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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想要和宗远多待几天,也不会耗到那么晚才启程。
    “去欧洲那边大概会待一个月,有几个合作想要谈谈,你得空跟我联系不用在意时间。”易州叮嘱他。
    平时宗远跟易州主动联系并不多,哪怕他提了很多次,一周联系掰着指头都能数过来,如果不提这一茬,易州都不怀疑他在欧洲的一个月,宗远会不会因为担心打扰到他一个电话也不打。
    宗远“嗯”了一声,听起来就很敷衍,易州揉了揉他脑袋,有些无奈。
    两日后,易州和宗远一前一后上了飞机,宗远回A市,易州去欧洲,两人在机场没什么亲密的举动,易州虽然嘴上说着要让所有人提起宗远的时候也能想起来他易州,但真正涉及到宗远发展的问题上,他该克制还是得克制。
    两人都明白这次分别再见面就得等到十月国庆的时候了,中间近一个月的空缺各自发展,易州和宗远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相处的时间,这也是易州开口留,宗远就愿意再待两日的原因。
    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走了老远易州回头看向宗远,宗远拎着自己的行李低头走着,突然间感觉到什么扭过头,果然看见易州正在冲他笑,宗远笑不出来,抬手挥了挥算是告别。
    独自踏上回A市的旅程,比想象中更安静了一些,他坐在窗边,邻座的女孩认出他激动地说出了几种语言,最后从包里拿出速写本小心翼翼捧到他的面前问能不能给她签个名。
    宗远没犹豫,接过纸笔熟练地签上自己的名字,归还给她的时候,女孩告诉他自己收藏了他出道以来的所有专辑。
    “哥哥,你什么时候能开演唱会啊?”女孩低声问他。
    宗远刹那的失神,上次的出租车司机也是这么问过,面前的女孩也是这么问过,他选择性回避了很多自己不愿意接受的事实,却不得不承认哪怕自己选择性遗忘,只要他还在唱歌,就有人帮他记着。
    “暂时没有这个打算,不过我想不会让你们等太久。”他拿出平日里应对记者们的话述来回答她,从女孩的眼里看出了一丝失望。
    女孩隐藏地很好,冲他笑得很是灿烂,“没关系,我等哥哥。”
    宗远突然有些愧疚,不同于面对记者时的无心与敷衍,在看到女孩那双单纯的眼神时,他竟然觉得自己像个罪人,内心挣扎了片刻,闭上眼睛朝向窗外。
    宗远带着耳机,重复播放的是易州的那首曲子,第一次演奏完易州问他是什么感觉时,他说像是厮杀的战场,是生命的轰烈与静止,可伴随着一次次地循环播放,他好像又听出来一些别的感觉,他总觉得易州想要表达的不仅仅是那些。
    旁边的女孩一直在悄咪咪地打量他,但自始至终没有拿起手机偷拍他或是打扰他,宗远心下感动,下飞机前主动跟她拍了个合影,在离别之际听她对自己说:“哥哥,其实你的每个采访我都看过,我们知道有很多的事与愿违,会一直陪着你,你一定要继续唱下去。”
    宗远点了点头,口罩下的那张脸没什么表情,眼睛里却隐匿着星辰与大海。
    他的采访里,最狼狈的一次便是被几个记者拦住厉声质问:一年多没有出新的歌曲作品,一直靠着频繁的综艺来刷存在感,是否不务正业了。
    他当时刚录制完一档综艺,大量柠檬吃伤了嗓子,一个字没说,冲着镜头鞠了躬,在保安的护送下走出了镜头。
    有人骂他不知悔改,有人说他不接受批评,也有人在跟他说,没关系我们可以等,可惜被淹没在流言蜚语里。
    他其实偶尔用白临的手机翻看过自己的微博,因为不是自己打理,在没有商业意义的情况下齐高阳并不会发微博,时不时的广告代言与活动宣传的消息下面,总有那么一群人不其厌烦一遍遍重复地在鼓励他。
    齐高阳从不会费心去回复他们,他们也没觉得被冷落。宗远都能看见,所以他的每一首歌,都包含着自己的创作,他想用这种形式,唱给他们听,期望他们有一天能够听懂。
    他没有唱过真正意义上的情歌,每一首歌又都私藏了感情,在他的眼里,他不懂爱情,而那些陪伴他的人,更多的像是亲人,很遥远的亲人,鼓励了他,也成就了他。
    宗远主动去了公司找到齐高阳的办公室,他很少主动迈进这里,但形势所迫,他或许真的等不了那么久,因为总有一天他说服不了自己的内心再去向歌迷们隐瞒,他也迟早会因为爱情隐匿回人海里。
    他喜欢音乐,喜欢唱歌,愿意放下一切沉淀自己三年换一次重新开始,但易州于他而言,是能够让他割舍一切只为了换得他的那种存在。
    之前不敢奢想,之后不敢辜负。
    “听说你最近有很大改变,现在看来的确如别人所言。”说完自己的要求和筹码,齐高阳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一番,面色自然地说起家常,“你脸色好了很多,我给你放的这个长假应该很舒服。”
    宗远一如既往地冷淡,不卑不亢地坐在他的对面,仿佛今日来给对方台阶的并不是他一般,“剩下的一年多,你和我都应该希望彼此合作顺利。”
    齐高阳笑了两声,“没错,可你心思太多了,我很难相信你。”
    “我的诚意在这里,信不信由你。”宗远说完便没有再开口的打算,半靠在办公椅上,手指一下以下敲击着冰凉的扶手,等待着一个答复。
    齐高阳看了他半晌,唇角微扬,“陆兴言说你和易州关系走近,不利用我给你的假期来恋爱,你有点让我诧异,挂在心上七年的情人,都抵不过你要唱歌的心?”
    宗远皱了皱眉,不愿意听的易州的名字从他的口里被说出来,沉默几秒,平静开口道:“他与我的音乐无关。”
    齐高阳试探了几轮都摸不清他的心思,宗远看起来干净地透明,确实靠着这份透明伪装自己。
    有些人藏得太深会让人更加防备,有些人丢出一些软肋反而保护了自己。
    宗远就是后者。
    “我考虑考虑。”齐高阳说道。
    宗远点了点头,推开门出去了。
    他走在长廊上,偶尔经过的人都熟悉他这张面孔,擦肩而过时与他打个招呼。
    宗远走出大门看到外面的太阳时,突然觉得身体又有了温度。
    宗远离开,陆兴言从休息室出来,看了眼已经被关上的门,“齐总要答应他?”
    齐高阳抬眸看了眼陆兴言,“他想要的不过是出歌办演唱会,我能从他身上得到的可不止这么点。”
    说白了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他这阵子压着想给宗远一个教训让他服软,将公司递向宗远的资源挪到陆兴言身上,中间的商讨和谈价都是他在亲力亲为,费了不少心神,但也不能一直如此。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