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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惭愧,他在N市读了三年书,出门还不得不靠导航。
    “你宿舍应该有空床吧,我蹭两晚多方便。”唐祁州寸步不离跟在纪淮身后,小半张脸都缩在围巾里,露出一双清澈的狗狗眼。
    纪淮停下脚步,视线与唐祁州交汇,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那也得人家同意了才行啊。”
    唐祁州吸了吸鼻子发红的鼻子,瘪嘴道:“你问一下不就好了。”
    纪淮作势又要揍人,被唐祁州躲开了去。
    他在宿舍群提了一下,几个人都为老幺有人陪而感到欣慰。别说是借宿,就是借钱他们也给。
    唐祁州进宿舍就坐在纪淮的床上傻笑:“但凡我有一丁点艺术细胞,现在你宿舍也得有我的一席之地了。”
    当年唐祁州得知纪淮准备学美术,打算考艺术学校,屁颠屁颠跑回去对他爸嚷嚷着也要学美术,结果没学几天就被遣送回来。
    老师委婉地对他爸说:“孩子挺聪明的,没必要浪费时间学美术。”
    唐祁州还特地把他画的火柴人一张张摆在他爸书桌上。
    他爸气得双手直打颤,当下把唐祁州打包送回学校,他只好焉头焉脑继续备战高考。
    “明天一号,景点肯定很多人。”纪淮打开笔记本,一目十行浏览网页上的旅游攻略。
    唐祁州无所谓地摊手:“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我就是想找个伴才过来的,我室友也都回家了。”
    纪淮思考良久,合上笔记本:“今天先休息吧,明天我要去北溪公园写生。”
    N市旅游景点众多,北溪公园得算一个,也就是上次宿舍长对谈妙告白的地方。
    北溪公园的标志性建筑是霓虹灯城堡,但吸引游客的是四季都有花卉盛开的花圃。此时正值迎春花的花期,专业老师也就应景地向同学布置个小任务。
    第二天纪淮起床就跑过去把唐祁州的被子掀开,在他耳边循环播放高分贝大悲咒。吓得唐祁州一激灵,差点没把他送走。
    “早点去人会少很多,你不要拖我后腿。”
    唐祁州满腔起床气发不出来,只得睡眼惺忪地去阳台洗漱,直到出门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纪淮难得认真欣赏自然景色,今天抱有目的而来,倒被成片成片的迎春花给震撼到了。
    单看花朵很普通,有股淡淡的清香。站在远处眺望才能感受到迎春花华丽的美,目光所及之处尽是亮眼的金云。
    纪淮坐在小山坡上,打开颜料盒,支起画架开始构图。
    唐祁州躺在他旁边,双手枕着头望着天上的浮云,哈欠连天。
    他做了个梦。
    梦里有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头发如瀑布般柔顺,和煦的微风扬起她的头发扫在唐祁州脸上,他嗅到洗发水的幽香。
    女孩没有转身,不疾不徐地向前走去。唐祁州向他伸手,却始终触碰不到她的衣角。
    突然,女孩像是感应到了唐祁州的追逐,停下脚步缓缓转身。
    唐祁州屏住了呼吸,心几乎跳到嗓子眼。
    在他看清女孩的面孔的瞬间,画面如同破镜般碎裂。唐祁州骤然睁开眼,纪淮那张好看得摄人心魄的俊脸在他面前放大。他连忙撑起身子后退,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脯,嗔怪地瞪向纪淮。
    “你画完了?”
    纪淮不置可否:“我带你来赏花,你就躺这儿睡觉?”
    唐祁州插科打诨道:“赏花还不如赏你。”
    纪淮懒得理他,拍掉裤子上沾染的草叶,拎着颜料桶去公共厕所。
    唐祁州凝望他的背影,神色逐渐变得复杂。他梦里那位女孩,长了一张纪淮的脸。
    他从小就暗恋纪淮,年幼时穿公主裙软糯的纪淮,长大后穿连衣裙高冷的纪淮,在学校穿校服扎单马尾的纪淮。
    但仅限于女装打扮的纪淮。
    所以唐祁州也不敢肯定他的性取向到底算什么,正因如此,他才将暗恋进行到底。
    这是唐祁州压在心底谁也不知道的秘密,他打算让这个见不得光的秘密慢慢腐烂。
    纪淮将画笔清洗干净从厕所出来,两人并排经过一片绿意盎然的草坪,看到有人在野餐拍照,其中有个女生不经意的眼神看向这边,忽然熟稔地朝他们挥手。
    迎春花纷纷扬扬地落下,花瓣缠在女生的披散的长发上,平添了几分俏皮可爱。
    唐祁州愣在原地,他忽然回想起当年杏花微雨,纪淮站在树下对他回眸的情形。
    “我朋友在那边,过去打个招呼”纪淮调转方向朝草坪走去。
    唐祁州猛然回神,连忙追上纪淮勾住他肩膀,微微侧头压低声音说:“哎,那个女生的联系方式你有吗?”
    第32章
    “今儿可真是赶巧哈。”尤铮铮摆弄着发型,视线若有若无飘向唐祁州,“你们也来野餐?”
    尤铮铮身为天生纯0,自从得知女装纪淮是唐祁州初恋之后,就再也没给过唐祁州好脸色,总担心纪淮会被他占便宜。后来想想纪淮的身手恐怕也没那么容易吃亏,但固有印象已经形成,他也没想改观。
    “我出来写生,顺便带他逛逛。”纪淮云淡风轻地掂掂手中的画具,“现在要回学校了。”
    “等等!”尤铮铮把纪淮拉到一边,笑靥如花地对谈妙说:“妙妙你先自拍,我待会再帮你拍照。”
    尤铮铮转头瞬间变脸,一记眼刀戳向唐祁州:“你不准上野餐布,懂?”
    走了数十步,确认这个距离谈话声传不过去,尤铮铮才停下脚步放开纪淮,咬牙切齿道:“你还在和他玩儿?回家避不开就算了,这跑N市来了都,什么情况?”
    纪淮嘴唇抿了几秒,不紧不慢地解释:“你误会了,我们俩都挺直的。”
    尤铮铮给气笑了,他双手叉腰,吹胡子瞪眼嚷嚷:“当初是你和我说唐祁州喜欢你,现在又直了?”
    “我有做过测试。”
    纪淮的女装生涯止步高中,他或多或少能从唐祁州平日的举动看出点苗头。
    那年暑假,纪淮把唐祁州叫到家里,单刀直入地询问他是不是对自己有想法,他红着脸点点头。
    纪淮的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他抓起唐祁州的手放在喉咙间的凸起上,喉结因他说话而产生细微的震动,“我有喉结。”
    唐祁州木讷地看着他,不明所以。
    手慢慢往下,贴在纪淮平坦的胸前:“我没有胸。”
    唐祁州触电般抽回手,连连后退好几步,后背抵在墙面,如同受惊的小鹿。
    “还执迷不悟?”纪淮深吸一口气,给他打预防针,“接下来我的举动可能在违法的边缘疯狂试探,但这是测试你性取向最直观的方法。”
    纪淮脱掉白色T恤,露出精壮的腰肢,恰到好处的肌肉一览无遗,线条流畅完美。他没有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