修复而难以辨别。
    江向笛说:“人的消逝有两次,一次在生命尽头,一次便是在他人的记忆里变得模糊不清。”
    靳北:“但是只要他想要记得的人记得就好了。”
    江向笛沉默,他发现靳北很适合去读哲学。
    抱了没多久,江向笛腰不舒服,靳北忙放开,说:“段巢想要见你一面。”
    江向笛挑眉:“有事请找我吗?”
    靳北点头,伸手去握住他的手包在手心里:“不知道。如果你不想见我就帮你回绝了,不想见我们就不见了。”
    这话充满了‘怎样都可以满足’的宠溺感。
    江向笛点头道:“据我对他性格的了解,他想要见我,有可能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跟我说。”
    靳北一顿,眸子眯起:“难道就不能跟我说?”
    莫名其妙的醋意又起来了,哪怕江向笛和段巢只是普通大学朋友,靳北的占有欲也能让他感到不悦。
    江向笛移开了目光,打算让他自己醋一会儿。
    车辆行驶过一个红绿灯,便能看见湾上风华的标志,他又想起一件事:“是他跟你说,我很喜欢蒲哥吗?”
    靳北点头:“怎么了?”
    江向笛迷茫:“我没跟任何人说过这件事。”
    他的喜欢静悄悄的,如暗夜里的昙花开放、又迅速在白日收拢,几乎不为人知。
    靳北想起来,两人没在一起过,心里有些怪异的感觉,哑着声音问:“没表白?”
    江向笛:“没敢。”
    靳北看着他。
    这确实不意外,只是他没注意到。江向笛作为男生,即便在大学那样开放的环境里,倾慕另外一个男生、还是他一直以来追逐着的学长,难免会有许多胆怯和顾虑。
    江向笛疑惑着自言自语:“所以段哥是怎么知道的?”
    他话音刚落,就被面前的靳北抱在了怀里。
    江向笛发现靳北特别喜欢有身体接触的行为,只不过靳北拥抱很熟练,手环着他的腰,给了他一些缓解:“……怎么了?”
    靳北道:“不敢表白,怎么敢和我上床?怎么到我这里,就那么勇敢?”
    江向笛明白了他是在说两人第一次在酒吧见面的时候,自己拿着一杯劣质调剂的酒稀里糊涂就跑到了男人面前,顿时面色微窘。
    靳北说:“所以,你是不是更喜欢我一些。”
    因为出了一趟门,江向笛早早睡了。第二天他起来的时候,靳北还在睡。
    江向笛没叫他,下去找了些吃的,闲暇无事,便开始收拾东西。
    但是褚医生太过紧张,江向笛只好整理一些小东西。
    之前的情侣杯之一被他摔碎了,靳北买的那个玻璃艺术杯也碎了,但是考虑到玻璃太过危险,靳北把摆放的物件都换成了轻便的木制品,将来小孩子碰了也不会伤到。
    靳总想得很长远。
    江向笛从自己的抽屉里找出了一张金色的卡,一看,是靳北说是邓萱给他的那张护身符。
    江向笛不相信邓萱会给他送这种东西,邓萱从不关心他。但因为是靳北给他的缘故,所以留了下来。
    现在他有点怀疑了。
    中午的时候,柳家递了申请过来,邓萱想要一个机会送礼赔罪。
    因为谢罕倒了,连累了柳坤的公司也被查出来不少的错漏。柳坤经营能力本就不行,公司规模不大,一动荡就撑不住多久。
    柳坤也焦头烂额地救不过来,故而邓萱只好厚着脸皮过来求帮忙。
    江向笛想了想,让吴阿姨请人进来。
    邓萱受宠若惊,进来的时候十分忐忑。
    江向笛面色平静,说:“沙发上坐一会儿吧。”
    邓萱问:“靳总呢?”
    靳北在楼上打电话,江向笛道:“在忙。”
    他起身,把那张金色的护身符卡掏出来了,“这是你的吗?”
    邓萱看了看,她记得这张卡,那是她第一次面对面直面靳北,紧张的把袋子都弄翻了,就掉出来这么一个金色的卡。
    邓萱把当时的情况说了。
    江向笛挑了挑眉,他不笑的时候也是气势很足,精致的五官有些冷淡,有几分被呵护养出来的傲气。
    这让邓萱有些吃惊。
    她以为对方应该是完全依附于那个男人,百依百顺,失去自我。
    所以此刻的江向笛落在邓萱眼里,极为陌生。
    很久没见是一个原因,还有是因为,她的教育观念和方式无法培养出一个江向笛。
    邓萱便没再多问什么。
    她现在没资格再多管对方。
    等靳北打完电话下来,邓萱已经提着自己的东西从门口离开了。
    江向笛说:“我没收东西,没必要,柳家的事我们不会管。”
    靳北没什么意见:“都听你的。”
    如果让邓萱听到这句话,一定会感到很惊奇。
    在这段感情里,江向笛不但不是全然服从,反而很多时候,他是占主导的那个。
    比如他提出来的离婚。
    就见江向笛拿出了一张金色符卡,塞到靳北手里:“你记得这个吧?”
    靳北挑眉。
    江向笛:“既然要送我,为什么要说成是别人?”
    靳北:“怕你不收,当时是想让你好受一些。”
    而且当时江向笛和邓萱关系决裂,靳北怕人难过,想借这个东西,做一个缓冲。
    “要是我不问,永远不知道怎么办?”江向笛无奈含笑道,“下次直接送我,我收。”
    “简陋了些,回头我给你换个好的。”靳北低头亲了亲他的发丝,“只要你记得,我一直……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