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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想,原来是被宠着长大的,怪不得是初见时的性格。
像是找到宣泄情绪的出口,路上苗九说了许多关于自己和哥哥们的事。
叶白玉听着苗九说她哥哥们如何护着她,宠着她时,不由想起他幼时,整个忘忧谷就他一个小孩,大人们虽然宠他,但他还是渴望一个同龄玩伴。
叶白玉听着轻声自我感叹,“我要是有个哥哥就好了!”
这句话虽轻,但被叶白玉抱在怀里的花灵秀听得真切,他想起叶白玉说过他小时候都是一个人,还要被他舅舅关小黑屋,似乎是无尽孤独呢?
花灵秀想着叶白玉对他种种,不远奔波带他寻药,多年来已经沉静如水的心起了波澜。
他家人早逝被仇人所缚,除了复仇对其他事早已无任何所盼,但叶白玉不一样,他的出现就想是福星,带他脱离花重锦的掌控,让他生命重获自由,花灵秀想他应该好好报答叶白玉。
花灵秀心里思绪万千,经过激烈的思考后花灵秀对叶白玉说:“你我也算共患难,我虚长你几岁,不如以后我们就兄弟相称,你就叫我哥哥。”
叶白玉听着花灵秀说,在哥哥两个字后叶白玉皱着眉,停下脚步,他有点不开心的拒绝:“不要!”
“不要什……”
“啊!”
听到叶白玉拒绝,花灵秀想问原因,刚张口,带路的苗九就大叫起来。
苗九的声音带着震惊和不可置信。
警觉的叶白玉和屈走走马上跟了上去,然后顺着苗九的目光,看见了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这人身体旁边还散落着一些毒虫的尸体穿着与苗九的穿着无异。
屈走走见了小心上前,探了脉搏。
屈走走摇摇头,轻声说:“没气了!”
这三个字一断言,苗九立刻从震惊中回神,冲到尸体旁说:“他是我们族中的七长老,他怎么会……怎么会……”
苗九说到此感觉说不下去,脚步踉跄的往山上跑去。
虽然想过清心教上青衡山是不怀好意,但人未见到却先见了尸体,还是让叶白玉他们有些震惊。
苗九已经跑远,三人顾不上其他,起身追上苗九。
发现了一具尸体,便有第二具第三具,苗九受不了刺激一路都在喊叫,可被她叫到的人无一人应答她。
因下雨而潮湿的黑色土地被鲜血侵染得更加深沉。
一股绝望的情绪拢在苗九心头,这些都是她每日都要见到的人,她从未想过,她下山一趟竟会与他们生死相隔。
这是场人间惨剧,绕是屈走走这样见惯江湖风雨的人都不觉头皮发麻。
而叶白玉也是第一次见这种场景,他对江湖的了解只是从长辈们口中的快意恩仇和煮酒仗剑,虽听过杀人,可想象中的并不是这样血淋淋的场景。
叶白玉下意识的护住怀里的花灵秀让他不要看,可这浓烈的血腥味哪里是不看就感受不到的。
苗九在满是尸体的山上奔走,终于在一个转弯后出现一个村落,村里多是木头房子,如果忽略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是多么的宁静安详,苗九沿着通往村子的石板路跑到一处房子前停下。
房前院落门大敞开,有两三具尸体横在院落,见到尸体苗九先是呆愣片刻随即扑上去哭喊起来,“三哥,五哥,六哥。”
苗九怎么也没想到,刚才还在路上被她炫耀的哥哥们,竟然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向来对她有求必应的哥哥们,任她怎么哭喊都再也不会有应答。
屈走走怕苗九出什么意外护在她身后。
花灵秀在苗九哭喊时,对叶白玉道:“放我下来。”
叶白玉不动:“地上都是血。”
花灵秀:“无事。”
叶白玉寻了块空地把花灵秀放下,他虽对这满是血和尸体的惨像震惊却也没放松警惕,他们这一路过来都没见清心教的人,可见人还没有下山。
苗九在院子里哭喊一阵后,又拖着染血的身体连走带爬的走进屋内,叶白玉三人跟上。
只见屋里的地上倒着一个人,与苗九有五分相似,光看年纪比苗九大不了多少。
苗九哭着爬过去,这是她最小的哥哥,只比她大两岁,年纪跟她差不多却处处让着她,苗九过去轻轻叫了声,“小哥。”
叫出声后苗九像是失了力气,伏在她小哥身边,除了流泪再也不说一个字。
叶白玉他们本就是来寻药的,却未想到会碰上屠杀惨剧,叶白玉虽然不喜苗九但看一个人家破人亡,还是不忍,叶白玉叹口气正想如何安慰时,苗九倒在血泊里小哥,突然咳嗽一声。
突如其来的熟悉声音,让苗九瞬间回神,变得欣喜,她抬起头凑到她小哥旁边,轻轻唤了声:“小哥?”
在察觉到人还有气时,叶白玉忙冲过去,探了他气息,又查看了那人伤口,伤口当胸一刀捅了个对穿,已经伤及肺腑,加上失血过多,就算他王爹爹在这都救不活,能有一口气都是奇迹了。
看过伤后,叶白玉摇头,对上苗九希翼的目光,“没救了”三个字鲠在喉头。
“是九儿回来了吗?”在咳嗽之后,苗九哥哥发出微弱的声音。
苗九连连应声:“是我,是我,我回来晚了。”
苗九哥哥气息微弱,刚才那句像是用尽了许久攒存的力气,中间停顿好久,他又才急促的说到:“你还回来干什么,快下山去,永远不要回来。”
这话说得急又用力,说完又咳嗽了几声,几声咳嗽一声比一声弱,到最后就全然没了气息,苗九等着她哥哥继续跟她说话,却一直没等到开口,旁边的叶白玉察觉不对,伸手探了探,已经没了气息。
叶白玉再次摇头,苗九再次受到刺激,大叫着发泄心中悲痛。
声音透过小小的屋子,回荡在死寂的村落,像村子里惨死人的冤屈,久久不散。
而在村子不远处的半山一处洞穴前一群人,正围着洞穴查探着什么,领头的是一个穿黑衣艳丽女人,她本在仔细查看着洞穴,在听到声音后,回身注视着村落,看了良久后才勾了勾嘴角:“下面竟然还有活口,你们办事不利啊!”
女人身旁的十几号人,全是清心教的着装,其中一人在女人发出质问后请命:“我们这就去解决。”
说完一招手,有五人施展轻功跟着他一起往村落跃去。
几人一走,剩下的人继续做着自己的事,在洞穴处搜寻着,连领头的女人也不例外,唯一清闲的只有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
此人穿着与清心教的人不同,衣着样式简单用料不菲,面目清俊,眼神却透着阴冷狠戾,他身上带着四把刀,此时正低头沉着脸,仔细的擦拭着他的刀。
四把刀样式各不相同,三长一短,长的分别是马刀,鱼头刀和雁翅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