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比赛中拿第一？”
    并不是疑问句。
    相遇挑眉：“是又怎么样？”
    陈柯说：“你能想明白回来继续滑冰，我觉得很高兴。毕竟你有天赋又肯努力……以前在国家队的时候，不，你在上海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以后肯定能做出不少的成就。”
    “……”相遇撇了撇嘴。
    陈柯选中他是因为姚易勃。
    当时他在姚易勃的手下训练，姚易勃是陈柯的恩师。听说当年陈柯差点放弃滑冰还是姚易勃给拉回来的，现在的他很感激姚易勃当时没干错把他给放弃了。
    陈柯抽了一口烟说：“我一直没有搞明白你为什么突然就不滑了。”
    相遇看了陈柯一眼，他当年都没能说实话，现在更没法说。
    陈柯笑了笑，“算了，既然你回来了这些话都不说了。你今后怎么打算的？望月优漱会继续带你吗？很奇怪，他居然没有回去带日本队，不过布莱恩在带望月的小师弟，山崎让你知道吧，号称是第二个望月优漱那个。”
    相遇说：“知道。”
    陈柯又问：“那你自己是怎么打算的？”
    相遇毫不犹豫道：“走一步算一步。”
    陈柯笑着摇了摇头，抽了一口烟，说：“你怎么一点都没变。”
    “没变不好吗？”相遇无所谓的说。
    陈柯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僵住了，声音变得低沉，极为严肃道：“想知道当年你没能升组的原因吗？”
    相遇微微抬了抬头，眼睛被头发印下的阴影遮住了一半，他说：“总不能是我自己的原因吧？”
    “你应该早一点意识到。”
    陈柯深深的看了相遇一眼，手里夹的烟也燃到了底。
    相遇愣了一下，认真的站直了身子，眉头微微一皱，“你什么意思？”
    陈柯起身，扔了烟头，说：“今天我看到你的比赛一点也不意外，因为，这是你的心里在作祟，只要能拿下第一，你会不顾一切。”
    “比赛当然要不顾一切。”相遇有些动怒。
    “可在无失误的情况下临时改动作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陈柯问。
    相遇理所当然道：“当然是为了拿更高的分。”
    “不对。”陈柯说，“一套编舞是既定的高标准完整动作，根本不存在分数不够高的问题，特别是望月优漱编排的节目。”
    相遇立刻说：“不是不够高，是我想拿更高。”
    陈柯顿了顿，点头说：“是你觉得你可以拿得更高是吗？相遇，这就是你的问题。”
    “这也算是问题？”
    “是，你一直都没有尝过失败的滋味。”
    “我为什么要尝失败的滋味？”相遇眯了眯眼，有些高傲不屑道，“这件事你就算跟我说是因为冰协的人为了考虑运动员的职业生涯寿命所以压下了我的申请我也觉得什么，但非要说是我的问题，我觉得是你的主观认为。”
    陈柯忍不住笑出了声：“我哪儿有主观认为？”
    相遇说：“或许因为我以前改动作太多了，你对我产生了阴影。”
    陈柯无奈的摇了摇头，“任何一个教练都会有阴影吧。”
    相遇眉头皱紧，想起了望月优漱。
    望月优漱就没什么阴影，虽然刚下场的时候望月优漱的表情很不佳，但是没过一会儿人家就自我调节过来了。
    “还有什么说的吗？”相遇想起了望月优漱就想再去看看他是不是还有在生气，他说，“没什么我要走了。”
    陈柯语重心长道：“我希望你快点成长。”
    相遇扬了扬眉，没心没肺道：“我觉得我现在成长得挺快的了，毕竟我马上要十八了，不过还是赶不上你。”
    陈柯嘴角抽了抽，这个臭小子故意在这里跟他装听不懂话呢！
    看着相遇离去的背影，陈柯再次陷入了沉思中。
    这小子，到底听懂了他跟他说的那句话了吗？
    ……
    ……
    陈柯第一次见到相遇是在上海，上海运动员训练基地。
    他带着国家队青年组来参加中国杯，他的恩师姚易渤知道了便邀请他到基地来参观参观。
    上海运动员基地陈柯参观过很多次，这次是姚易渤主动邀约他并带领他参观。
    也是这一次，他看到了冰场上的相遇。
    他看到了一个十二岁的少年矗立于冰上，纤细的身姿下爆发出来巨大的能量。
    冰场上没有播放音乐，唯有他一个人在心无旁骛地训练。
    用着熟练的转三变刃加上counter，左脚瞬间发力跳起，完美的完成了一个阿克塞尔三周跳。
    落冰！干脆利落！
    还没有完！他做了一个后外落冰接上了一个萨霍夫三周跳。
    再次落冰！完美！
    陈柯愣住了，更是震惊了。
    阿克塞尔跳是唯一以前刃起跳的跳跃动作，而且由于起跳方向与落冰方向相反，空中旋转比其它种类的跳跃要多出半周，所以他是花样滑冰六种跳跃中最难的跳跃。
    陈柯震惊的不光是他完美的展现了阿克塞尔三周跳，而是他的进入。
    他进入前的转三变刃以及后面后外落冰再连上了萨霍夫三周，这样的衔接方式让他全程都只用了一只脚左脚发力。
    这样的连接设计难度极大，就算是放在成年组中一些技术出挑的运动员身上也不能说百分之六十的成功。
    而这位少年跳得相当完美！甚至是游刃有余？
    “小兔崽子！谁让你做这种连跳的！”
    姚易渤怒喊了一声让少年的动作立刻停了下来，他慢悠悠地在冰上摇摆了一下，然后滑到了场边。
    姚易渤一阵教育：“脚不想要了是不是？当自己是草原上的羚羊一个劲地往天上蹦？还有，刚才起跳手没有收好，丑得更乌鸦展翅一样！”
    如此的指教让陈柯倍感熟悉又很震惊，这才明白了，他的老师又开始出山教人了，而且，还是一个很有天赋的小子。
    少年长了一张及其俊俏的脸，眼睛明亮有神但翻起白眼来一点都不含糊，他滑过来上下打量了一下陈柯，然后对他说出了第一句话。
    “你就是老头说的那个不争气的徒弟？”
    姚易渤和陈柯两人对视一眼，尴尬一笑。
    相遇确实有气死人的体质，不过一点也不妨碍陈柯欣赏这位天赋异禀的少年。
    见过他之后，陈柯就有了一个强烈的念头，那就是一定要带他进国家队。
    姚易渤没意见，相遇就跟着他走了。
    后来他才从相遇那里知道，那天他不是偶然在那里训练，而是姚易渤跟他说好了有一位国家队教练会去看他练习，所以他才私自做了那么高难度的连跳。
    当然，相遇的语气中带着“这么明显你居然还不知道”的轻蔑。
    回想起那天姚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