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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我一嘴的问他方才出了何事,只见他如三魂丢了七魄,整个人木怔怔地,大家都有点莫名。
“你们中可有人知晓那个身着藕色襦裙的女子是哪家的?”刘基抓住一个问到。
大家这才顿悟,原来刘大公子是让美人儿射中了心魂了,几个人纷纷贼笑起来,其中一个朝刘基指的方向望了望,若有所思道,“这小娘子带着幂篱,看不得真人,不过我识得她身后那个扈从,他是傅家大公子的随侍,她们应当是傅家的人,元景可去寻傅燕时打探。”
刘基一阵风似的跑了,留下众人一脸错愕,想不到一向视女人如无物的刘大公子竟然也会有这么一天,大家都纷纷对那女郎的身份有些好奇,不过看她虽一身平常穿戴,但身后护卫者众,应也不是那种随手可得的小家碧玉,当也是有些来头的,傅家在平州可不是一般门第。
却说刘基找到正在准备下一场牵勾待要上场的傅燕时,拉着他不由分说拽到场边角落,指着泠葭问道,“那女郎可是你家的?燕时可知那女郎是何人?”
傅燕时一脸茫然,想不通刘基忽然抓过自己问的竟是这个,突生戒备,“你问她作甚?”
刘基见傅燕时满脸防备,连忙换上一脸惯常的嬉笑嘴脸,说道:“上月我府上私逃了一个婢子,我观此女身形像极我那逃婢,又怕错识了惹得误会,故找你来相问她的身份。”
燕时听得这话方卸了心防,连忙摆手解释道:“这怕是元景错识了,她是我大哥的侍女,入我家门数载了,平日连大门都不出,定不是你那逃婢。”语毕,见下一场牵勾即将开场,打了一声招呼就跑走了,只留下刘基在这里若有所思的注视着泠葭。
待晌午过后,傅燕笙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吴家四公子,此人生的矮胖,虽也没傅燕时形容的那般不堪,可那张脸实在平平无奇,这等模样距离傅燕笙为自己未来夫婿设定的标准确实像相去甚远,待得揭晓了谜底,燕笙也无心再待,拉着泠葭准备家去。
刚远离人群,就听见身后有人唤自己的名字,燕笙回头,待看清了来人,轻声叹了口气。
泠葭见来人一身胡服装扮,正是明艳的姜黄,蛮腰束着郭洛带,却不似男子那样粗狂,应是改了形制,反倒烘托出一股飒爽英姿来。
“方才在看台上我就瞧着是你,怎么?就你自己一个人来此?”话是对着傅燕笙说的,可眼睛却四处乱扫,根本没停在她身上片刻。
这厢说话的胡服女子是为清海王嫡出幺女,名叫樊嫱。如今女子着胡服虽不鲜见,可穿上如她这般看好的也不多见,泠葭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只见她身形高挑,却不是那等干瘪身材,前凸后翘的,也不戴围帽遮面,一手正攥着支辫裹着金丝银线的马鞭,想是自己骑行而来。
傅燕笙再不愿兜搭,碍着彼此的身份也只得与之见礼问好,余光扫过介子,随即又意有所指地说:“这般长久未见,姐姐的眼力还是那么厉害,我戴着幂篱竟然都被你认出来了。”
樊嫱出身在那等王侯世家,如何听不出傅燕笙这话里蕴含着讥诮之意,可她本就是旷达疏阔的性子,并不计较,也懒得再违心应酬燕笙这丫头,直接切入正题,转头笑着对介子朗声道:“你家大公子呢?他人现在何处?”
第二十五章 幕府
介子不留痕迹地瞥了一眼身侧的泠葭,方拱手行礼答道:“回郡主,我家公子旧疾复发,近日都在家中休养,不便外出……”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亦不便见客。”
泠葭注意到这个樊嫱的神色瞬间慌张起来,只听得她急道:“可着人去看了?我府上新得了一个良医,我安排人去给他瞧瞧吧。”
“不必了!”燕笙突然把话头拦下来,“我们有自己的郎中为大哥瞧病,再说大哥只信任邹穰,有他在,大哥出不了岔子,就不劳樊姐姐操心了,告辞了!”说完,也不待樊嫱回应,拉起泠葭转身就走。
直到进到马车里,燕笙才松开泠葭的手,一面仰靠在厢壁上,一面说道:“那樊嫱好生烦人,没想到竟然在这里还能遇着她,我看啊,她准是来此守株待兔的。”
泠葭摘下帷帽,颈子上已出了些汗,正在拿帕子擦着听见这话,不由沉思起来。
好在燕笙一向是不用问就可以自说自话的人,迫不及待与她分享起来。
原来这个樊嫱是清海王的幺女,前年清海王过寿,傅燕楼代父前去祝寿,不知怎的,就被这樊嫱看上了眼,转头就说动了她家里,找了媒人登门来有意向大公子说亲,别说傅燕笙,就连华氏和老太太都从未见过女子主动向男子说亲的,华氏一向不喜那等泼辣性格的女子,虽然现在世风开放,女子着胡服异装已不算新鲜事,可这个樊嫱成日跟男子一样,整日在外抛头露面,华氏心内颇为抗拒,可面上却不显,好言好语打发了媒人。
这个清海王乃是一个承袭的爵位,如今在位的这位家主是皇帝老子拐了几道弯的叔叔,俗话说一表三千里,一堂五百年,皇家还愿意好吃好喝供养着就该知足,本来就是个既无实权又无牙兵的虚衔儿主子,平州有头脸的高门皆是瞧不上他们的,可这樊嫱心气儿蛮高,几次三番换着人来说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