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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应该是他掏钱的时候不小心掉出来的,你去收租金不顺路,一会我去还给他。”
    江诉声闻言却收起了小坠子,不知道为什么,他很想再去见见沈听澜,连忙说:“不用,我给他就行。”
    “啧啧啧,行吧,我也懒得再跑一趟。走好,未来的女首富就不送你了,赶着学习。”张朋朋坐到柜台后头开始读书,书的名字很长:《成为下一个马芸,凌晨四点的阿里马马》。
    “别白日做梦了,朋朋姐!”
    “咸鱼也得有梦想啊,就算实现不了,嘴上也要爽一爽。”
    江诉声听她这样回答,笑了两声,拿起书包离开理发店。
    上午九点,暖阳照着南桥区的每一条街道,落满雪的路面上似乎藏着星星,一闪一闪泛着光。
    沈听澜买了两个肉包子,顺道还去了趟附近的超市。沈青仪并没有告诉他要在滨海单独住多久,为了节省开支,他打算自己学做饭。
    他回到家里,先吃了包子,又学着姥姥的样子,手法笨拙地择起小油菜。然后,将清洗好的菜放到案板上。
    沈听澜瞎剁了一会,洗好锅,按照百度来的教程炒起菜。
    于是,黑暗料理诞生了。
    厨房的抽油烟机还不好用,整间屋里子都弥漫着天堂的味道,呛得人咳嗽。
    “咚咚咚——”
    这时候,沈听澜听到外边响起了敲门声。他记起张朋朋的提醒,擦干净手,警惕地问:“谁呀?”
    “是我,澜澜。”一个女人的声音透过门传入屋内,她是苏州人,普通话说得不标准,但带了几分吴侬软语的韵味,出奇的好听。
    沈青仪的到来令沈听澜颇感意外,他在微信向她发送了自己的位置,只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快过来。
    沈听澜打开门,唤了声:“妈。”
    沈青仪略微点点头,没说话,走进了这间小小的公寓,顺手关好了门。她对沈听澜的感情十分复杂,甚至谈不上喜欢。
    沈听澜父亲的名字叫做谢知荣,沈青仪和是他大学同学,在校元旦晚会上相识。那时候的谢知荣年轻帅气,手风琴拉得一等一得好,嘴也甜,很受女孩子喜欢。他追求沈青仪时,仅仅是送了束花、唱了首邓丽君的小甜歌,她便死心塌地了。
    两个人谈了四年的恋爱,感情极好,几乎未发生过口角。只可惜谢知荣演了多年的梁山伯,在毕业后两个月,终于暴露出陈世美的本性。
    谢知荣向沈青仪提出分手,选择和一位富家小姐结婚。而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沈青仪发现自己有了那混账的孩子。
    她曾一度想把孩子打掉,可就是狠不下心来。几次犹豫后,决定把孩子生下来。
    沈青仪希望自己怀的是个乖巧的女孩,早早取好“沈汀兰”这个名字。取自《岳阳楼记》“岸芷汀兰,郁郁青青”,它是很有生机的句子。
    然而事与愿违,她生下了个男孩子。
    沈汀兰也就成了沈听澜。
    随着沈听澜一天天长大,沈青仪就越不喜欢他。其中一个原因是给她的工作增加了很多麻烦,没有那么多时间用来照顾小孩,以及面对同事们的风言风语。另一个原因是沈听澜长得太像谢知荣,就连很多小习惯都一样。
    于是,她把他送到姥姥家,空闲时才会去瞧一瞧。
    日子就这样过了十几年。
    沈青仪以为一辈子就要这样凑合下去的时候,不晓得谢知荣从哪儿打听到了她的住址,又言辞恳切地找上门来。
    当年的穷小子摇身一变,成了拥有数家上市公司的老板,已然是成功人士的模样了。谢知荣说自己和妻子正准备离婚,想重新追求沈青仪。
    曾经得到的白玫瑰还是成了饭黏子,又念起了心口的朱砂痣。
    对此沈青仪并未拒绝。
    这么多年过去,她已经不是因为一朵花和一首歌就能交出真心的女孩子了。纯粹的爱情与被抛弃的怨恨早已随着时间不复存在,只剩下空洞洞的灵魂,本能追求着物质的生活。
    今天她来找沈听澜,就是要亲自告诉他这件事。
    屋子里饭菜糊掉的味道还没散去,沈青仪皱着眉头坐到客厅里的小沙发上。沈听澜找了个干净的玻璃杯,为沈青仪倒了杯热水。
    沈青仪只是扫了一眼,没有喝。她抬眼望着沈听澜,缓缓开口:“我和你爸爸重新开始了。他这个人很在意风评的,我们打算等所有事情都处理好,再接你过去一起住。”
    爸爸。
    这个词对于沈听澜而言是陌生的。
    他知道沈青仪和谢知荣的事情,在来滨海市之前,也猜测沈青仪是给自己找了后爸。只是没想到会是谢知荣,也更不能明白她怎么会做出这种决定。
    “为什么?”沈听澜的声音有些恼。
    “不为什么。”沈青仪语气平静,“谁不想过好日子?他还是你亲生父亲。”
    她站起身,从包里拿出些钱放在小茶几上,“你后天就要上学了,到时候去找一个叫杨文宇的老师,等下我把他手机号发给你。”
    “你要走了?”沈听澜连忙问。
    “嗯,还有事情吗?”沈青仪顿住脚步。
    “没有。”沈听澜自嘲笑笑,转身把炒糊的一盘小油菜倒进了垃圾桶里。
    沈青仪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默默关上门,离开了这里。
    房间内又只有沈听澜一个人了,他坐在沙发上,满怀心事,脑海里乱糟糟一团,喉咙间如同堵了块大石头,闷闷地透不过气来。
    “咚咚咚——”
    敲门声再一次响起,沈听澜烦躁得很,向外嚷:“谁呀!”
    小房东的声音传进来:“我,江诉声。”
    沈听澜仰头长舒了一口气,他知道不能向无关的人撒气,趿拉着拖鞋打开门,压了压声音,对江诉声说:“有事吗?”
    江诉声仔细瞧着他,猛然意识到和翠翠相似的不是眼前这个沈听澜,而是那张照片里的、八九岁的沈听澜。
    他一时间想不明白,明明都是同一个人,为什么却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割裂感。
    他对他产生了好奇。
    “你的东西。”江诉声意识到自己不礼貌,很快低下头,拿出了钥匙坠递给沈听澜。
    没等沈听澜说声谢谢,他就转身离开。
    沈听澜关上门,盯着钥匙坠认真瞧了好久。他记得这张照片是自己八岁生日时拍下的、与沈青仪为数不多的合照。
    他收好钥匙坠,感觉心里空落落的,打开了客厅的老式电视机,选了一档搞笑节目看。
    节目里嘻嘻哈哈的笑声不断,回荡在不到四十平米的小屋子里,显得十分热闹。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沈听澜听着这欢快的笑声睡了过去。迷迷糊糊间,他梦到了自己七八岁的时候。
    那年沈听澜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