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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十分偏远,周遭荒芜。
她一直跟着他。
跟到门口,男人也没再看她一眼,进了院就关上门,隔绝了那道追寻的视线。
冷漠至极。
她丝毫不介意。
绕着屋子不紧不慢走一圈,她看着院旁的空地,心里已然有了主意。
……
江沅是个屠夫。
只不过,他这个屠夫也宰杀些别的,比如人。
这世上有请杀手杀人的,也有请人杀杀手的。
江沅属于后者。他不用暗器,也不用毒药,仅凭一把乌金匕首,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在他看来与杀猪没什么分别。
能请得起他的人,寥寥无几,故而江沅平日里卖卖猪肉,打发时间。
今天却发生了一件古怪事。
街上有个女人,盯着他看了整整一个下午。
这着实不寻常。他长得既不俊美,也不丑陋,普普通通一张脸,落在人堆里压根寻不着,那女人一直盯着他是何意?
莫非是哪个门派的弟子,前来找自己麻烦?
……也不像。
瞧那软绵绵的身骨,走起路来纤腰摇来摆去,像春天新抽的柳丝,随风而舞,又鲜又嫩。
分明不是习武之人。
回去时,他的步履故意忽快忽慢,那女人竟一路跟到家门口,可见有些本事。
江沅更疑惑了。
他生性冷漠,没有多少好奇心,却也不敢贸然将人请进家中,准备先看看再说。
晚上躺在床上,脑海里浮现那女人的模样。
女人……
莫名烦躁,他闭眼翻了个身,想起一件往事。
几年前,有位花魁名震鲁南地带。
她长得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实则是一个门派培养多年的刺客。
他去的时候,花魁为了活命,脱光衣服,款款玉步走来,却被他一刀割破喉咙。
就像杀猪一样。
他从来不会去想自己杀过的人,今天也不知怎么了。
翌日醒来正是清晨。
他走到院子里洗漱,忽然觉得不对,抬眸望去,见院墙外面多了半片棚顶。
江沅:“……”
在院子里站了会儿,他推门出去,看见自家院外一夜间冒出一栋新屋子。
江沅头次体会到哭笑不得的滋味。
那女人到底想做什么?
暂不提她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盖起这栋屋子,就说这等比邻而居的行径,是否太过匪夷所思?
若真是来杀自己的,这样的杀手,还真是与众不同!
——屋子是草棚顶,围墙是糙木板,外面竖着一圈篱笆,胡乱拼凑成一栋简陋又可笑的屋子。
何谈住人,就连遮风避雨恐怕都很难!
江沅转身走了。
……
午饭后,江沅收拾碗筷,在屋檐下修整手头器具。
天气很好,透蓝的天空浮着薄云,偶尔起一阵风,在炎炎夏日里送来几缕凉意。
有什么东西飘过来,轻盈而艳丽,在空中翩翩飞舞,悠悠荡荡,最终落在院子里……
江沅看着那事物,半晌没动。
一件肚兜。
樱粉色,绣着鸳鸯戏水。
这时,院外有人敲门,女人娇滴滴的声音传来:“请问……有人在吗?”
江沅默了会儿,起身开门。
门外的女人面颊绯红,眸光潋滟,羞怯怯的道:“我刚刚搬来此地,方才整理箱笼时,有阵风将我的……我的一件衣物,吹到你家院子里,能否归还于我?”
江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