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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部队了。”
    “他是军人?”
    “嗯,还有两年就退休了。”
    萧忱不由地感叹:“敢情你不仅是个富三代,还是个红二代。”
    余英低笑一声,从口袋里摸出萧忱送给他的礼物,问:“是什么?”
    “自己打开看。”萧忱走向衣柜旁边的玻璃橱窗,那里面陈列着余英辉煌的过去,橱窗里摆着一些荣誉证书和奖章,其中有一枚奖章立在最高处,庄严的警徽镶嵌在金色的花型章体上,奖章的轮廓边缘泛着熠熠的光辉。
    那是一枚个人一等功的奖章,代表着一位公安工作者至高的赞誉。
    余英从市局下沉至派出所的时候应该还很年轻吧,二十六七岁的年纪就能得到如此殊荣,未免太牛逼了些——
    或许这背后也背负了巨大的代价和牺牲。
    这么优秀,前途有多无量可想而知,却偏偏在事业达到顶峰、在最年轻力盛的时期,不得不退出属于自己的那片洪流。
    萧忱的心紧紧揪了起来,心情变得沉闷。
    余英打开了礼物盒,里面是一对袖扣,由两颗深蓝色的半透明石头镶嵌而成。
    “袖扣吗?”余英捏出一枚袖扣,“谢谢忱哥。”
    “喜欢吗?”萧忱走了过来,“我自己做的。”
    余英讶然:“你做的?”
    “是啊,磨了我好多天,磨得手都变形了。”萧忱故意把自己被工具磨红了的虎口展示给余英看,卖惨讨一分欢心,“头一回做这种饰品,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喜欢的。”余英立刻道,“很喜欢。”
    “戴了我看看。”萧忱说。
    余英此刻穿了件居家的宽松长袖,袖扣得穿专门的袖口衬衫才有它的用处,萧忱大可等到余英穿衬衣的那天再看这对袖扣戴上的效果,可他偏偏选择现在提出这个要求,怎么看都像是故意的。
    要戴袖扣就要换衬衫,在此情况下,如果为了避嫌特意出去换衣服,就显得有些死板和矫情了。
    他想借此探一探余英对他们这段关系的接受进度。
    “忱哥是故意的吗?”余英很聪明。
    萧忱装傻:“故意什么?”
    余英笑而不语,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随手翻了翻挂在里面的衬衫。他背对着萧忱脱掉了居家上衣,露出了宽厚结实的肩背。
    “忱哥帮我拿一下。”余英回过头把那对袖扣递给他。
    萧忱走过去,接下,近距离地看着余英肌肉分明的背脊。他略微滑动了一下喉结。
    余英扬手将黑色衬衣套在身上,动作行云流水,挺括的布料在空中扬起时带出了一股淡淡的男士香水味。
    这件衬衫萧忱从未见余英穿过,是暗色调的,略显成熟,透着一种深沉的性感。
    余英背对着萧忱,低着头慢条斯理地扣上纽扣。
    他转过身来,将手腕伸到萧忱面前,眼眸微垂看着他:“你帮我戴?”
    余英挑了一件双叠袖口的衬衫,袖扣是专门用来搭配这种衬衫的。
    萧忱抚上余英松松垮垮的衣袖,将袖子向上挽,叠成两层,然后捏住袖边,将一枚袖扣插进了袖口里。
    余英伸出了另一只手,让萧忱为他戴上。
    萧忱垂目盯着余英手背上凸起的青筋,心里泛起阵阵涟漪,语气却格外淡然:“你身材真好。”
    “穿黑色的衬衣也很好看。”
    他修长的手指在深蓝色的袖口上轻抚了一下,强调了一句:“特别性感。”
    两人没说几句话,江言就从房间门口冒出头,把萧忱叫走了。
    可能是之前在萧忱家住过几日,余英觉得江言还挺亲近萧忱,也不知道把人拉走偷偷摸摸说些什么。
    余英下了楼,发现叶女士正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敷面膜,听到动静,她弹开了眼皮,一把揭下面膜。
    “小萧呢?”
    “跟江言聊天呢。”余英想给萧忱拿点东西吃,直接穿着那件黑色衬衫就下楼了,叶敏行双目圆睁,上下打量他。
    “你干嘛呢?”叶敏行目光炯炯,“穿这么帅干嘛呢?晚上有活动?要跟小萧出去?”
    “没。他给我送了对袖口,我换件衬衫戴了试试效果。”
    “英子你过来。”叶敏行拍拍沙发,“妈有话问你。”
    余英猜到他妈要问什么,走过去坐了下来,双手乖巧地搭在膝盖上:“问吧,妈妈。”
    叶敏行被他逗乐了:“去。”她扭头冲楼上看了看,压低了声音:“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跟小萧处对象呢?”
    “还没到那一步。”
    “那你抓紧啊!”叶敏行在他背上拍了一掌,“我都听咱工作室那小丫头说了,你俩成天眉来眼去的……”
    余英斜着眼睛看了她一眼:“谁成天眉来眼去了。”
    今天是他跟萧忱半个月以来第一次见面,哪来的时间眉来眼去。
    “小萧他多大了?是做什么工作的?父母是干嘛的?”
    “您又来了。”
    “别废话,正面回答你妈的问题。”
    余英机械地汇报萧忱的情况:“32,建筑师,父母已经过世了。”
    “什么?”叶敏行一脸诧异,“他都32了?我还以为他比你小呢,长得真年轻。”
    余英嗯了声:“是看小。”
    “父母过世了啊?”叶敏行眼神黯淡了下来,顿生怜惜之意,“怎么去世得这么早啊……”
    “妈。”
    “嗯?”
    “他离过婚。”
    这话来得毫无征兆,叶敏行怔住了,三秒后,猛然间站了起来:“什么?!”
    “他离过婚。”余英重复道。
    叶敏行方才还在遥想自己儿子未来的幸福生活,此刻所有期待轰然倒塌。说到底长辈的观念还是比较传统,更何况萧忱的情况还比较特殊。
    先不说接不接受得了,叶敏行现在脑子有点懵:“不是……他是不是gay啊?怎么还结过婚?”
    “是gay,他结婚是有原因的。”余英把萧忱当年结婚的原委告诉了叶敏行,叶敏行听后神色缓和了许多,但仍旧有些迟疑。
    听闻萧忱离过婚,不论初衷如何,理由正不正当,叶敏行作为一个母亲,实在是有些难以接受。
    她皱着眉,连连摇头:“不行儿子,离过婚的不行。”
    余英是她儿子,她太了解他了。忽然间主动跟自己提起萧忱离过婚的事,无非就是已经认定这个人了,要跟他处对象,还是处一辈子的那种。
    “为什么不行?”余英的语气很温和,不急不躁,“他没犯任何法律和道德上的过失,离过婚又怎么?妈妈你的思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狭隘了。”
    叶敏行被亲儿子怼了,冷哼道:“别‘妈妈’长‘妈妈’短了,我不是你妈妈。”
    余英一脸无辜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