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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眉,微微点头。
等了半刻不见她有下文,杨奎支吾了一阵,却是不好开口相问那日疑惑,便就此告了安,随狄柔离去。
景昔坐下,倒了杯茶水,却觉苦涩难咽。
李清宝离去,周氏一家生活便多了艰苦,但若同在屋檐,却又相处不下。
世间之情,安能两全之法,便如韩淑子,如何才能让一个女人绝望到要用如此决绝手段来报复一个男人……
景昔心中隐隐猜晓,亦是懂得韩淑子心中悲凄与不甘,却又不甚赞同她的做法。
“小弦子,你可有见过鬼怪?”景昔拢袖,拿手肘怼了怼窗边男人。
赵弦宁微微侧头,又望向窗外月色:“村民胡言乱语你也信?”
景昔扬眉,却是耸了耸嘴角。
白日他们在山中寻线索时听村民所言,淮水村不远的天平山夜里闹鬼火,且时能听得天雷之声,村民只道是天神降魔,入了夜家家户户门窗禁闭,不敢外出。
“人心可比鬼怪丑陋多了,我倒想看看这山中的鬼怪可是比人还丑。”景昔叹息一声,取过架上枭暮锏摸了摸。
见状,赵弦宁凌眉起身:“现在动身?”
景昔抬眸,睨了他一眼,笑声:“不急,敌暗我明,现下处势不利,不易心急出手。”
说罢,寒锏一翻,挑衅扬唇:“让我看看你的剑术可有长进。”
赵弦宁皱眉,却见她已然出手,只得随她过起招来。
长锏过重,景昔抡得有些吃力,动作迟钝些许,且招招漏洞百出。
赵弦宁未拔剑鞘,陪着她拆了几十招数,欲要喊她歇息片刻时,却突然见她释了内力,寒锏随势劈下,直震得他虎口发麻。
长锏砸在石桌上,一瞬间,碎石纷飞。
赵弦宁后退几步,眉宁紧皱。他竟不知她内力如此浑厚,但这内力却又不同寻常,游走间杀气凛凛,他动了虚步,闪身跃至她身后点了穴道。
枭暮锏掉落在地,沉闷“咣当”声惊醒景昔,适才她只觉狂躁异常,差点抑制不住翻腾内力。
“枭暮锏杀气太重,日后还是莫要再用。”赵弦宁伸手解了她穴道,弯腰捡起地上寒刃,“我帮你收起来。”
“不用……”话未说完,景昔只觉眼前天旋地转,脚步虚晃险些跌倒。
赵弦宁眼疾手快,闪身扶住她,又弯腰将她抱起:“我送你回去歇息。”
第八十章 相救(高H)
躺在榻上,景昔沉闷叹了一息,翻来覆去间只觉一股热流自腿间溢出,伸手一摸,见指尖血迹斑斑,骇得不由皱了柳眉。
这葵水总是淅淅沥沥流个不停,惹得她近日心烦气躁,想及昨日托苗婶买了月事带,景昔起身,披了衣衫推开房门。
路过隔壁院子,景昔探了探身子,见赵弦宁房里亮着烛火,便想到他房里取件衣裘裹上。
后院修有湖庭,湿气颇重,染了风寒可就不妙。
然她将将推开房门,便见烛火下赤身裸体男人正是背对着浴桶擦身子,闻声,猛然回过身来。
四目相对,两人皆是一惊。
景昔忙将房门关上,立在门外红了脸急声:“你怎么不关房门!”
说完,脚步急促下了两台石阶,却又骤然回身,仰头冲房里道:“我……我什么都没看到!”
她说得慌乱又欲盖弥彰,怎能不慌,她一直以为的阉人小弦子,下面居然生着命根,且是完好无损,巍峨至极的肉团,这让她一时惊愕到语无伦次。
她应该为他高兴,庆幸他可以过正常男人的日子,但又烦闷他竟一直瞒着她,她与他无话不说,将他视为亲人,然他却瞒她至此。
苗婶住在司府后院,景昔赶到时,院内已是熄了烛火,漆黑一片。
她望了眼夜色,又气闷匆匆折身,一路上,满脑子都是烛火下男身,琢磨着待明日解决了案子定要抽空好好质问他一番!
景昔走得飞快又心不在焉,行至湖水边时,脚下一空,连惊叫都未喊出,便滚落水中。
儿时落入太掖湖的恐惧骤然迎上心头,她连呼救都忘了,扑腾了两下,湖水便淹没了头顶。
一抹黑影飞奔而来,脱了衣袍跳入水中,拉住了水中正是下沉的身子。
杨奎拖着她露出水面,沉沉呼出一口气来。
适才他在林中“释放”,听到此处落水声,便忙飞奔赶来。
他试着动了动身子想要游到岸上去,却被身旁女人牢牢缠住了臂膀。
然他水性再好,也耐不住怀中之人如此拖拽,且还手脚并用缠着他身子
“别怕……我带你上去。”杨奎微微挣扎了番手臂。
他必须先稳住她,不然两人都要做这水下亡魂:“先放开,我带你上去,听话。”
他还从未与谁这般温柔过,平日便是女人,他也能秉公执法到拔剑伺候,在灌林之时,他还险些刺花她的脸,如今人命关天,身家性命全在她手,便不得不软下声音轻哄。
但这番好言好语并未奏效,杨奎急了眉眼。
深秋的湖水凉意入骨,他挣扎着去扳她双手时,才发现她未着寸缕。
两人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