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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乞丐吃着穰饼,指那群身着华服男女,感叹地说着:「我坐在这一整天,不见他们施捨任何残羹剩饭,反倒是一个小姑娘赏我一个饼。」
幽娘拢起双膝,天色将暗,眼前客栈歌舞昇平,喧譁的灯光与坐在暗处的他们成了鲜明的对比,她判断着:「也许是太黑了,他们没看见老爷爷。」
老乞丐被她雉童般的回复逗笑,:「小姑娘叫什麽...」
幽娘没注意到她的耳朵尾巴过了变身术的时间,她摇着尾巴回道:「我叫幽娘。」
老乞丐半个穰饼掉在地上,他大叫:「妖...妖怪!」
幽娘心道不好,她慌慌张张用双手盖住耳朵,却盖不住她那无处安放的尾巴,幽娘紧张的说着:「老爷爷你...你别怕,我是好妖精。」
他却像疯了似的连滚带爬的往后撤:「狐狸...狐狸精!」
声音之大引来路人侧目,几个路人见道她晃来晃去的尾巴惊呼声四起,她被一群人围住,他们眼神中带着好奇、惊恐、畏惧。
有人好奇朝她丢了个石头,见她没反应,人群像是揭竿而起一般,开始对她砸各式各样的东西,她无处可逃,人群紧密的朝她聚拢,无助地抱着头反复地说着:「我...我是好妖精...」
她最终化身狐狸,人群被她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到纷纷往后撤,幽娘怕极了她迈开步伐奔跑着,彷彿只要一停下,就会被身后的人群追上。
另边,谢灵运见日落西山,她天黑前都会回家,正想出门寻弧,到了大门口就被一个灰色的东西撞满怀,她浑身發抖着。
「又闯祸了?」谢灵运低头见她非常狼狈,爪子渗血,将她整隻弧狸抱了起来:「怎麽了?」
她将头塞进他的手臂夹缝,闷闷地说着:「耳朵尾巴被看到了...」
「你下山玩了?」
「嗯。」幽娘不再回话,她整隻狐狸像是没骨头依在谢灵运身上。
谢灵运见她低落也没再问,浑身髒汙还有蛋液,谢灵运烧了热水将她带去洗澡,黑漆漆的狐狸毛这才变成原本的灰色。
谢灵运将幽娘放在膝上,拿起毛巾一寸寸搓揉着她狐狸毛,她闷闷地说着:「我沒有去玩,我只是想找本绝世武功给你。」
「找给我做什麽?」几个月相处下来,谢灵运觉得幽娘并不如一般狐狸精诡计多端,是一隻蠢狐狸精,总爱问些天马行空的问题,做出来的事总让人哭笑不得。
她沉沉的说着:「你太弱了,像个经不起摧残的矮冬瓜,我想找来给你练身体,免得你以后出山被欺负。」
谢灵运忘了补一句,说出来的话也很气人。
第四章 练剑
幽娘在他“弱不经风”这点上非常在意,不断说一定会找本绝世武功来给他。
他觉得有必要将幽娘危险的想法扼杀于摇篮,否则依她闯祸的个性,指不定真去闯个大门派的藏书阁:「我会武功。」
幽娘不信。
说话间,他拿起磨好的药草敷上她的爪子,熟练地替她四爪包扎:「你睡到日上三竿,自然没见过我清晨舞刀弄枪。」
她挥了挥前爪:「我不信,别人都说练武的人强身健体,怎麽见你病秧秧的,感觉都快枯萎了。」
谢灵运耐着性子解释,底子不好是天生,并非残疾,在她口中说的得了绝症似的。
她又问:「那你怎麽那麽矮?像个冬瓜似的。」
「...」沉默了会,谢灵运深吸一口气:「我还在长身体,成吗?」
她语重心长地说着:「我这不是担心你营养不良?在山裡营养不良很容易死掉的,你还小,得好好补,这样才会快快长大。」
谢灵运一噎,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回幽娘,似乎他们思考方式从一开始就不在一个调上。
将她整隻狐狸放到床角,让她睡觉,睡着了就不会有那麽多蠢问题。
他和衣上床,她缩起受伤的四肢滚到他身旁,狐狸头可怜兮兮地搭在他胸口:「你瞧,这些伤都是为你受的,所以今天能跟你睡吗?我很乖的就窝在旁边。」
「行吧。」谢灵运捏着山跟,这个动作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他的习惯。
受伤了还不安分,似乎没有什麽能制止她的活力,今晚他要拒绝了,小狐狸肯定开始撒泼打滚,最后闹得他不得妥协。
「你为什麽老贴着我。」不过他还是很好奇为什麽幽娘只要找到空隙就爱贴着自己。
「因为你香香的。」她的狐狸头蹭着谢灵运的手肘。
谢灵运迟疑地问着:「我...很好吃?」
「不是食物那种香,我也说不出来,就是想靠近你。」她又补了一句:「跟陆游一样香,但他不喜我近身,每当我贴近总会把我推得远远的。」
谢灵运问陆游是谁。
幽娘来了劲,像个狂热的信徒介绍陆游的好,他是天地间唯一得道的九尾金狐,也是阴山的主人,更是她亦父亦师的存在。
谢灵运平躺看着天花板上的蜘蛛网,听她叨叨说着陆游,讲了最少一时辰,从她初见陆游开始讲起,多是些平铺直叙的小事,其中最多是她做了什麽蠢事被陆游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