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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淮想着也该走了吧,朝黎善露出商业假笑。
    结果黎善眼尖地看到书桌上散落的素描纸,连忙走过去拿起来仔细观摩。
    纪淮:“……这只是随便勾的线稿。”
    黎善讪笑几声:“哈哈……我知道,我看桌面挺乱,帮你整理一下。”
    纪淮:“我谢谢你了。”
    打发掉烦人的黎善,纪淮懒散地趴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桌面。
    没有WIFI也挺烦,好想打游戏啊。
    他趴了片刻,拿起手机刷游戏咨询,没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倒是有个营销号爆了小道消息让他有点在意。
    [万众瞩目的单排赛即将强势来袭!据可靠消息透露,PUBG官方将会在一月中旬举行一年一度的单排积分赛。这是继四排双排之后第三个大型官方赛,届时各路高手云集,还有高人气战队GW主教练程杰现场解说,大家拭目以待吧!]
    纪淮对单排无感,只觉得这个预告放得也太早了。五月份的四排赛刚过,九月的双排赛还没开始,难道是因为程杰教练才提前预热?
    摆在桌上黑屏的手机忽然亮起,阮玉尘的名字在界面上闪烁。
    “怎么了?”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到你住的民宿楼下了。”
    纪淮:“?”
    第52章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纪淮在门口与阮玉尘相顾无言许久,才慢吞吞地把他请进屋。
    他从背包里拿出明天要用的工具,低头坐在床上给油画布上内框。
    见阮玉尘迟迟不曾言语,纪淮眼皮也不抬地问:“你怎么来了?”
    阮玉尘攀着门沿稍显局促,故作镇定道:“我这不是休长假嘛,想出来见见世面。刚好碧渊潭是3A景区,你也在这边,我就过来了。”
    纪淮心里涌起一丝不清不楚的异样,他双手抱臂倚靠墙壁,面带怀疑之色:“看我只是顺道?”
    阮玉尘静默良晌,飞快瞥纪淮一眼,立刻移开目光:“其实我想蹭住宿。”
    纪淮一时语塞,他半信半疑地挑眉:“你搞抽奖能发一万块,还在意旅游的住宿费?”
    阮玉尘陷入沉思,他还在想到底编个什么理由才更具有说服力,却听纪淮又开口了。
    “你是想薅我的羊毛吧?”
    阮玉尘:“……”
    他无奈地低头轻笑,不知道是在笑自己心机还是笑纪淮不开窍。
    “竟然被你看穿了,那你给不给我薅呀?”
    纪淮无所谓地摆手:“薅就薅了,我也不差这点钱。不过明天你要跟我去和老师通报一声,我这儿也不能偷偷摸摸藏个人。”
    寥寥数语间,纪淮已经绷好了油画布。他小心谨慎地将画布摆在桌上,回头就瞧见阮玉尘在发呆。
    纪淮轻抿嘴唇,一本正经地说:“我警告你,要想留下来只准打地铺。别想觊觎我的床,我一个人睡都嫌挤。”
    “没事,只要你收留我就足够了。”
    昏黄的灯光流入阮玉尘的瞳孔里,折射出的光晕温暖而宠溺,宛如蜜糖般将眼前人泡在里面。
    可惜眼前人不解风情,自带屏蔽器,把所有暧昧通通隔绝。
    阮玉尘洗完澡回来,纪淮已经睡着了。他的呼吸匀长平稳,让人听起来分外安心。
    他蹑手蹑脚地坐在床沿,生怕一丁点响动吵醒纪淮。阮玉尘不是第一次看到纪淮的睡颜,上次是在酒店,可这次不一样。或许是乡村的环境太过安逸,让他情不自禁产生出与纪淮隐居山林白头偕老的错觉。
    五月份的天气早已回暖,睡在地上不怎么凉。纪淮嘴上说是懒得管阮玉尘,但仍然留了床被子给他垫厚一点,以防被坚硬的地板硌疼。
    阮玉尘躺在铺上望着破旧的天花板发呆,窗外时不时传来一两声清脆的虫鸣,他始终无心睡眠。
    与纪淮相处越久,阮玉尘就陷得越深,纪淮在每个小细节中的细心体贴都能让他为之沉沦。
    暗恋虽苦,但他甘之若饴。
    阮玉尘翻了个身,想到身下垫的是纪淮的被子,他就亢奋不已。这种无法自控的亢奋,一直持续到天光乍现,晨起鸡鸣。
    纪淮清清爽爽地从睡梦中醒来,迎面对上阮玉尘那对黑眼圈,哈欠打到一半愣是被吞下:“没睡好?是地板太硬了吗?”
    阮玉尘又不能把真正原因说出口,只好顾左右而言他:“我们什么时候去找你老师?”
    “现在就去,运气好还能包你早餐。”纪淮边说边当着阮玉尘的面换衣服,一点儿也不避嫌。
    阮玉尘看到纪淮光洁的后背以及凸起的脊椎骨,视线慢慢往下,挪动到若隐若现的股沟处,顿时大脑晕眩,血脉贲张。
    再看下去会出事。他暗自告诫自己不要越界,可眼睛就像被502粘在纪淮身上似的,半厘米都移不开。
    “你的脸怎么红了,精神状态这么差,难道是感冒了?”纪淮的脸突然放大,说完还试图伸手触碰他的额头。
    阮玉尘连忙慌慌张张地躲开:“没事,等我洗漱好就出发吧。”
    两人捯饬完下楼看到老师坐在石凳前喝茶,纪淮领阮玉尘一同走上前去向他问候。
    别看纪淮平时正直老实,但真要说起谎来也能不打草稿。
    “老师,我哥来碧渊潭旅游,他担心被景区黑心商家宰客,想问能不能和我们同行。住宿可以和我一间房,就是吃饭有点难办。”
    专业老师是那个严厉的小老头,对纪淮倒是很好,听他这么一说,不假思索地答应道:“那就一起嘛,让你哥把伙食费交给老板就行了。”
    跟老师报备之后,即使同学们会投来好奇的目光,纪淮也都不在意了。
    他们随便吃了点白粥咸菜填肚子,然后纪淮便自行回房间整理待会写生要用的绘画工具。
    阮玉尘把椅子反过来跨腿而坐,趴在椅背上揶揄道:“都给你当两回哥哥了,也没叫你喊我一声哥,是不是有点不厚道?”
    纪淮收拾的动作一停,起身走到阮玉尘面前,双手撑在他两侧将他环住。阴影笼罩在阮玉尘头顶,压迫感渐渐袭来。
    “你要搞清楚,这次是我帮你。”纪淮抛下这句话又折回去做最后的打包。
    阮玉尘叹了口气,让好强的孩子认哥可真是个艰巨的任务。
    “纪淮你弄好没有,就差你一人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黎善的声音从门外响起,隐隐带了点愠怒。
    他走到门口看到纪淮房间里还有个人,愣了片刻,随即神色复杂地来回审视他俩:“这位是?”
    “我哥,已经和老师报备过了。”
    言下之意就是不怕你告状。
    纪淮回答得简洁明了,他把背包往肩上一扛,越过黎善头也不回地离开。
    阮玉尘后脚立马跟随上去,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