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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的武器,剑刃所指的地方,便是他的敌人!
    徐州的兵马总督皆归于太守管辖,而今见了虎符,便也只能听之调遣。
    出发之时,朱宜良上前,拍了拍杨奎,暗自递给他一壶纯酿。
    此番一去,生死由命,不知何日能归,虽他也请了缨愿命出军,却还是被留在了监刑司,他明白,监刑司不能无人。
    杨奎抬眸,望向马背上女人,他本可以留下来,却不知为何脑子一热,竟下了决心的要随她左右。
    他凝了凝眸子,看冷甲映得她面容沉肃,看她微微抬手道了句“出发”,不由驱了马赶上前去。
    他曾见过她素手抡刀,见过她义正言辞断案,见过她调调而侃走马观潮,而今,也是第一次看她万马齐军上阵。
    与邹成一方军队汇合时,已是三日后黄昏。
    景昔下了马,男人却坐于马背,神色颇为轻扬地打量她一番,方才下了马来。
    “徐州景郎将。”景昔面容笑然上前,算是行了招呼。
    她一个从六品的武将,对面乃是官居正二品的大理寺少卿,躬身作礼实属应当,但她却只笑了笑,连马,都未去替他牵。
    男人不悦了,一双英眉微皱,回身喝令将士歇马。
    景昔笑道:“前面不远处便是驿站,我看……”
    “驿站可能容得下我们的兵马?”男人冷了双眸睨向她。
    硝烟尘荡……
    杨奎冷了面容,赵弦宁已是沉眸扬了剑鞘,景昔挥手,按下他拔出的剑身,笑眸上前:“便依大人所言,就在此处歇息。”
    说罢,回身打了手势:“众将士听令,歇马!”
    男人眯眸,一双幽瞳已是结了冷霜。堂堂大理寺少卿,却要屈居做一个黄毛丫头的参将,听她调遣,邹成嗤了一声,招来侍卫服侍着铺了地毡,缓缓而坐。
    篝火燃得噼啪作响,入了夜,草地沾露,景昔坐得身子潮湿,赵弦宁欲要去脱衣衫给她垫下,也被她摇头拒绝,只笑了面容,望向软毡上男人:“大人可有何计策?”
    邹成闭了双眸,依上风石,神色不屑:“领军的是郎将大人,为何要询问于本官?”
    景昔抬眸,隔着火光打量起他,细眉挺鼻,年岁不大,一张面容却是冷厉老成,瞧得出,是个手段颇深的主儿。
    他也隔着篝火眯了双眸,盯着她微微扬唇:“稽郡传来捷报,反贼并不都是将士,还有城中自立而起的百姓。”
    景昔垂眸,这圣旨来的唐突,她还并不了解敌势,便是这次贼寇的头目,她也只知是曾镇守雍州的卫苍罢了。
    她还想再询问一些,却见对面男人已闭了双眸,官居高位,性子便也傲然,景昔皱眉起身,俯身入了帐篷。
    “饿吗?”赵弦宁盘腿坐于帐外,她晚食用得不多,身子也日渐消瘦,让他不免心生担忧。
    景昔擦了擦手中寒锏,又缓缓放下:“你饿了?这里还有些肉干,拿去吧。”
    “你不睡,坐这里作何?”
    帐外传来一声笑嗤,景昔不由微微蹩眉。
    赵弦宁冷了双眸,手中剑鞘直抵走来的男人:“坐过去!”
    杨奎不予理会,盘腿坐在帐篷另一边,摸出一个纸包来,扔进帐篷中去:“吃这个吧,不收你银子。”
    景昔皱眉,望了眼脚边滚来的纸包,低头间,果酸迎入鼻中,一瞬便让她生了津液。
    “你扔了什么!”赵弦宁冷眸出了剑刃。
    杨奎却是笑了面容调侃出声:“想吃?没带你的。”
    看他已出了招势,杨奎悠悠解下腰间酒壶朝他晃了晃:“可会饮酒?”
    赵弦宁怔住,挥剑打落他递来的酒壶,杨奎眼疾手快,酒壶脱落一瞬,已扬了右手接过:“看来你不会喝酒,无趣。”
    他说此话时,叹了一声,弹开木塞仰头灌了一口。
    他不是个话多的人,喝了酒,更是寡言少语。
    酒香飘逸,对面伸来一只手,杨奎笑了笑,扬手递了过去。
    赵弦宁接过,对着酒壶仰头饮了一口,帐内声音传来:“行军饮酒,该挨鞭子!”
    “此地离稽郡还得三日路程,耽误不了。”杨奎回道。
    赵弦宁踟蹰了半刻,撩帘钻进帐篷中,将酒壶递给她:“阿德也尝尝。”
    倏然,酒壶被一把夺过。
    杨奎已是皱了双眉:“她可喝不得!”
    这一声,骇得景昔手中最后一根陈皮果都掉了,不由气了一声,俯身四下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