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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他说,梁景辰自然知道。
花老鸨见谢灵运这副好皮囊顿时眼睛亮了,她拉着梁景辰的衣袖:「顺道抓了他,多少钱我都愿意付。」
梁景辰一噎:「我们职责是除妖,并非人贩子。」
花老鸨喫笑:「五千两。」
「不行。」
花老鸨又补了一句:「黄金。」
「我考虑考虑。」
谢灵运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麽,以为是在商讨。
只见梁景辰也举起剑与他针锋相对:「如此执迷不悟,看来你已经被那狐妖控制了。」
谢灵运蹙起眉头,觉得这群人的做派就像蛮恨无礼的强盗,在一息之间梁景辰挥剑突袭,谢灵运很快的举剑抵挡,说了句:「小人。」便不与他浪费喉舌。
「兵不厌诈。」梁景辰笑了一下:「待我捉了狐狸精,解了魅惑之术你会感谢我的。」
电光石火,速度之快让一旁的弟子无从下手,只能呆呆的看着两人对打,若是贸然插入,只会成为累赘,造成师兄的困扰。
梁景辰刀刀致命,谢灵运剑剑留情,一来一往,梁景辰有逐渐佔下风之势。
梁景辰不忘此行初衷,他出行前便将自己的一小罐精血交给小师弟,叮嘱他若是有状况直接诛杀那隻狐狸精,现在状况来了,他用眼神暗示小师弟赶快行动。
这个谢灵运比想像中的强上几分,若他败了,那只能让全部的师弟妹一起上,使人海战术。
若如此,可能有会有死伤,他作为师兄自然有保护他们的义务,只可惜花老鸨那丰厚的赏金了。
但梁景辰却不知道,谢灵运处处都在让着他,只想让这人知难而退。
骤然一阵凄厉的动物哀鸣声让他回首,给梁景辰鑽了空子,划伤了左臂。
幽娘又被血红的丝线缠绕住,不同方才,这次是鑽心的疼,被红丝线缠绕的地方快速的侵蚀皮肉,勒至白骨才罢休,越缠越紧,彷彿下一秒谢灵运能听到幽娘的骨骸被折断的声音,被红丝线四分五裂的样子。
「幽娘!」他情急之下连梁景辰都不管了,一个转身将最脆弱的背嵴亮在梁景辰面前,满脑子只想想去救她,生怕慢了、迟了。
但弟子见状也举剑抵挡,既然会用到师兄的精血那就代表这妖物凶猛恐怖,不能让牠脱离这禁锢。
疼的无法思考,只能听见骨头喀喳喀喳的声音,当疼痛到达了最顶点,她昏厥了过去,隐隐约约听到谢灵运叫着自己,好像这是谢灵运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当她再次醒来时,几个人倒在血泊,几个人负伤抛了剑害怕的抱头鼠窜,唯一的共同点皆是一息尚存,没了战斗能力。
谢灵运一尘不染的白袍染上了血色,为他添了几分妖冶,他踩着梁景辰的胸口,俯视着梁景辰,黑眸如墨让人瞧不出情绪,他用命令的语气说着:「解了。」
他断然不会解开这血绳,妖物能控制如此武功高深之人,修为肯定颇高,若是错放了出去,受害的就不只他们,是那芸芸众生,所以梁景辰宁愿拚个玉石俱焚也不可以放走这妖物。
梁景辰吃痛,肺被挤压到让他说不出个句子,他抬起身一些,又被谢灵运重重踩了回去,咳出了一摊血,他难受的咳嗽着,又被血呛到,咳得更厉害,牵动到胸口的伤痕,如此循环他觉得鬼门关将近。
「难受吗?」谢灵运脚上又重了几分,在重些就能踩断他的肋骨:「她比你们更难受。」
題外話
謝靈運:不要動我老婆!
第十二章 回家
剑闪着晃眼的月光插在了梁景辰的耳旁,只差一毫就能削下他的耳朵。
凑然,谢灵运勾起了嘴唇,他抽起地上的长剑,抚摸着剑身,银光打在他脸上:「听闻这些道法都需要活人输送灵力来维持,倘若你不说,我便一个个杀了,如何?」
谢灵运向来温和待人,他这副杀红眼的样子让幽娘打从心底的畏惧,当他挥起长剑,一双染着鲜血颤着的小手拉住了他的衣袖。
小师弟见师兄要被砍了,终是抵不住压力将狐狸放了。
「你!」梁景辰怒瞪小师弟恨铁不成钢,现在好了全部人都得死了。
幽娘摇摇头,她知道这些道士不是好人,但她不希望谢灵运因自己犯下杀孽,常听陆游说犯了杀孽的人死后都会先入地府削骨刮肉百年,才能投入畜生道继续轮迴。
可她也找不到原谅他们的理由,一开始不由分说地伤她、骗她。
最后只能用大红当藉口:「大红受伤了,要赶快治。」
「我们回家吧。」她不喜欢谢灵运身上染血,他本该是一个乾乾淨淨的书生,举起手擦拭他脸庞的血迹,却越擦越多,原来是她手上有一道口子正渗着血。
谢灵运依旧举着长剑,随时都能砍下梁景辰的人头,他彷彿魔征一般听不到幽娘的话,剑尖移到梁景辰胸口,一吋一吋慢慢往下插,他染血的脸庞上多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
她拉着谢灵运的剑柄,力气终敌不过他,幽娘越想越无措,急的哭出声制止:「你别宰他了,万一你以后变成猪被吃掉怎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