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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堰抬手止了她的话,道:“姚夫人好生空闲,倒是平白无故来管起本王的家事来。”
姚夫人一惊,知是已得彻底罪了陇西王,陇西王人高马大,这在军营里不修边幅,胡渣早冒出来,而且他风尘仆仆赶回来,身上似还能闻到股怪异的血腥味。
姚夫人忍不住后退踉跄了步,虞葭扶住她。
她看着站在身边的外甥女,又想起自家夫君的嘱咐,心一横便道:“王爷切勿莫怪,着实是我家这外甥女道那日在您府中偶然见到她昔日的丫鬟,那丫鬟以前在她府里便是不安分的,妄想着爬老爷、少爷床,我那姐姐因此气病了,这才把外甥女暂托付给我帮着照看。”
虞葭刚想说话,却叫姚夫人暗里掐了掐。
“要说来,我姐姐也是心善,念着终究是条人命,没打杀了,只将她嫁了出去,盼着她能安分些,谁道她人却跑了。”姚夫人又看向吴安,“你照直说,如今王爷王妃皆在,自然会为你做主,你说这位夫人是你妻子,可有何凭据?”
那吴安本就是街上一顽皮赖肉,下三滥的东西,他收了银子,见又有姚夫人替他撑腰,虽惧怕陇西王的气势,却还是恶胆三分生道:“小人有锦娘的肚兜,还有锦娘肤色虽白,身上却有块胎记,不起眼,就在……”
吴安手还留在怀里,似欲往外掏什么,然而却再也说不出半句话,头颅被人直接从肩处砍断,咕噜噜滚至地上,溅了一地的血。
“啊!”
屋内传来数声尖叫。
高堰面无表情地持刀而立,刀刃处血珠不断往下滴落,男人用衣角随意擦拭了下,又重新别回腰间。
那地上令人作呕的一张脸此刻眼睛瞪得滚圆,怕是临死前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姚夫人和虞葭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早吓得瘫软在地,就是褚玉静,也是死死按着扶手才不至于叫自己失态。
谁也想不到陇西王竟暴虐至此,生生将人给斩杀了。
花锦距吴安的位置不远也不近,她来不及闪躲,那头颅被斩断时,血四处溅开,直直砸向她面心。
温热而鲜活的触感,带着腥咸的血味,齐齐席卷了她。
花锦面色惨白,惊恐地后退数步,但觉喉咙叫异物堵住,头晕目眩,身子不由地向后仰去,就是刚才吴安说着那些污言秽语时,她也没如此。
她身子险些坠到地上,让人给及时搂抱住。
这人身上血腥味重得很,她感觉身上被血水包裹住,铁锈般的味道熟悉而几欲灭顶。
花锦心叹,她与这陇西王高堰的缘还真是深得很,她之前亲眼见他杀人,回去烧了五六日,差点渡不过去。
高堰也不管这一地的狼藉,抱着花锦,冷冷瞥向姚夫人道:“麻烦夫人回去转告姚大人,今日之辱,来日我高堰定当奉还。”
姚夫人早吓得说不出话。
高堰不好惹,布政使司姚贵也没想真正得罪了他,只想借着这事下他的面子,最多这事传出去,落个陇西王识人不明、侵占人妻的恶名。
谁想他气性大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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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到庄子上去
花锦于陌生的地方醒来,她做了个雍长而繁复的梦,几乎不欲醒来。
梦中父皇尚在,他给她选定了个驸马,那陇西王高堰,据说幼时还曾救过她的命,花锦一点都不记得,印象里那人骑着匹高头大马,长得跟熊一般,只一刀挥过去,就将两人头颅齐齐削去,那血四处溅开。
花锦猛地睁开眼,梦瞬间就碎了。
她惊恐地环顾四周,却正对上男人的眼,花锦忍不住畏缩了下,然而她衣裳皆除,赤身裸体躺在男人怀里。
她脸色不大好,苍白几乎见不到血色,太阳穴处隐隐作痛。
“总算醒了,刚才叫大夫来给你瞧过,一时郁血攻心才晕过去,没什么大碍。”高堰沉声道,指尖往下摸着她脚踝处的地方。
那儿微微凸起,有粒不起眼的小痣,要不是这样的亲近之人,根本不会知晓,吴安没能说出口的话,两人皆心知肚明。
高堰摩挲着那粒痣,久久未再开口。
花锦按了按眉头:“王爷若嫌妾身不干净,找个地儿把妾身挪过去或者干脆撵出去算,妾身绝无怨言。”
那吴安无赖,平白得了个天仙似的老婆,哪里舍得不吃,可巧花锦当时葵水来了,她说若经期行事对子嗣有碍,吴安才没硬上,但要说干干净净又怎么可能。
花锦不在乎,可不代表着眼高于顶的陇西王也能不在意,虽然她当日确是清白身子跟了他。
陇西王目光沉沉地盯着她,似在思虑什么,良久后方道:“本王有个庄子在甘州城外,知道的人少,这两日你便挪到那儿去。”
“是王爷,妾身明白。”花锦乖巧应。
高堰抿着唇一言不发。
她扭头看向别处,这才注意到这处并不是自己那屋子,有些眼熟,不远处帷幕屏障上头绣着虎纹,铜制燎炉里静静燃烧着安魂香。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