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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我抬手给他取下口枷,听他哑着嗓子小声道:“你射了吗?”
“嗯。”我接着给他解开手腕束缚,拿到身前握着那一圈显眼红痕处转揉活血,等他身体不再僵硬放松下来后,伸手够过皮带给他看,“记得安全词吗?”
他点点头,翻个身趴在床上,露出一整个白皙光洁的脊背来。我在他嶙峋的蝴蝶骨上亲了下,把握着力道,抬手在他背上抽出一道倾斜横亘的红痕。
他轻微哆嗦了一下,身侧手指抓紧床单,口中漏出一声痛哼。
唐幺的身体怕痛,非常怕。
我在知道这件事后曾经刻意重新控制调整了鞭打的力道,以确保在他的可承受范围之内,大多时候甚至并不需要出现红肿,他的身体反应就足以取悦满足我的欲望。
但是今天没有。
我摸着那道痕迹,没有再继续动作。
因为我突然发现,不管承不承认,我绝大部分的失控暴虐感已经在刚刚的性事中得到平息,而他单纯吃痛的反应,并不能再像从前一样起到明显作用。
暴力与性爱是我长期以来最有效的发泄方式,然而曾经占据绝大分量的前者,在唐幺身上似乎已经逐渐沦为了陪衬。
他等不到我接下来的动作,回头疑惑地望着我。我把皮带扔到一边,拉起他来坐到怀里,往他耳后颈侧舔吻的同时,箍住他的腰,握住他阴茎套弄。
唐幺跟我睡了一年多,身体反应却依旧是不加掩饰的青涩,根本受不住技巧刻意的玩弄,很快抵住我肩膀,闷哼着射在我手里。
我顺着他的背,等他从高潮恍惚中回神,低头看他眨动两下睫毛,抬头跟我对视,眼尾处泪痕还没干,眼睛里又聚起那种光来,咬着下唇语气缱绻,“李正知……”
我垂眼不做声,等他继续。
事实上每一次他这样叫我,我都得重新温习一次冷静设计好的、模拟过千百遍的、怎样在他说“疼得受不了想离开我”时得体从容的应对。
他问:“我能不能跟你一起住呀?”
我抬手托住他下巴,不让他低头避开,他只好继续看着我,眼神闪烁,有点儿紧张,也有点儿期待。
我看了他一会儿,松开手,捂住他的眼睛,低头轻轻亲在他唇上。
我回他:“好。”
第16章 01
就我个人而言,并不是个非常注意生活品质的人,毕竟平时我绝大部分精力都要用在应对自己的变态本能上。以至于几天后回家,看着堆得满满当当的客厅时,罕见地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唐幺盘腿坐在地上,听到开门声音,从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里探出半个子身来,“你回来啦。”
我绕过地上几沓不知做什么的厚夹子,走过去站在他身侧,垂眼看他,“你这是搬着所有家当过来,不打算回去了?”
“没有啊,”唐幺抬头无辜跟我对视,“一部分。而且还是得定期回去检查身体的。”
我蹲下身,拿过他手里那个小瓷瓶,抬眼看他。
唐幺解释:“熏香,睡觉安神的。”
我随手放到一旁。
“哎,别放那,”唐幺伸手够回来放进木盒里,换了一批瓶瓶罐罐,瞥见我在那看着没动,手上动作一顿,低头揉揉鼻尖,“这是给你咬了养……养身体的。”
我拿过他的手看了一眼,“你怕疼弄这些有用?”
唐幺瞪我半天,“淤血褪得快,怕留疤啊。”重新低下头继续收拾,“你这人,做的时候凶完了又喜欢皮肤好的,每回养得快就抱着多亲好几口,得亏我不是瘢痕体质……”自己嘀嘀咕咕半天,最后给我下总结:“变态。”
我一顿,抬手要去捉他,被他手快把整盒整盒的颜料摞一起往我这一送,撒娇转移话题,“帮我放过去嘛。”
手里一沉,我低头看了眼,“哪里。”
他想了想,“小阳台?”
回来的时候,唐幺终于把他面前那块清出来,倚着箱子伸了个懒腰,冲我伸手要抱。
我把他拉起来,避开旁边画架打横抱到沙发上,按在怀里往脖子上亲了口,开始跟他算刚才的账,“那你可想岔了,宝贝儿,我喜欢浪的,”说着在他腰上揉了把,看人打个激灵,闷哼一声软在我肩头,“尤其是像你这样浪没边儿的。”
他显然不是很喜欢这个形容,挣着要从我怀里下去,被我反剪双手用腿压着趴到沙发上,手伸进衣服里前前后后轻薄了个遍,怕痒又躲不开,笑得眼角泛泪花,一个劲儿地求饶,最后停下时老老实实半硬着不敢动了。
“不闹了,”我松开他拉起来,给他理了理衣服,看了眼满客厅的东西,“放那,明天打电话约人上门来收拾。”
唐幺抱住我胳膊,摇摇头,“不要,都是我的东西,不可以给别人经手的。”
我低头瞥他一眼,唐幺立刻笑嘻嘻扑过来搂我,“哎呀你当然可以啦,随便你碰的。”
晚餐一贯是从餐厅定的,饭后唐幺在我跟前晃来晃去消食,突然凑过来问我:“要不以后我学着给你做饭吧?”
我爸刚给我发了篇《看了都说好:论抄写佛经对生活幸福指数的影响》推文,我懒得点开,随手转给心理医生,跟他咨询抄佛经这种事对我有没有作用,闻言随口回他:“不行。”
他像是没料想到这个答案,在那愣了半天才开口:“啊?”
我看他一眼:“怎么。”
唐幺犹犹豫豫着底气不足:“可我看人家说不都是想能回家就吃上做的饭吗?”
我把手机放到一边,拿过他的手来在指尖咬了口,“少看些有的没的。”他蜷起手指想往后缩,被我拉住往身上一拽,直接抱起来往卧室走,亲着他耳朵笑,“宝贝儿,我养你在家里是陪睡暖床的,不是当保姆的。”
卧室门被踢开,我停住动作,跟占了半张床的巨型玩偶对上,“这是什么,嗯?”
唐幺搂着我脖子回头看了一眼,“是我的熊,”意识到什么,又可怜巴巴瞅着我,“我在家都跟它一起睡的。”
我把他放下来站好,不为所动,指指他,“你,”又指指熊,“和它,留一个在我床上。”
唐幺跟我僵持了一会儿,耷拉着脑袋去把他的熊抱到了飘窗前地毯上,往床边走的时候还拖着脚步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我被这苦情戏码气笑,作势要去开卧室门,“舍不得?那你跟它一块去侧卧睡。”
唐幺赶紧跑过来,扑到床上赖着不动了,“那不行不行,还是得先陪你睡。”
我被他闹得没脾气,笑了笑关灯,过去挨在他身边躺下。
这很奇怪。
从前唐幺在我卧室里的时候,基本维持着每周两天的频率,几乎每次都是光着身子被抱上来,哑着嗓子又疼又累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