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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儿后,却再一次将合同放在了沈行眼前。细瘦却有些苍白的手指指向合同上的一栏,苏燃紧张的问道:“那……先生,这一条,也可以适当的改一改吗?”
沈行低头去看。
苏燃指着的那条,规定的是两人婚后的情感关系。
也就是苏燃不许出轨不许跟别人密切接触,但沈行的行为苏燃无权管束这条。
加上刚刚苏燃的保证,沈行很容易就明白了他要改正哪里。
眉头一挑,沈行冷笑:“什么意思?你是要让我在婚后也对你忠贞不二?”
苏燃被他问的一愣。
然后顶着压力,他缓缓点头。
毕竟是结婚,法律都承认了他们的关系,那他要求沈行忠贞,又有什么错呢?
可他没想到的是,沈行却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说:“苏燃,你总不会以为,我跟你结婚,是因为我爱你吧?”
苏燃被他这句话说的愣了很久。
又看了看那张结婚申请书,他终究是在沈行略有诧异的目光中,将申请书推回到了沈行面前。
为了让声音听起来不是那么的颤抖,苏燃深吸一口气。然后看着沈行的双眼,他说:“那既然这样,我想……咱们还是不要结婚了吧。”
正文 第四章 这由不得你
沈行是怎么也没想到,向来习惯对他逆来顺受的苏燃,会在他提出结婚要求的时候,拒绝这种苏燃他做梦都在想的好事儿。
而这种诧异带来的效果就是,沈行盯着苏燃愣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失去了那副慵懒自如的表情,拧着眉毛低声说:“你刚刚说的,再重复一遍。”
随着他的开口,房间里的气温似乎都比之前低了几度。再傻的傻子也能看得出来,沈行他是真气的不行了。
可是话说出口,苏燃就没打算再改。
这是他这么多年的第一次正面反抗,哪怕就只是为了他自己,他也不想再妥协了。
于是又是深呼吸了几次,苏燃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再平静一些。他开口,重复了刚刚的话道:“我是说,如果您连婚后的忠贞都保证不了,那我们还是不要结婚了。”
沈行让他给气笑了。
站起身,他缓缓走到了苏燃面前。双手撑在苏燃身边,将他禁锢在自己和沙发之间的狭小空隙里。沈行挑了挑眉,用极具压迫性的语气,一字一顿的问:“你在跟我玩儿欲擒故纵?”
“不是。”苏燃低头。
他咬紧了自己的嘴唇,眼眶中却慢慢涌出了泪水。死死盯着沈行的双眸看了一会儿,苏燃开口,用有些颤抖的声音断断续续道:“沈行,我确实是爱你。哪怕你不爱我,你把我当成别人来干,这五年我也一直爱你。但是给你当情人,给你心里的那个人当替身,这我都可以接受。我贱。我也确实是没有名分。但是你别侮辱我到这种地步行吗?婚姻在我眼里是很神圣的事情,我是真的很想嫁给你,但是……但是我……”
说到这里,苏燃终究是说不下去了。
眼泪一串一串的从眼眶中滑落下来,他漂亮的小脸憋的通红。他知道沈行不会因为他的眼泪,而对他涌出任何的怜惜。可即使如此,他也仍然劝不住自己,没办法让自己停止哭泣。
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的只剩下苏燃的哭声。
而让他最绝望的,并不是这张结婚申请书,或者沈行刚刚说的那些话。而是现在,就跟他想的一模一样,沈行果然并没有对他的哭泣做出任何怜惜的反应。
他甚至皱起眉毛,神色逐渐变得不耐烦了起来。
苏燃努力的捏紧了拳头,想要让自己的哭声停止。就这样僵持了几分钟的时间,苏燃哭声终于逐渐减弱,到了最后,他总算是压住了所有的声音,轻颤着身子不再言语。
到了这里,沈行才终于再度开口,看着苏燃的眼神儿就像是在看一只不听话的宠物。他说:“你以为这件事,是你想拒绝,就拒绝的了的吗?”
苏燃有些不解。
他就算这五年来再怎么卑微,他到底也还是苏家的少爷。他和沈行之间的关系变成这样,确实是因为他自己犯贱。可是当他想要回头的时候,苏家也总会站在他身后,当做他最后的港湾。那既然如此,只要他自己愿意,他又有什么不能拒绝的呢?
然而沈行并没有给他做任何的解释。
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就站起身,整理的一下自己的衣服说:“既然不打算结婚,你是打算一辈子给我当个没名没分的玩物?”
“不……”苏燃哑着声音,他缓缓的说:“您不是我能留的住的人,您身边的玩具也从来不缺我一个。就像我昨天跟您说的,我家里是那么想,我也是那么想。我想找一个真的喜欢我的人,定下来。然后……和他结婚。”
说完之后,似乎是想坚定一下他的说辞。苏燃又补充着继续道:“我明天就收拾东西离开,叨扰了您这么久,再找我也只能跟您说一声抱歉了。”
苏燃讲完了这些,缓缓的站起身,朝着沈行鞠了一躬。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来的勇气,居然还能平平稳稳的,走回自己的房间。
说是预料之外也好,意料之中也罢。沈行就一直站在那里,看着他的举动。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他好像只是在看苏燃演戏,演一出沈行他本人早就知道了结局的戏。
但是这次,苏燃觉得自己会让他失望了。
毕竟白白给人当了这么多年的玩物,他也想以一个人的身份,好好的活下去了。
所以那天晚上,苏燃关紧了房门。不管在黑漆漆的夜里流下了多少的眼泪,他也总归是把自己劝住,没有去隔壁房间寻找沈行。
等到第二天一早,苏燃就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他原本以为自己在这里住了五年,再怎么说也会多留下一些痕迹才对。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收拾到了最后,也不过只一个行李箱足矣。
而同样让他有些惊奇的是,从他的卧室里出来,他就看到原本应该早就去上班的沈行,此时此刻就坐在客厅里,安静的像是一尊完美的雕像。
看到他出门,沈行侧头看了看他。目光从他脸上,又缓缓挪到了那个不算是很大的行李箱上。这个简简单单的打量,却是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