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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白得发惨。冷白皮的人,在暖光下衬得血色全无,跟生了病似的,可只要艳红的唇色那么一点,顿时风情卓越。
    可惜部队讲究个艰苦朴素,别说抹口红了,入伍前刚染的蓝色头发都被叫去重新染黑,白瞎她又是褪又是染又是烫的折腾,再加一套护理钱。
    好处却是,现在薛老怎么看薛钰宁,都写着个“苦”。
    细胳膊细腰细腿,就胸前和屁股稍微长些肉,脸色又青又黑。薛老心里也是有点夸大了,总觉得她刚从煤窑里挖出来。
    佐以薛钰宁那故意捏出来的苦哈哈表情,薛老纵然知道是计,也忍不住心软,“想想那地方也困不住你,当年孙悟空大闹天宫指不定都有你一份,算了,退就退吧,但是这事儿你自己去说,我丢不起那人。”
    他是托了关系才让薛钰宁入伍的,不然名额早满,哪轮得到她个千金大小姐。前脚人家疏通打理刚把她放进去,后脚她就反悔又要走,让人怎么想?
    薛老位置再高,也没她那厚脸皮,要人缘的。现在给人得罪一通,还能算官大一级压死人,这要是以后退休,可算是晚节不保。
    “知道了。”薛钰宁懒洋洋的,只要过了她爹这关,后面的事总有办法迎刃而解。
    京城第一混世女魔头,这点底气能没有?说出去不就是个“赖”字。
    偏偏你还拿她没办法。
    “看什么看?要不要把你们眼睛抠出来贴人身上去,给你们看个够!”
    薛钰宁再次出现在部队,又掀起一阵不小的轰动。她上次被罚完跑步,消失整整三天,操场上少了那个一直在奔跑的影子,都显得有些寂寞,突然露面,是得让所有人都好奇。
    反正她是不会管的,径直走到军官办公室,屈指叩叩门,“报告。”
    还有点良心,知道打报告。
    “请进。”办公室里的殷存知道来的是谁。
    薛老嘴再硬,仍拉下面子给打去过电话,生怕有不懂事的为难薛钰宁。其实他有什么好怕,论不懂事,还有谁能比得过他那闺女?
    殷存显然也高估了薛钰宁的底线。
    这厢他方抬头,一看桌前的女人,皮短靴、热裤、低领吊带,墨镜推到头顶,眼线挑得能飞起来,头发又是入伍时的鲜艳。这架势,哪像来部队的,他不换个沙滩裤都对不起她的滚滚夏日。
    这个月殷存没少在操场瞄见过薛钰宁。他倒不是和那些小兵似的有意,实在是这大小姐出现在那儿的频率太高,躲都躲不过来。
    女兵们齐溜溜的一水过耳短发,薛钰宁偏不,还带着卷的黑发在后脑扎成马尾,跑起步来,胸口摇晃,辫子也晃。晃来晃去,直勾人眼球。
    殷存不得不承认,他也为她恍惚过那么几秒。是个妖精。
    这话按理没出错。人人都知道薛钰宁是薛老的掌上明珠,闲来心情好时,薛老也总“珍珠”“珍珠”地叫她,但生气起来,“珍珠”就成了“蚌精”,可不是个妖精?
    薛钰宁也在打量殷存。
    他们团有个“小殷参谋长”,她知道,叫殷存。但她天天忙着和长官叫板,还没来得及见过,没想到临走前饱个眼福。
    有小殷,自然也有大殷。不难理解,大殷是殷存他爹,一般叫“大殷委员长”,省去个副字。按理说这大小殷连职位都不一样,更不在同个编制,何必分出个大和小来?除却有戏谑的意思外,也是在暗暗告知不明白其中关系的人,这个小殷参谋长啊,上面有人。
    两人目光交汇,没什么电光火石,就是都假模假式地笑了一下。
    “来办退伍手续?”殷存起身。
    虽说两人上边都有人,但薛钰宁毕竟是求人办事的那个,弱势几分的。所以,她把平时撅到后背的下巴,稍微微地往回收了那么一丢丢。
    但也就,仅此而已。
    2.老娘不干了
    美貌是父母给的一张王牌,可这张牌和其他的王牌不一样,没法单独打出去。要么佐以智慧、要么佐以情商,再不济,也得有个家世。如若一个女人什么也没有,空有张美貌牌,那便成了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