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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好。尤其是我,你知道的,不止长柏是我的儿子,将明也是。我的两个儿子为你……神魂颠倒,甚至反目成仇,我其实真的没有办法用看一般晚辈的眼光看你。”
桑榆眨眨眼,不太明白戚源要说什么。
“我这一路上都在想,我是应该以一个长辈的样子面对你,还是用一个同性的角度看待你。”戚源并没有像其他长辈那样亲切,他的表情难以捉摸,“首先我很抱歉,作为一个父亲我是失败的,我的两个儿子,他们在我心里同样优秀,可是他们都对你做出了不好的事情,我没有教好我的儿子,我在这里跟你道歉。”
“不不不,叔叔,您不必这样。”桑榆连连摆手,他其实不需要什么道歉,因为已经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了。
戚源苦笑:“桑榆,你得接受,这是我们戚家欠你的。你也看得出来,我管不住长柏,他呀,小时候太省心,长大又太老练,他比我有能力,虽然他和我不亲近,但他一直是我的骄傲;将明又是我一手看大的,我对他有愧疚,有求必应,可他还是钻了牛角尖……我教不好儿子,却成了你的灾难,真的非常对不起。”
桑榆有些怔愣。
“长柏说想要和你结婚,你的情况我们也知道,你要是愿意和他在一起,以后就把戚家当自己家。”戚源从衣兜里拿出一个红包塞在桑榆的手里,“我们那边有风俗,见了晚辈要送红包,这是我和长柏爷爷的一点心意。至于将明那边,我会好好管教他,桑榆,希望你以后不要因为他而留下什么不好的心理阴影。”
“就像长柏爷爷说的那样,你和他要是以后有什么矛盾,他有对不起你的,你只管跟我们说,戚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戚源把拍了拍桑榆的肩,“年轻人的事我也不懂,你们商量好就行。”
“戚叔叔,您的红包我不能收,我知道这个意思,但是我……”桑榆看着戚源的眼睛,那是一个默默包容晚辈的眼神,桑榆最后还是忍不住说,“我没想过和长柏结婚。”
“我了解您的意思,您的认可我也很高兴,但是我还没想到那个份上。”桑榆诚挚地摇头,他把红包放回戚源手里,“我没想过结婚的事情,这个红包我不能收。”
戚源还没有说话,桑榆就看到了站在楼梯口的戚长柏。
戚长柏直勾勾地看着他,然后露出一个难看的笑脸:“什么红包啊?给你你就拿着呗。”
他迈开步子走过来,收起桌上的红包,然后对着桑榆道:“我给你收着吧。”
他的表情太可怜,桑榆撇撇嘴还是没有说话。
戚长柏的爷爷也跟着出来,他似乎对这次的谈话不甚满意,临走时还是没忍住说:“股份的事你再好好考虑,顾家那小子不是省油的灯。”
戚长柏点头,晚上戚晟邦订了酒席,还邀请了杨家姐弟。
桑榆坐在那里,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把他当正经的孕妇对待,点的吃食也以他为主,杨程煜和戚源不冷不热地聊着,戚长柏一边给桑榆布菜一边也搭嘴活跃气氛,吃的也还算融洽。
饭局没有桑榆想象的那么难受,但是让他有些疲倦。
戚长柏今天的神情让他心里忐忑,桑榆没有答应过结婚的事情,他心不在焉地喝着汤,最后回去的时候车上除了司机就只剩他们两个人。
杨程雨不可能一直往这边跑,这样双方都不习惯,戚长柏请了阿姨,是他妈妈介绍的,这样大家都比较方便。
家里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戚长柏没再像往日那样粘他,桑榆叹了口气:“长柏,咱们谈谈吧。”
戚长柏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你肯定累了,桑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别累着孩子。”
桑榆走到沙发旁边站着,戚长柏睁开眼睛,他今天喝了酒,脑子有些糊涂,桑榆就站在他的身边,依旧漂亮诱人,肚子里还有他的孩子,虽然外套遮着看不出来。
房子隔绝了所有外人,整个世界里就好像只剩下他们两个。
如果桑榆愿意抱抱他,就更好了。
戚长柏揉着太阳穴坐正了,他的脸色还算可以:“站着不累吗?你想和我谈什么?”
“谈谈今天的事。”桑榆这几天想了很多,他拿起桌上烧好的水壶给戚长柏倒了一杯凉白开,“那天我跟你说要想想,我觉得我们不合适结婚,你说呢?”
“结婚有什么不合适的?你未婚我未婚,咱俩年龄也到了,外头的人上学不结婚是需要工作和经济,这些问题咱们都没有,为什么不能结婚?”戚长柏喝了一口水,“咱们不能让孩子没个家吧。”
“咱俩的情况不一样,就算去国外领证,国内也不会承认的。”桑榆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所以我觉得没有太大的意义。”
“怎么就没有意义?”戚长柏抬着头仰视他,一张脸上尽是恼怒,“至少能让我安心啊,桑榆,既然你觉得都一样,那给我个安心不成吗?”
“婚姻不是儿戏,长柏。”桑榆揉了揉眼睛,“以前你也没说过结婚,现在为了孩子结婚,我暂时不想。”
戚长柏站起来看着他,桑榆被他逼着往后退了几步,直至靠在墙上,桑榆避无可避地和他对视,戚长柏的眼睛像无底的漩涡一样把他照在眼里。
“桑榆,你说这些话不会觉得心虚吗?我以前不提结婚不代表我没有想过,现在你为了不结婚提从前,那你还记得从前我们什么样子吗?”戚长柏抬手轻轻摸上他的脸,“从前我们不会这么生分,我可以想抱你就抱你,我们会尽情地接吻上床,现在还会吗?我连抱你一下都要思索再三,我怕近了你烦我,远了你又冷落我,桑榆,你别再逼我了。”
“你不想结婚就不结,我不逼你,你也不要逼我,好不好?”戚长柏的声音又低又柔,“你不喜欢的事情我都不做,只要你不离开我,好吗?”
桑榆被说得有些委屈,怎么好像是他得寸进尺无理取闹一样,他冷着脸道:“那是我不知道,如果我那时候有记忆,我一定不会邀请你和我同住。”
“所以你后悔了是吗?你后悔和我相遇,你后悔让我出现在你的世界里,”戚长柏苦笑一声,“没有我你过得也不会差,有我也不见得就好,是吗?”
“长柏,是你在逼我。”桑榆痛苦地闭上眼,“我不想和你说了。”
他伸手推着戚长柏:“你喝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