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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寄北的。我不能让他以身涉险,沈兄能否将计划告知于我。”
    沈是犹豫了。
    李云赋见他有所松动,又添一灶火,“沈兄不必怕我泄露……我、我……我许是心悦萧寄北的……”
    沈是睁大眼,虽有些许猜测,但骤然听见亲口承认,仍是大吃一惊。
    “你何时起?”
    “彼时心动,已是深种。”
    “那宋知礼……”沈是喃喃道:“你打算怎么和知礼交代?”
    李云赋眼睫颤抖,“我会与她说明,若她不愿自会抗旨,若她愿意,我也会一辈子倾尽所有的待她好。”
    “糊涂。”沈是骂了句,又想起来,自己才是最没资格说这句话的人。
    “求沈兄告知于我!”李云赋再次坚定道。
    沈是叹了口气,“你快些起来,你此去洛江也是学坏了,连逼迫人这种损招也学会了。”
    李云赋闻言羞愧垂头。
    沈是将窗户拉了下来,“我并非不告诉你,只是此时并无全然把握……”
    “何意?”
    沈是用手指蘸清水,在桌上写下几行字。
    “证据确凿?”李云赋惊讶。
    “迄今为止,我所问之人,皆是正确。你一行洛江几十余人,我有五位能够有七成把握。”
    李云赋恍然道:“届时人人自危,自是无心关注区区国子监小事。”
    沈是点头。
    “那么沈兄属意派谁去揭发?”李云赋问。
    沈是以食指轻指了下自己。
    “不可!”李云赋惊呼。
    沈是摆手,“你不明此间弯绕,状告一事便是掀了脸和柳家对立,若是成还好说,若是不成,来日种种报复,我去兴许还有生路。”
    李云赋仍是不允。
    沈是自嘲道:“别忘了,我好说歹说,也是侯爷亲自抛过绣球的人,左右侯爷活着一日,他人便不敢过分冒犯于我……”
    “沈兄,你与寄北毫无渊源,何必做到如此地步?”
    “有渊源的……”沈是失神,“何况为人臣者,若知忠义之后遇险不救,反而隔岸观火,那这个国家也算到了头。”
    李云赋目光微动,他道:“沈兄方才只写了一人,那么其余四人呢?”
    沈是缓慢的看了他一眼,笑道:“此事便不必云赋费心了,夜深了,明日还有早朝,云赋早些休息吧。”
    李云赋未动。
    沈是轻拍他的手,宽慰道:“此行我把握有八九成,你且宽心,若真有事,还得靠御史大人捞我一把呢。”
    沈是口吻轻松,但态度却十分决然。
    李云赋心情越发沉重,他思绪过了万千,似乎抓住了一条线,然后拜别了沈是。
    ……
    “侯爷,李御史求见。”阿良忐忑不安的说。
    真是造孽,谁来不好,偏偏是李御史。
    柳长泽从沈是誊的书上抬起了眼,阿良不忍直视后果,却闻柳长泽笑着说了句,“终于来了。”
    阿良:“……侯爷在等他?”
    不知为何,阿良仿佛从侯爷眼底看到了些幸灾乐祸。
    “等很久了。”柳长泽微眯着眼,又看起了书。
    阿良:“?”
    不是等很久了,怎么又看起了书?
    阿良不敢多言,许久后,“侯爷半个时辰了,李御史仍是未走。”
    柳长泽问:“还有多久卯时?”
    “两个时辰。”
    柳长泽颔首,“差不多了,放他进来吧。”
    李云赋火急火燎进了书房,只见侯爷亦是衣衫齐整,头上还带了十二翅的发冠,整个人显得贵胄难言,“下官叩见侯爷,事出紧急,扰了侯爷清梦,下官深感抱歉。”
    柳长泽沉默许久,李云赋甚至以为他已经被遗忘了,正想在出言提醒时,柳长泽方站起来,威势逼人走到他面前,冷冷吐出一个字:“说。”
    李云赋正色道:“明日沈兄欲状告蒋侍郎一众,我恐有危,还望侯爷相助。”
    “蒋图是柳家的人,我亦姓柳,你缘何敢来寻我?”柳长泽斜睨着他。
    “沈兄说,侯爷是他喜欢的人。”李云赋顿了下,“况且侯爷长子未娶,而太后指婚付柳,侯爷与沈兄应是一条路的吧。就算不是,我宁愿计划毁于一旦,也不愿见正直之士蒙冤。”
    阿良看着柳长泽不经意上扬的眼尾如是想到,这李御史是个人才啊,第一句就把侯爷给哄好了,要学习。
    柳长泽淡淡道:“你算半个明白人。”
    李云赋乘胜追击,“帝王之术,不会允许失衡,蒋侍郎永远不可能成为蒋尚书。但于此时风头正盛之际,挑衅付柳两家权势,只怕日后风波才是重中之重,侯爷,沈大人更有重任在身,此等小事,便由下官完成吧。”
    柳长泽挑眉,“你此次赴洛江,倒是令人刮目相看。”
    李云赋浅笑一下,目光深远,“许是有了想保护的人,便会思虑周全一些……”
    “谁。”柳长泽声色渐冷。
    李云赋在这鲜明的敌意之间,他忽然懂了什么,然后眉眼柔和地说:“沈兄只是知交。”
    柳长泽眉眼骤然狠厉起来,“御史不要自作聪明。”
    “五人。”李云赋此刻明白了柳长泽,反而不慌了,他吃准了柳长泽不会放任沈是入险,“贪污受贿者有五人。”
    柳长泽不动声色。
    “下官身为阁老门生兼女婿,身负内阁名望,又有兴修之功,来日嘉赏不见得低于蒋侍郎之下。即便付柳两家权倾朝野,亦无法压下我之谏言,且赴洛江与诸臣相处已久,更有揭发之由。”李云赋说:“侯爷,没有人比我更适合此行。”
    柳长泽敛眉,“你这般豪赌,可能会将阁老心血付诸一旦。”
    “方才沈兄同我说,为人臣者,若知忠义之后遇险不救,反而隔岸观火,那这个国家也算到了头。”
    李云赋目色坚韧,“国之不存毛将焉附,阁老不会怪我的。”
    柳长泽从书案上抽下一本奏章,递给了李云赋,“你去吧,御史台有人会接应你。”
    翌日卯时,宫内传来今日罢朝的消息,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