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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人员训练有素,有条不紊地安排流程、招待宾客;大厅内济济一堂,新人的亲朋好友、同事和合作伙伴互相客套寒暄,其中不乏借此机会拉拢生意、结识新贵的人。
“这柳严总算是和他媳妇修成正果了啊,这么多年了,也真不容易。”
“可不是?要不说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几天哪回见他不都是一副傻乐的样儿?”
在侧厅说话的是一群和新郎玩得好的朋友,忙完事后,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调侃说话。聊着聊着,一人往四周看了看,问道:“哎,对了,杜予明那小子呢?跑哪躲懒去了?”
另一位松松领口,抿了口香槟,压着嗓子说:“别提了,就因为温家小公主那事,和老常闹掰了,这不,知道老常一准参加柳严婚礼就早早推脱说有事不来了。”
“那常哥和温家的那位确定是分了?”
那人点头,低声透露道:“温洒洒几天前出国了,老常在前晚柳严的单身party上喝得烂醉。看这情形,是郎有情妾无意啊。”
“我看不是。”男人摸摸下巴,说道:“杜予明什么人,他能因为这个和常哥闹?况且我听我家王母说,常家夫妻俩前段时间特意去了一趟温家老宅,说什么赔罪,但好像最后也没得个好脸色。照这意思,准是常哥做了啥坏事,惹得小姑娘伤心了。”
“坏事?”他玩味低笑,“我以为他是我们里边藏得最好的,没想到……看来是狐狸总有露出尾巴的一天。”
两人心照不宣得碰杯,便不再说什么了。
“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周五之前不要忘记交开题报告。”江守清收拾好东西,跟随着鱼贯而出的人潮踏出教室。
“老师再见。”
“再见。”
一路上穿梭在涌动的人群里,他面带温和的笑意回应着。
兜里震动声一下下传来,他快步走到僻静处,把书换到另一边,一只手掏出手机接起。
“嗨喽~守清哥,下课了吗?”远在欧洲C国的温洒洒欢快地打着招呼。
江守清把手机贴在耳边,女孩甜甜腻腻的嗓音入耳,直达心脏的位置,眉头不自觉舒展得更开,他弯唇轻笑:“很准时,刚刚下课。怎么了吗?”
那边放缓语调,“没事啊,就是想找你说说话。哼,我到这边大半年了,隔三差五和你交流一下友情你是不是不乐意?”
“怎么会?江某荣幸之至。”
“那还差不多。对了对了,我们教授布置了个作业,要用到国内的一些数据,所以……”
虽然相隔千山万水,两人横亘着近万公里,但是不知为什么,通过每一句话的语调甚至每一个顿挫,他的脑海里总能自动勾勒出小姑娘此时跳脱又苦恼的面孔。
真不知道,这样一个娇娇怎么能在国外孤身求学这么久,也不知道平时会不会因为功课难一个人躲起来偷偷用功,或者有没有同龄的男生体贴地帮她辅导难题?
喉咙涩涩的,他吞咽掉干苦的滋味,说:“交给我,别担心。”
小姑娘肯定已经激动地跳起来,然后绕着原地跺脚,他目光远眺,并无焦距,只有星眸中倒映着掩饰不住的似水柔情,不远处行人步履匆匆,稀稀落落的说话声落在四周,可他耳畔只听得见对面喜悦的“恭维”:“耶!江哥万岁!我太喜欢你了。下次见面请你吃大餐~”
真的喜欢吗?哪一种喜欢?是有口无心,还是言为心声?
他不得不承认,这颗隐在深处几十年未曾悸动、禁闭已久的心早就没出息得蠢蠢欲动。
PS:老男人要出手啦。
(十六)
四月的欧洲,天气尚未回温,天地间春寒料峭,潮湿雨意似有若无。
温洒洒梳理好新做的摩卡波波头发型,小心地戴上贝雷帽,裹紧及膝羊毛大衣,抱着几本书不疾不徐地沿着中心湖走。此处学生众多,一是因为占据学校优势位置,是许多人上下课的必经之路,二是因为湖美,水色清透翠绿,与周围橙红相间的建筑相称,特显出其闹中取静的幽深清新。
周围欧美人居多,亚洲人仅有寥寥几个。偏偏温洒洒身形高挑,骨肉匀称,容颜不似外国人的深邃绝艳,也不是一般人的清丽婉约,倒像是二者完美的结合,纯欲平分,甜妖参半,气质独一份的出挑,无须刻意找寻,只要瞥上一眼,就能在茫茫人海中一眼定位到她。
远远看去,只见女孩目不斜视地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世界里,墨绿的腰带松松垮垮地系在腰间,挽成慵懒的蝴蝶结,勾勒得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