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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段话:我想叫他东隅,这样谁都不知道他是谁。我不用担心哪一天会被别人发现他的存在,他就是我第一无二的财产。其实没有人会在意我的生活,只是因为我太胆小了,我不敢说出他的名字。
    日记第一页的日期是2017年11月2号,原身像是特别重视这一天,他把这一页压的平平整整,夹了一枚浅色的花签。他特意写了钢笔字,略一看内容不多,但是清秀整洁,可以看出他的心情非常好。
    11.2周三雨
    我在食堂后面看见了东隅,他蹲在那里喂猫咪。
    大肥特别喜欢蹭他的手,还对他撒娇。
    东隅笑着挠它的下巴,三花也非常喜欢他,我看见它摊开肚皮了,好想上去摸一摸,可我怕吓走他,更怕他像别人那样对我避而远之,那还不如他不认得我呢。
    东隅笑起来真好看啊。
    可惜下了一场雨,我本来想给他递伞,他应该是不会要的,他根本不会想和我有交集,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但他和传闻里一点都不一样……他是个很温柔的人。
    原身的日记与其说是日记,不如说是情书。这个孤僻又不爱学习的男孩子,似乎暗恋着这个叫东隅的人。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东隅指日出的晨曦,桑榆是落日的黄昏,他叫那个男孩东隅,本身就是不自知的向往和恋慕。
    原身是那么地自卑、怯懦。他本来就不是被生活善待的孩子,桑榆突然感受到原身的痛苦:有家人却又无家人,漠视一个人何尝不是一种另类的家暴呢。桑榆需要的是原身名下的那些钱,可是对缺乏关爱的人来说,原身可能更需要一下父亲的关心。何况青春期的孩子本就迷茫,他还在这样的情况下喜欢上一个同性。
    很多东西是钱给不了他的,比如说大家对他的善意,或者家人都认同。
    但是那个桑榆什么都没有,没有人教他走出青春期不正常的迷茫,也没有人在意他是否有渴望、有欢喜。
    桑榆有些难受,他看了几页,都是原身对东隅满满的关注,他在课间休息时看着窗外搜寻东隅身影,看似漫无目的,其实只是看着他来到学校,等他进入教室,又看着他离开。
    东隅是他隔壁班的同学,他和桑榆不一样,他优秀,头脑聪明,长相清隽,个子也很高,虽然总是冷冰冰的样子,但和桑榆的情况不一样,有很多人愿意接近他,每到节日,他都会收到很多礼物和告白,暗恋他的人何其多。
    原身只是其中一个,甚至还是同性。
    同性恋的受众虽然近几年有变多,大家也愿意体谅,但不代表现实里都能够接受自己身边的同学就是其中之一。说起同性恋,可能大部分的人还是会避而远之。
    这样的默默关注持续了很久,原主不厌其烦地写着东隅的日常琐事,直到桑榆翻到十二月十日,才看到了事情有了转折。
    12.10周一阴
    东隅被人欺负了。
    他今天自习的时间有些晚,我在外面的店里吃宵夜看他。
    我习惯了看他走我再走。
    他没有朋友,一直都是一个人走。
    学校外面的人已经很少了,他买了一瓶水,却在小卖部门口被几个人拉走了。
    那几个人没有穿校服,也不像是学生,我赶紧跟着出去,在学校拐角的巷子里,他们把东隅围了起来。
    东隅和他们动了手,那几个人骂骂咧咧地围殴他,东隅被摔在地上,那些人不停地踢他,他就狠狠地揍着被他按在地上的人,那人惨叫声犹如杀猪,但是两方都没有停手。
    我慌了,我冲过去拿出手机,我说我已经报警了,请你们赶快走。
    那几个人指着我说记住我了,我过去把东隅扶起来,他的脸上都是伤,他迷迷糊糊的地看着我,然后皱着眉说:“是你?你不怕惹麻烦吗?”
    我当然不怕,能帮他我高兴还来不及。但我不可能说实话,那会吓跑他的。我说我们都是同学,我不能看他被欺负。他鼻子里流了很多血,我扶着他去了附近的诊所。他说你叫桑榆对不对,谢谢你。
    我呆住了,问他为什么会知道我,他说他看见过我下雨天去给猫窝放遮雨布,不小心掉了学生卡。
    他还记得我们的相遇。
    我好高兴好高兴好高兴好高兴……
    原身在那样的情况下和东隅认识了,但他们也不过是点头之交,他不会说话,东隅又是一个高冷的学霸,桑榆不敢过去和他交流,每天假装偶遇时的点头问候,已经是他的可遇不可求。
    原身的日记很多页,桑榆不可能一晚熬夜看完,他白天要学习,晚上才有一些时间去看。
    半个月后桑榆终于可以去学校了,他和司家断绝关系,也被司淮不留痕迹地送到了新的学校,学校很不错,但不是顶尖的中学,他的成绩不好,去了重点中学也跟不上。
    高三的生活除了刷题就是刷题,但桑榆的到来还是引起了一点点骚动。
    讲台上的男孩子穿着崭新的校服,头发剪的很利索,白白净净,长相漂亮,一点儿都不像面色发黄睡眠不足的高三学生。
    要知道曾经有个笑话说,大半夜在外头精神萎靡不回家的,不是小偷就是高三狗。
    有活泼的女孩子鼓起了掌,班里的男生也跟着起了哄,桑榆乖巧地道谢。
    二十八岁的桑榆看着一群奋发向上的莘莘学子,突然觉得自己心境也年轻了不少。
    同桌是个黑黑瘦瘦的男生,他应该是大大咧咧惯了,看见白白净净的桑榆居然有些手足无措,他给桑榆挪了位置,然后和他交流起来:“哥们儿,你咋现在转学呢?”
    桑榆假装为难地说:“家里来这边了,我就过来了。”
    男生冲他笑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这样啊,你好,我叫贺景,祝贺的贺,景色的景。”
    桑榆煞有介事地跟他握了手:“同桌你好,为了高考革命而努力。”
    贺景被他逗乐了:“我是体育生,嘿嘿。”
    桑榆知道体育生特别不容易,如果让他每天去做高强度运动,他可能早就扑街了。他有些敬佩地看着自己的同桌:“运动健将啊,了不起,哪个学校呀?”
    贺景不好意思地挠挠头:“xx体院,还行吧,可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