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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捉到一丝成熟的韵味,有些性感,但痕迹不重。
    这场婚礼有点中西结合的意思,宴席是中式的,仪式是西式的。
    两位新郎在牧师的引导下说着结婚誓词,会场回荡着悠扬舒缓的音乐,不像普通的婚宴,在场的亲友都很安静,连刀叉都轻拿轻放,不敢打扰眼下的岁月静好。
    郑重地戴上对戒,交换绵密的轻吻,两人从此彼此相属。
    大家欢呼了一声,氛围开放又温柔。
    萧忱在欢呼声中问余英:“你是金烨明的朋友?”
    “不是,我替我妈妈来的,她跟新郎的妈妈是同学,她出国了,没法来参加婚礼。”
    他称呼“妈妈”的语气有点可爱,看起来真像个还在念书的学生。
    萧忱微微笑了一下,目光望向金烨明,说:“我上高中的时候都不知道他是gay。”
    “看到两位新郎的时候是不是还挺惊讶的?”余英笑着问。
    萧忱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不惊讶,羡慕倒是真的。
    羡慕心有所属的激荡,羡慕置之度外的勇气。
    有机会,有机会的话——他的目光在余英的脸上短暂停留,而后低下了头。
    有机会的话,他不要羡慕别人。
    第4章 铁树开花
    婚礼结束,萧忱跟金烨明打了声招呼就走了,夫夫俩都忙着照应其他亲朋好友,他不想凑上前裹乱,该说的祝福都在微信上传达到了,真心的,由衷的,无需再当面多说什么。
    临了他也没跟那位合他眼缘的帅哥要个微信。
    不是不敢,就是怕人家觉得唐突。
    是个同类还好说,万一不是,加了又能怎么样呢,扩充微信通讯录么?
    说不定缘分就止步于此,这次相遇之后都不会再见。两次邂逅像是飘然闯进他生活的美妙插曲,是的,只是插曲,不是主旋律,没办法引导他往后的生活。
    他离拥有置之不顾的勇气还差了点什么。
    萧忱家离公司近,上班懒得开车,一般都搭地铁,今天也是乘地铁来参加的婚礼。
    他拎着手提包准备去车站,身后有车灯闪了两下,车开到萧忱身边,车窗摇下,露出余英那张英俊温和的脸。
    “哥,你走回去啊?”余英胳膊倚在车窗上问。
    萧忱愣了愣,目光迟钝地往他车上扫了一眼。这人开了一辆吉普牧马人,车身巨大,车型又酷,横置在酒店门口实在是太扎眼了。
    萧忱有些诧异,心想这人一个在花店干活的,怎么开了一辆这么野劲十足的车,气质严重不符啊。
    其实也没什么不符。
    萧忱朝他望了一眼。
    眼神有光,倚在车窗上的姿态很迷人,潇洒够劲儿。
    “我乘地铁。”萧忱说。
    “你家住哪?”余英问。
    萧忱报了个地址。
    余英指了指副驾驶座,直接说:“上车吧,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
    “没事,我顺路,乘地铁多麻烦。”余英冲他挑了挑眉,“哥你快点,我再跟这堵着就该影响交通了,你看后边一堆车等着过呢。”
    萧忱没再磨叽,打开车门上了车。这车底盘高,他跨了好大一步才踩进车里。
    “哥,你腿还挺长。”余英笑着说,目光始终直视前方。
    萧忱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腿,他系上安全带:“麻烦你了。”
    “没事儿,你家离我住的地儿还挺近的。”
    他身上有股淡淡的清香,混合着不太重的酒精味,是刚才在酒桌上,从别人身上沾到的气味。
    余英开了点窗,问:“是不是有味道?”
    “还好。”萧忱放松了神经,余英身上的气息像是有催眠作用,他觉得浑身酥软无力。
    应该是工作太久了,从昨天到现在,他就睡了三四个小时。
    “困了?”余英转头看向他。
    萧忱眯缝着眼,像只倦懒的猫,含糊地“唔”了一声。
    十分钟就到家了,萧忱竟也在这短暂的十分钟里做了个梦。
    不是什么正经的梦,睁眼醒来,面前就是梦中人。
    萧忱被余英怼近的脸吓了一跳,下意识偏过去脸去:“吓我一跳。”
    余英笑着替他开门:“到了,我就停这吧,你们这保安不让外车进。”
    “谢谢你。”萧忱下了车。
    “忱忱?”萧彩英的声音从后头传来,萧忱转过身。
    “姑姑。”
    “刚回来啊?”萧彩英手里拎着东西,走过来。
    “嗯。”萧忱接走她手里的东西。
    萧彩英看了眼车里的余英:“这位是?”
    “阿姨你好。”余英打了声招呼。
    “哎,你好。”
    萧忱说:“今天婚宴上认识的,他顺路,就送我一程。”
    “这样啊。”萧彩英笑着看向余英,“麻烦你了。”
    “没事。”余英看向萧忱,“那我走了啊哥,有机会再见吧。”
    “嗯。”萧忱看着他,眸光轻轻闪动,“有机会再见。”
    “今天没开车?”萧彩英跟萧忱一同往楼里走去。
    “没。”
    “那小伙长得还挺俊。”
    “嗯。”
    “留联系方式了吗?”
    萧忱愣了愣,扭头看了眼萧彩英。
    萧彩英也看他一眼,没多言,只道:“今天人家送你一程,情分已经留了,你得有来有往。”
    萧忱没有仔细琢磨她话里的意思,但萧彩英的话正巧戳中了他心里的某个空处,那空处就是他差了的、只要填满就能拥有置之不顾勇气的某些东西。
    翌日早晨,萧忱给丁照秋打了个电话,问他花店的事。
    “花店?”
    “之前你给我送的那束花,是在哪个花店订的?”
    “我不知道啊,助理订的,回头帮你问问。”丁照秋问,“你要买花?”
    萧忱“嗯”了声。
    “送谁啊?”
    “……不知道。”
    “嗯?”丁照秋一头雾水。
    萧忱不打算跟丁照秋藏着掖着,坦白说:“上次来给我送花那人……我觉得他挺好。”
    丁照秋安静了三秒,爆了句粗口:“操,是我理解的那意思吗?”
    “你理解的什么意思?”
    “你对那人有意思?男的吗?真的假的?铁树要开花了?”
    萧忱对着镜子刮胡子,手机开着免提放在一边,电动剃须刀嗡嗡的声音回荡在洗手间里。
    “就是觉得挺合眼缘的。”
    换个浪漫点的说法就是一见钟情了吧。
    他忍不住笑起来,是有点铁树开花的意思。三十几岁的人了,还能有幸尝到这种别别扭扭的鲜活滋味。
    丁照秋挺亢奋,亮着嗓子在电话里叨叨个没完,好像他才是那棵开了花的铁树。
    萧忱拿干毛巾擦了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