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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湿了吗?”简方深深吸了口气,他的神情看起来很清醒,语气却带了不管不顾的醉意,“你为我湿了吗?”
晏秋秋“哈”了一声,上来摸了摸简方的脸,果然烫热:“你真是喝多了。”她摇摇头,简方从来没有在她不发病的时候说过这样过界的话,大概是在后台被俄罗斯人灌醉了。她想。
夜色愈发深,隐藏在地下的酒吧陆续有醉鬼出来,街道变得喧嚣又充满危险。晏秋秋挽着简方的胳膊加快了脚步,最后几乎小跑起来。
一口气冲到酒店,晏秋秋刚打开自己的房间门,简方突然干呕了,大概是运动过后酒劲上头。“我想吐……”
晏秋秋赶紧捂住他的嘴,只能先把简方拖到自己房间的厕所。
简方趴在马桶上,又翻身坐在了地上:“不行,我不能吐。吐了伤嗓子。”
晏秋秋直翻白眼:“现在不吐干净,等下睡着吐了窒息,明年今天就是你的一周年哈。”
“我不管!我不能吐!”简方喝醉后,简直把他缺失的叛逆期又补回来,什么都要对着干。他摇摇晃晃走到房间,鞋子一蹬就趴在床上,几秒钟就传出了沉重的呼吸声。
他将近一米九的大个子把床占了大半,晏秋秋也搬不动,只能把他脑袋掰到侧面,防止呕吐呛咳。她在他大衣口袋里翻了翻,没找到简方房间的房卡,又去翻他的裤袋。他大概感觉到了触碰,挪了挪身子,把她的手压在身下不让伸得更里面。
晏秋秋的手抽又抽不出,掏也没法掏,气不打一处来,空着的另一只手在简方屁股上狠狠揍了一下:“快点把屁股抬起来!”
“别弄我。”简方含混地嘟哝了一句。
“谁弄你了,你把我的手压住啦!”晏秋秋又在他屁股上揍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大学后被带入了健身的坑,平时没注意,这会儿晏秋秋发现他的屁股还挺有弹性——至少比高中的时候揍起来手疼。
简方轻轻哼了一声,拱起屁股放了晏秋秋,却两手抓着裤腰,连外裤带内裤一道剥到了腿根,露出挺巧的屁股蛋:“来啊!弄啊!”他赌气地把头埋在枕头里。
“简方你真是出息了!”晏秋秋被气得笑起来,翻下床去找手机,“我得拍下来,明天醒了臊死你。”她拿了手机打算录个全方位光屁股视频,走到床头,才听到从枕头里传出来的啜泣声,“怎么哭啦?好了好了,不拍了。”以前简方被她欺负狠了,也有掉眼泪的时候,她并不太惊讶,只是停下了大笑。
“怎么啦?我不拍了,别哭别哭。”晏秋秋给他提上裤子,这时简方倒是乖顺,没再作妖。她抽了纸巾给他擦,原本以为就是掉几滴泪,抬起他的脸,却见他紧紧闭着眼,似在睡梦中,流了一枕头的泪。想来不单是因为打屁股录像的事。
记忆中,简方好久没有这样难过,前一次,似乎还是在他高三的时候。不知道是课业压力太大还是怎么回事,晏秋秋那时也忙着出国和项目,没有太了解,只知道简方跑到她宿舍楼外等了一宿,等她从实验室出来才看到室友的未接电话和短信。她回到宿舍楼的时候,简方已经哭完,俩眼睛肿得只剩一条缝,看到她说了声早上好,就走了。后来简方没有参加高考,学了一年语言,直接到奥地利来读大学了。大概……是国内艺考成绩不理想?晏秋秋猜测。
“简方?”晏秋秋搂着他的脑袋,轻声唤他,“什么事情让你这么伤心?和我说说?”
简方像是沉入了悲伤的情绪,眼泪没有间歇地从紧闭的眼中流出。“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他哭得抽搐,却摇着头,翻来覆去只有这几句话,“我没有办法,我没有办法啊。我怎么办!没有办法……”
晏秋秋虽然不知道简方伤心的原因,也被他的情绪感染。她抱着他,内心涨涨地痛:“简方,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有什么事情,告诉我,我不会不管的。我一直都站在你这边。”
6.捡到一个大明星
窗外的阳光洒进来,照得眼皮上猩红一片。简方不知道这样躺了多久,直到身边传来晏秋秋干涩的声音:“醒了吗?”
“醒了。”他的声音更哑。
“渴吗?”
“渴。”
“饿吗?”
“饿。”
“起得来吗?”
“起不来。”
“忍着吧。”
简方侧头看向旁边的晏秋秋,她似乎又睡了过去。
他的脑袋渐渐清醒,意识到应该是晏秋秋渴了饿了。他轻手轻脚起来,带上房卡去餐厅给晏秋秋拿些吃的。
“简方,”在出门的时候,晏秋秋叫住了他,无比郑重,“我不知道我给了你这么大压力,出柜的事情,只要你不想谈,我以后一句都不会再提。”她想了一晚上,越想越觉得是取向的问题让他这么煎熬,“简方,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不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理解并且支持——没有前提地支持。”
简方沉默了一瞬,愉快地笑了:“为了让我带早餐,你也是够了。”
这一日,他们要去奥利洪岛。
贝加尔湖畔的秋天同中国诗词中的“悲秋”判若两“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