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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的错……”
    “我当不起你的先生。”宋奉安从袖口取出一卷账本,“你今日来,是寻它的吧。”
    柳弥坐倒在地,双手穿过头顶,他冷静了会,“先生……阁老都知道……”
    宋奉安最后摸了下他的头,这也曾是他引以为傲的学生,“你好自为之,日后不要再来了。”
    柳弥惊慌失措的抓住了他衣角,他像是走失在沙漠中的旅人,抓着唯一可能带他出来的骆驼说,“先生,不要……先生,不要……”
    宋阁老呵斥道:“出去。”
    柳弥至此才明白,能带他出沙漠的骆驼,早在他踏错第一步时,便弄丢了。
    无尽的沙漠里,只有海市蜃楼。
    正文 第99章 天雷
    宋奉安在内阁坐了很久,他翻看着账本失了神。
    他意识到,这账本或许是假的,但记载的人确是真的。
    忽然库房走火了,他匆忙赶去,却见一身影掠过。他怔仲的向后退了两步,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
    但那身影消失的太快了,他追不上。
    库房的火烧的越来越大,宋奉安挨间挨户的喊着救火,却发现当值人皆被迷晕了……
    他喊了守卫,便策马往侯府赶去,截到了一个刚刚回来的人。
    他上前便是一巴掌,“柳长泽,你不要命了,放火烧内阁这种事也能做得出来,老夫今天便替沈子卿打死你这个孽徒!”
    第二下,柳长泽便抓住了他手,眼神阴厉的看着他,“阁老当做没看见便好。”
    那目中凶意,让宋奉安想到了十恶不赦的亡命之徒,他后背生寒,他骂道,“那账本分明没有你!你为何要烧库房!你可知那里千百双眼睛盯着!你逃不掉!你逃不掉!”
    “你今日就算不教老夫打死,来日也逃不过秋后问斩!”
    柳长泽不屑的大笑,他张狂的说,“阁老多虑,凭朝中这些废物,想抓我,痴人说梦。”
    若不是他手下留情,没给宋阁老下药,整个内阁无人能知。
    “你!你!你!”宋奉安气的胸口疼,猛咳了几声,整个身子蜷了起来。
    柳长泽面色一变,冷着脸扶他坐了下来。
    宋阁老愣住了,他没想到柳长泽会扶他……
    他和柳长泽关系一直都不好,从前看不惯他,后来又对立新政,若不是受了沈子卿的托付,早就见他一次骂一次了。
    而今,柳长泽居然会扶他,还替他倒了杯茶……
    他涌起一个猜测,抓住柳长泽倒茶的手,逼问,“你是不是知道了账本有异!”
    柳长泽敛眸没出声。
    “说话!”
    柳长泽皱眉,不耐烦的把茶壶砸在了方几上,“阁老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还要在我侯府撒野到什么时候。”
    宋奉安不理会的继续猜测,“与你无关,你却来放火,你为什么?”
    宋奉安惊愕的说,“你是……为了救老夫……”
    “阿良,送客!”柳长泽呵道。
    “为何……”
    “为何……”
    “为何!”
    宋奉安被阿良半推了出去。
    宋奉安仍一路百思不得其解的说着“为何”,阿良看着这个一下老了许多的前主人好友,生出不忍之心。
    宋奉安想不通的揪了下头发,花白的发髻都有些乱了。
    阿良缓缓合上府门,却在最后一丝缝隙时,抬眼看了下仍未离去的宋奉安,鼻子酸了下,又重新拉开了门。
    他说:“阁老在太傅去世时,为侯爷争的扶柩的恩情,侯爷一直都记在心里。”
    “柳家这边许多打压阁老的奏折,教侯爷看到,都会压下来。若有人诋毁阁老,教侯爷听到,也少不得一番教训。”
    “虽然阁老不喜侯爷,但侯爷一直是很尊重阁老的。”
    阿良颔首行礼,合上了府门。
    宋阁老茫然伫立,竟是如此吗?
    这人竟也会替他人着想吗?
    他以为的得意门生走得最偏,他以为的无可救药反而尚存善念……
    ……
    沈是拍门拍的手被磨破了一片,他的嗓子已经哑的出不了声。
    放我出去。
    账本是假的,宋奉安逃不掉,虞书远也逃不掉。
    休书还在他手中,万一孟洋现在定罪了,虞书远不就直接斩首了,沈是颤抖的去胸口摸索那份休书,还在,还在……
    怎么办,还在他这里啊……
    外面的人见他如此激动,怕他不慎砸开了门,又不敢得罪他用木板封起来,便移了一个衣柜过来堵着。
    沈是绝望的看着这片阴影。
    他意识到柳长泽不会在给他生路了,能留他一命都是法外开恩。
    难道真的要……
    沈是用手抹了一下脸上的泪水,咸湿的泪水碰到伤口,从手缝疼到他四肢百骸。
    他无声的起来,抓起了案上的食物往嘴里塞,冷静,要想办法逃出去,他喝水,吃东西,手指在面上摩挲着寻找破绽,终于在脸侧寻到一处破绽,他一把撕开,落下一张人皮面具。
    他抖了起来。
    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他垒高了座椅板凳,够上了房梁,然后拎起一个红木的凳子,用尽全力的往屋檐最薄弱的一处砸去。
    为了转移屋外人的注意,他同时又用了一个凳子砸向大门。
    屋外的人,分不清是何处,只当他是想法子砸门。
    他又在屋里呜咽的大叫起来,让门外的人放松警惕。
    檐口被他砸出了一个洞,不大,不足以过人。
    但他也没打算就这样跑出去。
    他知道一旦他在里面没了声,外面的人一定会来查看的。
    他开始吹哨子,吹了一段凄厉婉转的曲子。
    他还是奋力的在砸门,屋外的人只当他是难过。
    檐上飞来一只黄隼,没有人注意,它悄悄钻进了屋,停在了沈是手上。
    不消一个时辰,有人破门而入。
    那人看着沈是谄媚的笑,“沈大人,不是说无能为力吗?”
    是那天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