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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闻街上人声喧哗,沈是侧身看去,只见两名衣着相似的人疾驰而过,他无意多管闲事,便继续看起来马,而余光却恰好扫过一个人。
    竟与他妹妹长得六分相似!
    沈是瞳孔骤缩,走了出去。
    那两人终于气喘吁吁的跑到了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妇面前,沈是潜于人群中察看那名身似他妹妹的少年。
    顺天府官服打扮的人问老妇,“你观他二人姿态,可看出谁是抢你荷包的人了?”
    老妇犹豫的在两人之间看了看,又用力揉了把眼睛,困惑说道:“民妇老眼昏花,他二人又衣着相似,民妇实在辨认不清……”
    顺天府的衙役挠了挠头,随后询问身边少年,“应公子,你不是说让他们跑两圈看姿势体态,便知晓谁是窃贼了吗?”
    沈是了然。
    只见少年双手抱臂,英气逼人的向前走了两步,而后停在了跑得慢的那个人面前说:“此乃窃贼!”
    那人便急了,“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这般污蔑我!我分明好心替老妇捉贼,没想到天不开眼,竟教我生受了这不白之冤!真是好人难当!好人难当!”
    周遭百姓一听,便一股脑的倒向了那人,毕竟官民本就不对眼,偏帮弱者是所有人的天性。
    有人高声叫道:“无凭无据,官府便可以随意污蔑百姓了吗!”
    一时间场面竟纷杂混乱起来。
    顺天府的衙役黑着脸,提刀往地上猛敲了三声,四周安静些许,但他们能让人静下来,却不能让人信服。
    衙役像是早已习惯似的走到了少年的背后,仿佛再为少年撑腰一般,让他娓娓道来。
    “你捉贼?”少年大笑起来,那人不禁心虚。
    只听少年轻蔑的说:“跑得没人快,怎么捉到的贼? ”
    周遭恍然大悟。
    衙役便要上前押人,少年双手轻拍,似乎很乏味的样子。
    “有应公子在的这半个月里,我们顺天府办案可顺畅多了。”那衙役正捆着人,忽然想到什么,神情沮丧的说,“可惜国子监马上就要大考了,我们是留不住应公子啰。”
    少年知他是知府的表亲,便亦客气作揖,“知府大人举荐之恩,没齿难忘。”
    衙役笑道:“哪里话,应公子半个月便帮我们大人解决了一年的悬案。如此才华,日后肯定是鹏程万里!大人昨日还和我说,能举荐应公子,他才是沾了光了……”
    那衙役顾着说话,手上便失了力道,只见窃贼猛然奋起一逃!
    衙役大惊失色,这若是在他手上丢了贼,这月俸禄……
    他急忙去追,但他平日里吃香喝辣的,除了一身模样唬人,半分力气也无,怎么可能追得上,眼瞧这那人如鱼潜江,混在人群远去。
    少年伫立于原地冷笑一声,忽而右手撑着街边小摊,一个空翻便如白鹤展翅般稳稳立于摊顶,他于高处睨视一眼窃贼方位,众人只见一抹白光穿梭而过……
    窃贼仍不知的推搡人潮,埋头向前跑,猛然被一人挡住前路,他神情急躁,语气毒辣的说:“让开!”
    话音未落,便被人一脚踹至胸口,弹开三米之远。
    沈是看的眉角狠狠一跳。
    这般模样,这般身手,是……是……是寄北吧……
    “呔,吓死我了!”那衙役赶紧上来补两脚,“孙子,差点害你爷爷我吃空粮!”
    少年似乎觉得脏了脚,不悦的挪开了眼。
    而后他看见一个人。
    不禁咬紧了后牙。
    “好家伙!应公子你看起来文质彬彬的,身手不错啊!”
    “应公子?”
    “呔,应公子看啥呢?”
    沈是慢步而出,“适才目睹公子非凡身姿,心下敬慕,不知可否请教公子大名?”
    衙役一瞧,马上抱拳行礼,“小人见过沈少卿。”
    少年皱眉,名气大到连衙役都知晓的地步了吗?
    “在下晋南应长望,久闻少卿大名。”
    应长望?
    沈是将信将疑,他说;“不敢不敢,沈某听闻晋南人士,辞赋一绝,今日有缘与应公子相识,可否请公子过府一叙,清谈二三?”
    却听他说:“大考在际,不便分神,还请见谅。”
    沈是眯眸,大考在际有重官邀约,还有不攀附结交的人?他有九成把握,此人便是萧寄北。
    但若是萧寄北,他来京中定是为了报仇,此番不是更该仰仗权贵吗?知府都攀得,却不攀他一个大理寺少卿?
    沈是不解,但仍是说道:“沈某考虑不周,不知公子要事在身。但以公子之才,定能蟾宫折桂,拔得头筹。日后同为朝臣,再邀公子一聚。”
    应长望拱手,但语气却依旧带着不服输的意气,“承蒙抬举,不胜感激。”
    那衙役也是惯看了眼色的,见应长望无心应酬,便打岔道:“沈大人,知府大人还等着我们押贼复命,不好耽搁,先行告退。”
    沈是作揖送行。
    衙役走了百米后,撞了一下应长望,“应公子错失良机啊,沈少卿可是侯爷面前的红人,得他美言两句,比进什么国子监有用多了。”
    应长望沉眸,“我便是名落孙山,也不会借他之力。”
    “咦,应公子不像这般意气用事的人呀……”衙役拍手,“我知道了!”
    “你也看不起他断袖吧!啧啧啧,堂堂一个大男人,喜欢什么不好,喜欢做撅屁|股的兔儿爷……”衙役后知后觉的嫌恶起来。
    应长望愣了下,艰难的说出那个词,“他、他是……兔儿爷?”
    还是撅屁|股那个?
    若是从前应长望是肯定不懂这些低贱词的,而如今他走南闯北到京城,什么人什么事没见过。
    衙役嘿嘿一笑,“何止!还是侯爷的兔儿爷呢……”
    “你怎知晓……”
    “京中谁人不知啊!侯爷都当着全天下的面给他抛绣球,亲他小嘴儿!哎哟哟,你是不知道!”衙役神色越发猥琐,“听闻数月前沈少卿不堪侯爷侵扰,扬言决断,侯爷盛怒将其关入刑部大牢,日夜……嘿嘿嘿,出狱以后,沈少卿可就学乖了,不敢在忤逆侯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