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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婉仪一愣,眼底闪过惊疑,怎的走得如此突然?
那小丫头仿佛瞧出了她的疑惑,又说道:“听说是四爷让走的,如今五福堂里还闹着呢!”
何婉仪恍然,不由得苦笑一声。赶紧走,走了就干净了。
玉叶扶着何婉仪慢慢往前走,面露出疑惑,长叹一声:“也不知太太如此作想,好好的一个家,吃喝不愁,开开心心过日子就是了,何必整日里鸡飞狗跳的闹来闹去,也不知道图个什么?”说完忽地一怔,转眼瞥见主子黑黢黢的一双眼,忙松开手跪在了地上。
何婉仪沉默地看着她,稍许,唤道:“起来吧!”
玉叶才小心翼翼站起来,重新扶着何婉仪的手臂,慢慢往前走。
“以后这些话少说,你到底只是个丫头,万一叫四爷听见了,他恼了,势必要苛责你。我到底是他娘子,还跟他生了孩子,情分不同,对于我,他是能多容忍三分的。”
见玉叶点头,何婉仪伸手掠过垂下的青青柳条,缓缓叹气道:“图什么?自然是图心里舒坦了。”
玉叶一愣,就听何婉仪又道:“大太太日子过得难受,偏这朱家上下,就她一个人现在沼泽里,求生不能,求死不愿,她心里又如何能过得去?老天爷老夫人她不敢动什么歪心思,二叔一家,二叔是个男人,跟她不多理会,二婶子偏又是个厉害的,更别说二叔叫二婶子管得跟鹌鹑似的,叫往东不往西的,大太太钳制不住二太太,又觉得二太太日子比自己好,那心里就更难受了。”
话说到这儿,玉叶恍然明白了,左右看了看,低声道:“都说十年媳妇熬成婆,等着家里的爷们儿先后娶了亲,大太太便想拉着儿媳妇一同往地狱里去受煎熬。”
何婉仪叹了叹:“可不是,这当中二嫂最惨了些,她是庶子儿媳,境遇自然比我和大奶奶要糟了些。”
玉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我以后可不要嫁人啦 ,太可怕了。”
何婉仪笑着看看她,玉叶已是双十年华,眉眼细弯,朱唇红艳欲滴,果然是个大姑娘了。
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何婉仪笑道:“你不说这话,我整日里瞎操心,竟是把你给忘了,等会子回去,就给你相看起来。你也不必害怕,有我在,谁敢欺负你,我都帮你收拾了。”
玉叶立时脸红了,一双眼水光潋滟,含羞带怯地瞟了何婉仪一眼,咬了咬唇,没说话。
何婉仪就又笑了,什么不嫁人,果然都是骗人的!
很快,窦氏的院子就近在眼前,有丫头忙上前几步敲门,很快,便有婆子来开门。
许是家里的主子不自在,这下头伺候的婆子丫头也就跟着不自在起来,开门那婆子无精打采的,瞧见来人少气无力道:“你谁呀,来干嘛?”话说完,便瞧见了何婉仪,眼睛一直,忙将门打开,出来见礼,陪笑道:“原是四奶奶来了,四奶奶稍等等,老奴这就去通报。”
很快,翠儿就迎了出来,许是哭多了,眼睛看着红肿,瞧见何婉仪勉强堆起一抹笑,哑着嗓子道:“四奶奶快请进,翠儿可是盼了多时呢!”
顺着抄手游廊往里走,何婉仪一面赏着都是院子里的风景,一面问道:“大嫂可有伤到?”
翠儿眼睛一红:“脖子上割破了一道儿,虽说不深,也出了好些血。”
何婉仪微微迟疑,又问道:“这事儿可跟老夫人说过?”
翠儿抹了一把眼泪:“没敢去说,老夫人如今病歪歪的,身子骨早不成了,怕说过去再气到了老夫人,咱们可不敢担了这罪责。”
何婉仪微微颔首:“确实如此。”又道:“如何不去说给太太知道?”
翠儿又抽了一声,哽咽道:“哪里敢呢?别没事寻了气来受,这阵子太太寻不到二奶奶撒气,便逮着我们家奶奶可劲儿糟践,要是窦家离得近些,也好给家里捎个信儿,来个大人说和说和,偏窦家离得十万八千里远,也是指望不住的。”说着似带了些许的酸味儿,轻声道:“还是四奶奶好命,娘家离得近,四爷又是个能靠得住的。”
何婉仪微微侧眼,倒没接这个话茬。她好命吗?该是好命吧,不然怎会又活了一回呢!
进了堂屋东边儿的正室,翠儿忙上前打起帘子,进得屋里,何婉仪便瞧见窦氏正靠在床头上,脸色灰败,形容枯槁,这幅模样,倒跟上辈子她最后见着窦氏的时候有了七八分的相似处,可惜那时候她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又哪里能管得了窦氏的委屈,没过多久,窦氏便趁着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