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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里面有纪淮的梦中情狙AWM和阮玉尘心心念的吉利服。
    为防止有人过来偷袭,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把物资替换成顶配,开车绝尘而去。
    今天幸运地没有碰到老阴比,后面两人又打了几场四排。除了一场落地成盒,其他场都打架打得很痛快。
    纪淮的游戏体验十分良好,整个晚上一句脏话都没说。这让阮玉尘生出几分不适应,他又想到那句暧昧不明的话,逃离现场似的急匆匆下线。
    纪淮揉揉发酸的脖子从电脑桌前起身,转头看见唐祁州呈大字型霸占了整张床。
    他面无表情拿起枕头一阵猛揍:“你给我起来,谁允许你睡我床上的?”
    唐祁州半梦半醒地哼哼,翻了个身继续睡。
    悠扬的手机铃声适时制止了这场暴力行为,纪淮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谁打来的。
    “喂。”他接通半天那边都没说一句话,传来的只有匀长的呼吸声,再看看睡相极差的唐祁州,纪淮胸口窜上一股邪火,伸脚把他踹下床。
    动静惊动了电话那边的阮玉尘,他连呼吸都凝固了,艰涩地问:“你们……睡一张床?”
    纪淮沉静地回答:“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第19章
    唐祁州第二天是在地上醒来的,纪淮还特地给他盖了块毛毯。大夏天倒不至于着凉,就是腰酸背痛脖子酸。
    他醒来后满屋子找纪淮,却不见人影。正发愣时,纪淮打开门从外面回来,他戴着蓝牙耳机,呼吸粗重,脸色透着运动后的红晕。
    “醒了?”纪淮扔给唐祁州一个包装精致的透明礼盒,而后搓搓自己的寸头,“跑步途中经过蛋糕店给你买的早餐,吃完赶紧给我滚回去。”
    不等唐祁州接话,他就走进浴室打开花洒冲洗身上黏糊的汗液。
    狭窄的浴室雾气腾腾,精瘦的胴体若隐若现。纪淮闭上双眼仰起头,花洒喷出温热的水柱从头顶流下,滑过凸起的喉结,既诱又欲。
    他以为洗完澡出来唐祁州大概已经走了,结果推门就见他面露难色坐在床边,嘴角沾了几粒蛋糕渣。
    “怎么了?”纪淮心底升起一阵不安。
    “下周班长要组织一场同学聚会,班主任也会到场。那个时间大家能回来的都回来了,大概没几个缺席的,你去吗?”
    “高中还是初中?”
    “初中。”
    初中那三年,是纪淮经历过的最煎熬的日子,唐祁州也因为他受到不少牵连。
    一开始,大家都对纪淮非常友好。因为他每天都被母亲打扮得漂漂亮亮,像个精致的洋娃娃。
    没有人会不喜欢跟美人做朋友。
    课间休息时间,纪淮的课桌周围总会围着一堆爱美的女孩,叽叽喳喳像小鸟似的向他提问。
    “你的裙子在哪里买的呀?”
    “你的头发是妈妈扎的吗?真好看。”
    “你皮肤好好哦,不像我,吃辣就长痘。”
    “你的睫毛也太长了吧,好可爱呀。”
    每当这时,纪淮就会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一一解答。
    当然,男生们也无法忽视他的存在。少年人表达好感的方式很幼稚,通过惹女孩生气来吸引她的注意。
    所以他们也是这样对待纪淮的。
    每次戏弄无非就是扯头发抢发圈,或者斥巨资买个假蜘蛛扔纪淮课桌里。但纪淮始终风雨不动,从来都没有将注意力分给他们。
    男生们觉得拂了面子,又眼红唯一跟在纪淮左右的唐祁州,就自发组成小团体想堵在唐祁州回家路上给他一个教训。
    那天的晚霞很美,男生们也被打得很惨。
    纪淮的裙子被蹭破好几处,沾满血迹和灰尘,脸上也挂了彩,左眼肿得只有右眼一半大。他毫无形象地和唐祁州一起躺在地上大口喘气,多年来积压在心中的郁结终于得到舒缓。
    “他们居然敢招惹你,太想不开了。”唐祁州也好不到哪里去,想笑又扯到嘴角的伤,痛得嘶了口气。
    “不是招惹你?”
    “你可别给我扣帽子,明显是嫉妒我和你走得近才打我。”唐祁州捂着肿胀的脸蛋,叫苦不迭。
    “我这不是给你出气了吗。”纪淮起身拍掉裙角的灰尘,弯腰向唐祁州伸手。
    唐祁州抓住他借力站起,狐疑地问:“你为什么现在还穿裙子啊?不怕被人误会?”
    纪淮登时变了脸色,他处变不惊地拿下摇摇欲坠的橡皮筋咬在嘴里,低头用手指将长发捋顺,随意扎了个高马尾。
    “该回家了。”
    纪淮推开家门就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压得他喘不过气。
    此时天空已经暗了下来,客厅的灯没有打开,几乎是踏入家门的同时,耳边平地惊雷般响起池烟没有起伏的声音。
    “小盼你干什么去了?”
    灯光骤然亮起,刺得纪淮眼皮生疼,冰冷的白光让他的狼狈无处遁形。
    “你打架了?”池烟拖鞋也顾不上穿,赤脚走到纪淮面前,不可置信地重复,“你打架了?!”
    紧接着,突如其来的耳光打得纪淮眼冒金星,他脸上很快就现出红色巴掌印。
    “小盼,你是女孩子,要优雅可爱,怎么可以打架!”池烟打着打着就哭了出来,神色凄厉哀恸,“他会失望的……他会失望啊!”
    除了痛到极致的闷哼,纪淮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默默承受母亲的发泄。
    过了半个小时,池烟终于打累了,垂着头跌跌撞撞跑到卧室,重重关上门。
    纪淮趔趄着从地上爬起来,嘴里的铁锈味让他恶心想吐。他恍若无事地将家具搬回原位,走到玄关处熄灯,一瘸一拐地进卧室。
    一切又归于寂静。
    裙子被扔进垃圾桶,纪淮忍着剧痛将身上的污渍洗干净,行收走肉般上床睡觉。
    刚闭上眼就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池烟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确定他睡着才走进来坐在床头。纪淮满是伤痕的胳膊被托起,几滴带有温度的液体滴落在他裸露的肌肤上,湿润了他的眼眶。
    膏药味若有若无地钻入纪淮鼻尖,冰凉的触感袭来。不同于刚回家的灯光,现在的冰凉让他感到舒适。
    “对不起……是妈妈不好。”擦完药后,池烟在纪淮额头落下蜻蜓点水般的吻,继而轻轻离开房间。
    第二天纪淮起床看到餐桌上贴了张便利贴,池烟又要出国写生,没来得及给他做早餐。
    纪淮打开衣柜,满满都是粉嫩的小裙子,没有一件男装。他麻木地换好衣服,然后背着书包去学校。
    纵使唐祁州再不拘小节,他也能察觉到第二天的纪淮和以往给他的感觉很不一样。
    他们没少被人找麻烦,每次痛快打一架之后,纪淮都会露出鲜有的笑颜,这也是他迟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