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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

      多少次漱口,关于精液味道的记忆阴魂不散,残酷折磨庾渌的胃肠。呕尽食水,便开始呕血。
    桃娘吓坏了。她也用口服侍过崔焘,却无这样激烈的反应。
    渌渌这个人,真是很奇怪,桃娘开始认同其余婢妾对庾渌的评价。作为朋友,她又是极忠诚的,是那种明知其过仍坚定维护的盲忠。庾渌每想到一样食物,她必想方设法营取。
    多亏了桃娘,徘徊于饿毙边界的庾渌,又渐渐恢复了生机。她的食量变得极小,只吃几种食物,整个人因营养摄入不足而枯瘦。
    精神好时,她仍保持着侵晨即起的习惯,仍为崔焘抄书和织锦,也为桃娘设计夹缬的纹案和发髻的式样、调弄脂粉。
    桃娘觉得她太过辛劳,不利于养身,却又喜欢她有条不紊的忙碌模样。家变之前的贵女庾渌,过的大概就是这般闲雅的生活。
    桃娘有时会幻想未来的某一天,她们都获得了自由,与各自的夫君住在各自的宅子里,如亲姊妹般往来。
    庾渌听了,笑道:“那我更要努力活着了,活到你心愿达成时。”
    此时的她,求生意志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
    “若这样死去,我的一生也太憋屈了。太一听说了,会难过的。万一我等不到他归来,你见到他,一定要告诉他,我大部分时间都还是快乐的。”
    桃娘从前,是有些迷恋崔焘的,觉得在崔宅终老也是不错的归宿,甚至还盼望为他生一个孩子。
    看过崔焘虐待庾渌,她开始识破崔宅主慈仆恭的假相,不明白掌握了生杀予夺大权的上位者,何以毫无悲悯之心,这样滥用手中权力。
    庾渌的脆弱,崔焘也看在眼中,不再频繁地召幸她,还破例允许裴奭携幼子长命郎入宅探望她。
    裴奭
    长命郎快四岁了,因是早产儿,又未能吃到母乳,婴儿期极病弱,便取了这样一个直白的乳名。经过裴奭精心的养育,他已是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
    进门时,他拎着一只小篮子,装着一匹才断乳的小猫崽。
    庾湲逝后,长命郎继承了亡母的大花猫杏花。杏花新生了一窝崽,只活了这一匹。长命郎对之“爱如己出”,若非小阿姨,是断然不肯送人的。
    庾渌笑纳了小猫。
    裴奭又命长命郎背诵外公的诗给她听。
    庾兴的文稿,抄家时已散佚,裴奭教儿子的,不过是他记得的几篇。
    庾渌暇时,倒是把熟记于心的亡父文章默写了几卷,取出送给长命郎,“外甥传家,古时有先例。太史公的著作,即由杨氏外孙公布于世。外公的道德文章,也要拜托你去发扬光大了。”
    长命郎问:“我孃孃的诗文,阿姨也记得否?”
    庾渌道:“你孃孃专攻琴,喜诵嵇阮文字,其趣味,倒是你耶耶更熟悉。”
    裴奭为庾湲守贞,已近四载。便是个女子,也有资格改嫁了。
    庾渌一想到他另娶,即觉得别扭,反省后,又惭愧自己的心态与那些用贞操约束女子的卫道士无异,遂劝裴奭再婚。
    裴奭摆首,“曾经沧海。”又道:“我们,包括宫中的祖母,都还算好。惟独你,渌渌,要好好活着呀。”
    “我尽力。”
    “崔公他——”裴奭顿了下,“——或许并非你想得那样不堪。”
    庾渌点头,“与一般卿相比,不上不下。”
    裴奭道:“我是说,爱而不得,易生执念。他的暴戾,也有你抗拒的激发。若你对他假以辞色,至少可以让自己好过些。”
    这也正合庾渌自己的想法。若要捱过三年,须先改善处境,缓和与崔焘的矛盾。她一直在暗中观察桃娘,学习做一个恭顺侍妾的皮毛。
    庾渌
    寸心的迁化,形诸仪表。
    擅长织染的她,一向只把最新的设计馈赠给桃娘,而今也用在自己身上。晚妆时,不再使用市来的粉黛,敷衍塞责,皆为私家手制。
    女为悦己者容。
    崔焘哪得不知,先在桃娘唇上尝到她调的蜜芬口脂时,本已为她准备好耳光,看到她所系的猫爪印白罗裙,愠气消弥于无形。
    庾渌拿出软尺,对他道:“我从前在家时,常为父亲制袜,而今承欢君前,亦应以女工侍奉。烦劳主君除了鞋袜,量一量尺寸。”
    崔焘面上无波,垂目视她为自己脱去履袜量足,用眉黛草草记在披帛上,顽心一动,欲用足趾抚她面庞。
    庾渌轻轻闪开,“主君,我有洁癖。”
    这一次,崔焘没有发作,老实收回脚。
    庾渌长舒一口气,埋头为他着袜。
    崔焘却制止,“不必了。”将她拉到膝上,解开各自下裳,捻了捻她的花瓣,即将阳具插入,缓缓交合。
    她仍是涩的,坐在他怀中,头向后扬,蛾眉随着他的深入,渐渐蹙起。两颊苍白,钱纹烙痕分外明晰。
    “你是旱魃么?总是这样干?每次奸你,都像是旱地凿井。这次一定要凿出水来。”
    他喘息着,选择最淫亵的词汇,刺激她贞淑的耳膜,辅以阳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