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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43

      ,就仿佛身体上的酸痛完全不存在一样,稳稳地站了起来,
    他抱着我跨出茶室——   一处不过五平米,却装修格外精致之地,呈方形,地上铺着暗灰色的竹席。围着茶室方形的边界,设计者在墙顶和地面打了一排交错排列的出水孔,只要摁下遥控,茶室周围就会出现一道细密又朦胧的水幕,把它与其他,用淅沥沥的水声隔开。
    然而这样优雅又细致的的白噪声却是一种阻碍,因为我们此刻不需要沉静思考,更适合与电闪雷鸣、暴雨滂沱作伴。
    我亲吻着他的锁骨,慢慢舔舐掉他落下的汗滴,随着那种沾染了清冷的咸味,感到自己徐徐地沉了下去。
    既轻飘,又安定。
    我们互相为对方清洗,碰触着彼此颤抖的私密,亲吻,换了三次水,然后裹进同一张浴巾,把湿漉漉的身体擦干净。
    我有些困倦地窝进他的怀里,疲惫酸痛却极度舒适,一点也不想恢复体力去破坏这份难得的完美,然而就在这时,袴田维脚步顿了顿,我感到他的心跳停了一下,才从他的胸膛前抬起头,用余光捕捉到了桌面上刚刚熄灭的蓝光。
    “没什么。”
    他说,并没有去拿起手机,他把我的头按回去,抱着我继续不急不缓地往卧室走去。“睡觉吧。”
    然而遗憾的是,那种从小养成的对电子设备的敏感与戒备,让我在手机屏幕灭下去的一瞬间就看清了短信的内容。
    [父亲:收拾好了,出来,我在楼下]
    我们一起喝了些水,拥抱着躺进被子里。
    我最后亲了亲他,抱着他,听着自己的心跳渐渐平稳,头顶的呼吸开始变化,他轻轻地松开手,把我的胳膊,我的腿都轻轻挪开,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大门被关上的那瞬,我猛的睁开眼,把被子从身上扯开,直挺挺地坐起身来。
    就那么静了一会,我跳下床,开始收拾东西。很快就收拾好了。
    我拎着箱子在床边坐了会,站起来拉开窗户,却老是觉得好像忘了什么,回头看了看,想了好久,才想明白是被子没叠。
    我把箱子扔下了。
    “我就去听一下。”我对自己说。
    如果有万一呢?
    但我其实很清楚没有万一,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万一,都是鬼话,没有意义,是自己骗自己。
    路灯还没熄灭。
    只是稍微盘旋了一会,我就在两公里外的小公园找到了他们,袴田维和他的父亲并排着站在树下,他的父亲穿着墨色的风衣,微微花白的金发整齐的向后梳着,个子比他稍矮一些。从后面看,这两人的身姿是一模一样挺拔。
    听觉向下延伸,我坐在树干上,被树冠的阴影笼盖着,透过婆娑的树叶,去听他们在说什么。
    其实他们没说什么。
    袴田维一直没说话,他只是安静地听着,他的父亲也没指责他,只是用淡淡的语气把他的日程表列了一遍,列举了他的每一次迟到,缺席,和心不在焉。
    他们谁也没提我。
    那些甜言蜜语啊,那些保证啊,那些他说的他要和我在一起,要这样要那样——这些话,他一个字也没和他父亲提过。
    我就知道会这样。
    但这也不怪袴田维啊,我知道,那些话他说的时候是真心的,我也知道,他早晚是要反悔的,就像玩具,只有最开始的时候最新鲜,时间久了总是会厌烦。
    有的人把旧玩具扔掉,有些人把旧玩具收起来。有的人去买了新玩具,有的人不再买,可能是没钱,也可能是责任,但无论如何,他们都不再喜欢那个旧玩具了。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和喜欢一样突如其来,感情哪有那么多谁对谁错,也没有那么多“为什么”。
    这都是定数。
    我把他们的对话从头到尾听完了。
    准备离开时,我突然觉得他父亲最开始那番话很耳熟,仔细想了想——那不就是妈妈谈起欧尔麦特的样子吗?滔滔不绝,事无巨细,无所不知,像24小时跟踪狂魔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