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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来,不知是闻到了酒味还是什么,脸色冷了一下。他飞快地把围巾围到了晏秋秋直面冷风的脖子上,顺势拉着往车子里走:“熬夜、酗酒、咖啡、感冒,马上集齐猝死套餐!”
贝加尔湖上风景迷人,但似乎这三个人都没有心思再欣赏这绮丽的风景。
到了车里,简方赶紧开了暖气,又拧开保温杯,让晏秋秋喝热水。暖气对着吹,晏秋秋一下热得不行,想解围巾不让,又被逼喝热水,整个人燠得要出汗。她灌了一大口热水还是没能让他满意。“再喝两口,喝了鼻子就不堵了……快喝快喝。”这时候的简方固执得让人恨。
郑午觉得晏秋秋仿佛自带一种矛盾的气质:大部分时候她是成熟的、强势的,但有时候,又是生涩的、脆弱的。这种矛盾让她如这贝加尔湖,湛蓝、澄澈又神秘,让人着迷。
他突然对晏秋秋有了更多的好奇,也对她和简方的关系有了新的审视。他不想下了船后,就同晏秋秋分道扬镳。于是,一个“绝妙”的主意浮上心头。
“完了!”郑午飞快地摸索着身上的口袋,毫不意外地触到了大衣口袋里的护照,然而演员的基本素养让他毫无破绽地继续他的表演,“我的护照不见了!”
在国外丢了护照可是要命的事!晏秋秋也紧张起来:“你再找找,是不是放在行李箱里了?”
“我想起来了,租车的时候要登记护照,用完就和保单一起塞到副驾驶的抽屉里了!”
简方心中升起一种怪异的感觉。他回头看了郑午一眼,有确认的意思,不觉间也带着警告。
毕竟在娱乐圈混了五六年,日日浸染在人情世故中,郑午自认这点识人的眼力还是有的,尤其是上了心的。简方这一眼,让他心情大好:名花无主。哪怕花旁有篱笆,但显然花儿不认为这篱笆是要围着自己的。他感觉自己似乎已经十拿九稳,毕竟过往的感情经历以及这无往而不利的脸蛋都在告诉他:妥妥的。他甚至微微地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
郑午和简方之间暗暗角力,只晏秋秋仍担心着最不必担心的:“这么久了,车子还在吗?”她和郑午都开不了车,只能征求简方的意见,“要不等下靠岸了我们坐下班回去的船?”
“我们都喝了酒,来回得六七个小时,都让简方一个人开不太安全。还是明天再说吧。”说着,郑午下车假装去让助理处理护照的事情。
晏秋秋也认同郑午的想法,然而郑午与他对视时的笑容让简方隐隐地不安。“没护照,他怎么住酒店?我看还是回去拿吧。”
“要是实在住不了,你们两个将就一晚呗,反正订的是标间。”晏秋秋没忍住,促狭地挨了挨他肩,“我包里有‘那个’,需要就自己拿。”
简方如以往一样,并不回应她的促狭,只是有些不高兴:“别慷他人之慨。”
“我这不是给你创造机会嘛,郑午可以的。”
简方彻底冷了脸。他觉得委屈,晏秋秋从来不明白他的心思,有时候说的话、做的事直戳他的心。然而他心里清楚,这委屈不是晏秋秋给的,她什么都不知道。是他瞻前顾后,既想剖白真心、坦露爱意,又无法承受有朝一日分手带来的痛苦。
8.不能宣之于口的爱
从二年级的时候,晏秋秋一家搬到隔壁,他们认识已经十四年。简方如今也不过二十一岁,大部分人生都是和她在一起度过的。
最开始他好羡慕这个住隔壁的姐姐。
晏秋秋的父母都是市三甲医院的医生,常年不着家,她可以一天到晚到处玩,成绩却数一数二;有用不完的零花钱,还有保姆阿姨照顾她。不像他,要被父母管着写作业、练钢琴、学声乐,到点吃饭、到点睡觉,一点自由没有。
直到有一次,很晚了,他和妈妈从老师家回来,看到晏秋秋一个人坐在家门口。看到他来,她说:“简方,外套借我穿一天,好冷。”原来她经常弄丢钥匙,干脆就不带,这天保姆阿姨家里有急事走了,也没提前跟她说。保姆不尽心,又没有父母的关心,简方又觉得晏秋秋好可怜。
但是她似乎也不感到难过,进不了家就在门口坐着,饿了就忍一忍。她不会主动求助,也没有要改变现状的意识。晏秋秋好像……是个比他还要小的小孩子。
简方妈妈不忍心晏秋秋冷暖不知、三餐无着,时常关照她,久而久之变成放学简方到晏秋秋家被辅导作业,然后两人回简方家吃饭,饭后晏秋秋还管着他弹琴。
一开始简方觉得晏秋秋简直是上天派来欺压他的。辅导功课被骂就算了,连练琴都逃不出她的魔爪。以前父母再严厉,他哭一哭有时候也就心软了。晏秋秋不会心软,她多的是法子治他。简方胆小,晏秋秋就坐一旁讲鬼故事,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被琴声盖过。为了不听到鬼故事,简方只好专心弹琴。
他害怕放学,只有学校是没有晏秋秋的避风港。
后来渐渐地,他开始掰着指头算放学的时间,期待和晏秋秋说说这一天好玩不好玩的事,听她发表发表父母老师同学从来想不到的观点。他觉得别人都是被蒙住眼的傻子,只有晏秋秋,她是能拨开眼前的云雾、一眼看透本质的人。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