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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弋看了非常难过,他甚至觉得算了吧,再去帮他处理伤口,就当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好了。
但他始终站在原地没有动。
“我在很多年前,就有了这些肮脏的心思,你永远是我师兄,但为什么师兄就不能是爱人呢?”
蔺溪仰着头问他,嘴唇发白,更显得楚楚可怜,就像是个小孩子在问“小兔子明明那么饿,为什么不能给它些吃的呢?”
游弋没办法回答,他见过蔺溪更疯癫的样子,所以比谁都清楚,如果自己在这个时候让了步,或者敷衍了事,蔺溪心里一直被他压抑的种子,会立刻长成参天大树。
狠了狠心,游弋冷静地看着蔺溪。
“我只把你当成弟弟,我早就有了心仪之人,并不是你。往后的日子,我也只会念着他,爱着他,我不会喜欢你的。”
游弋甩了袖子,站得更直:“蔺溪,如果你仍然选择执迷不悟,我与你就此分道扬镳,从今往后,你不再是我师弟,就当我从来没有认识过你,若你诚心悔过,再不提这件事,我就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蔺溪泫然欲泣的样子,游弋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害怕自己再多看一秒就会心软。
游弋转身出去,扔下一句话:“你自己整理好,赶快出来。”
说罢,再不管身后之人是何情形,真的头也不回地走了。
洞穴外面的人等得焦虑不已,总算见到一个人影,又想围上来,又有些不敢。
反倒是云霁站在最前面,像是焦急,又不像,他看起来很冷静。
“里面是什么?”他问出了所有人想问的问题,却还没等游弋回答,见他脸色不好,又问了一句:“怎么了?萧公子呢?”
游弋还没想到怎么回答,还好,云霁话音刚落,身后就有了动静,自然是跟在他身后,已经收拾妥当的蔺溪。
“洞里什么都没有。”游弋负手而立,“我和师弟寻遍整个洞穴深处,什么都没有发现。”
“怎么这么长时间啊?”人群中有人大喊着问他们。
游弋轻声道:“里面很深,也很宽敞,你们大可自己去看一看,确实什么都没有。”
洞穴里原本还能找到死去之人被烧成的灰烬,但那只小麻雀挥一挥翅膀,整个洞穴扬尘四起,现在一定什么都找不到,什么都看不出来。
何况还有蔺溪善后,游弋看见的是麻雀,蔺溪看到的是凤凰,这件事疑点重重,游弋不打算在这个时候全盘脱出。
他知道另外一个知情人,绝对不会拆穿他。
蔺溪会恼他气他为他伤神伤心,但在这种事情上,游弋相信,他一定还是义无反顾地站在自己身边。
事实上他猜对了,游弋满口胡言,没有一句真话,但蔺溪从来不曾开口打断他,道出真相来。
游弋始终没有回头看看蔺溪现在的样子,云霁倒是颇为感兴趣地在两人身上看来看去。
听闻那洞穴里什么东西都没有,而进去的师兄弟两个看起来毫发无损地出来了,剩下的人开始蠢蠢欲动。
游弋对这一切都失去了兴趣,事实上他出来说的那些话都是多的,他心里乱极了,但是那些话必须说,蔺溪是不会说的。
怒气冲冲回了那破落的小庙宇,蔺溪没有跟上来。
游弋心说好极了,还就怕你跟上来。
他之前余光瞥到云霁拉了蔺溪的袖子低语些什么,自己不管不顾就这么走了,走得干干脆脆,心里却怎么都不痛快。
游弋毁坏了整面墙,心里的那股拧着的气才好像释放出去了一些。
这层窗户纸,今天就算是彻底捅破了,不管自己以前是不是披着马甲,不管蔺溪是不是曾经试图遮掩自己的真心,今天都算是玩完了。
他话是那么说,就当今天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但怎么可能?
从今以后,只要他看着蔺溪,就会想到蔺溪想要亲吻他那时候虔诚深情的样子。
而自己狠狠推开了他,不留一丝情面。
游弋气得一挥袖子,又打破了一面墙,他今天的行为,也打破了他和蔺溪关系的屏障。
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游弋转身来回踱步,头微微一抬,却看到那面倒了的围墙后面,有一个人安安稳稳地躺着。
准确地说,是一具尸体。
蝇虫围绕,走近了,能闻到阵阵恶臭,已经死去了很久。
游弋几乎站到了那具尸体脚边,似乎没闻到恶臭一般,站了许久,静默了许久。
他知道那是谁,看衣着就能看得出来。
是陶歌。
是那个倒霉蛋,被误闯入他世界的人要挟着,跑来问他们要落脚的地方,好不容易脱离魔掌,才不过仅仅只躲过了一场雨,最终还是死在了这面墙后。
无人知晓。
游弋眯着眼睛,微微偏了偏头,真的没有人知道吗?
他给陶歌的银两和食物都不见了,显然是被那些修为尚浅的小喽啰劫杀而死。
陶歌为什么会在这里?他是想来求救,这里不是他被抛弃的地方,而是他死去的第一现场。
这些日子里,游弋都在这座破庙里,怎么可能没听到?
庙里有三个金丹期修为的修者,还能打不过那些小喽啰吗?
是有人不想他听到,不想他多管闲事,或者说,那人知道求救的是陶歌,却仍然不施救,也不允许他施救。
那人打定了主意想让陶歌死去,偏偏这个倒霉蛋还以为这地方是他的救赎之地,这里面的人,一定可以救他。
他是怎样怀着希望逃到这里来的呢?又是怎样绝望死去的呢?
游弋蹲下身子,捏了个诀,将陶歌的尸体烧了,骨灰收了起来,安安稳稳地放在佛像座下。
希望那个倒霉蛋下辈子,可以被神庇护吧。
游弋心情很沉重,整个人疲惫不堪,他真心希望,把陶歌生命之门亲手关上的人不是蔺溪。
作者有话要说: 唔,就很惨。
第48章
蔺溪回来的时候,游弋正闭着眼睛打坐,周身弥漫着深沉的冷漠,蔺溪垂眸,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坐在他身边,轻声唤他:“师兄……”
游弋连眼睛都没睁开一下,蔺溪咬了咬唇,“对不起。”
“若你觉得对不起我,便不要再提了。”
游弋自始至终闭着眼睛,不愿看一眼蔺溪的满面愁容,也不愿理会他内心的无尽苦楚,只一心将他推得远远的,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师兄……能跟我说说那人吗?”
游弋终于睁开眼睛,不禁疑惑道:“什么?”
“师兄中意之人,爱慕之人,是个什么样的人?跟师兄是如何相识的?跟我说说吧。”
蔺溪的表情可以称得上是小心翼翼,游弋只觉得荒唐,蔺溪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