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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
遆景低头,发现是尤瑕来找他那天的偷拍。
遆景震惊,愤怒:“你派人监视我?”
“不监视怎么知道我的好孙子一边敷衍着自己爷爷,一边跟人藕断丝连呢?遆景,我看你是把我当笑话。”遆南栋声音冷酷到了极点,看着桌前人的眼神轻蔑不耐,“在你有能力,或者完成我所做的事情前,不要和这个人联系,我有没有说过?而你,拿我的话当耳旁风?不过……既然是这个人来找你的,我就罚他好了。”
遆景瞠目,惶然看他,随后双膝跪在了地上的成绩上,“爷爷,是我的错,他、他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他浪费了你的时间,不是吗?”遆南栋手指点了点地上的成绩,“总该有人负责。”
遆景低头,垂在裤边的手紧紧捏住,“是我的错。”
遆南栋冷哼,“罚你有用吗?”
遆景紧绷着脸,嘴唇微颤,“有,在达成你的要求前……我不会再见他。”
遆南栋没什么感情的看他,“遆景,希望你说到做到。”
说罢,他摆摆手,“这次的成绩,先负责吧。”
当晚,遆景就又住进了医院,背后青肿的伤遍布,让闻风而来的余飏吓在了门边。
“你、你就不能和你爷爷好好说说。”余飏看着他背后的伤,脸色难看。
床上的遆景只能趴着,嘴唇白的吓人,闭着眼休息,即便听到了动静,也只是蹙了蹙眉,没有睁开,只表示他听到了。
余飏坐到床边,叹了口气,“景啊。”
遆景沉默着。
余飏捏了捏鼻子,侧头不忍再看他。
沉默了会,余飏问:“你有什么打算?”
遆景慢慢挪动了下头,半睁眼看他,“给我部手机。”
余飏哑然,随后了然点头,“还有呢。”
“别告诉他。”
余飏摇头,“这我真瞒不住。”
遆景默了下,没再说话。
余飏说完,停顿了下,“还在听吗?”
那边沉沉呼吸声停住,随后嗯了声。
“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遆景不想你去找他,也是为你好。现在的形势,你们最好还是高考后再联系吧……”
尤瑕挂了电话,坐在桌前,侧头看向了对面白墙上挂着的长方形镜子,镜中的人眼眶微红,左角上的人笑容灿烂张扬,羁傲轻狂,左手扣在下巴处,挡着下颔,修长白皙的手指更衬得五官挺立,洒脱随意。
那是走之前遆景挂在镜子上的一张照片,说是让他每天出门照镜子的时候,也顺带着看他一眼。
尤瑕现在看着,眼角却愈发红了。
晚上,尤瑕拖着身体回教室上自习。
一晚上魂不守舍,心不在焉,连木头都察觉到不对。
他拱了拱镰刀,“怎么回事啊?”
镰刀偷偷往后瞥了好几回,终于在下课时没忍住说:“大嫂,你这……出什么事了?”
“嗯?”尤瑕略显迟钝的抬头,不解看他。
镰刀在脸上来回画了个圈,“脸色……不太好。”
尤瑕蹙眉,“脸色?”
他手却抹上了后背,“有些疼。”
“背疼?受凉了吗?”木头挠头,“不都夏天了吗,大嫂你要是真疼得厉害,我寝室有膏药,回去给你拿几片啊。”
尤瑕摇头,“不了……”
说完,他拿着东西离开教室。
镰刀和木头想跟上去,跟在后面看着尤瑕的落寞身影,相互对视,也只能叹口气。
走上去又如何,终究不是想要的人。
木头晚上睡觉前想起背疼的事,翻箱倒柜找出了几片膏药送去尤瑕寝室,结果敲了几声都没人回应,门缝里看里面也黑着。
“洗澡了?”木头奇怪,也没多想,索性从门缝下塞了进去。
谁料这之后,木头一连几天都没在寝室偶遇过尤瑕。
倒是每回去教室的时候,尤瑕早就坐在了后排,拿起了书。
木头见怪不怪,尤瑕一向起得早来教室,碰不到也不奇怪。
但意外的是,尤瑕来的早,却不是在看书,而是盖着脸在睡觉。
而且不仅早读,就连上课都会在睡觉。
木头和镰刀讶异,尤瑕每天都是疲惫困倦的状态,眼上的黑眼圈也越来越重,话更是愈来愈少,除了能应几句木头和镰刀,在班里的状态就跟消失了差不多。而这情况持续一段时间,最后直接引发到了老汪那里。
老汪看尤瑕困乏的样子,劝:“尤瑕,也别学习太刻苦了,适当的放松反而是对学习的增益,更何况你的成绩早就合了你的期许,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尤瑕没明白的样子,疑惑的嗯了声,就连这声嗯都带着浓浓的倦意,好像这声音是从被子里拽出来的。
老汪看他强睁眼睛的样子,摆了摆手,“算了,先回去休息吧,晚自习也别上了,这个关键时候,身体最重要。身子累垮了,你拿什么考试。”
尤瑕顿了一下,总算认真的说:“好。”
晚上夜自习不上,尤瑕也没睡,到了点直接出学校,往最近的打工店去,经过十字口时,看到一家药店,转脚步拐了进去,拎着伤药红花水和各种感冒颗粒出来,往24小时便利店走。
按小时算钱,以后三个小时的晚自习都不去,每日能多出来小一百。
尤瑕接了班,开始当晚的工作,清点了货物摆了货架又煮了关东煮放着,总算坐了下来,已经过了12点,他翻书的时候,才想起来今天没上夜自习,还没提前吃晚饭。
在食物区看了一圈,最后只拿了个包子。
就着包子和超市提供的水,他翻着卷纸看到门外黎明破晓,沙啦啦的扫地声远远传来,一个个睡眼惺忪的人推开门拿了东西又关门离开。
接班的人过来前他又吃了个包子,然后在上早自习前,赶到教室。
这段时间,尤瑕疲于挣钱,而遆景的电话也没有再打过来。
尤瑕曾在某夜凌晨三点多,看到街头一个人喝的醉醺醺晕倒街头,骂骂咧咧随后握着酒瓶子狼狈哭泣的时候,想拨电话,后来感觉背疼得厉害,要按下去的拨号键就停了。
距离高考还有俩天,尤瑕和遆景断联的16天后,他终于买了机票,在学校通知明天看考场的时候,坐上了去找他的飞机。
第94章 钥匙
飞机落地后,尤瑕直接去了学校。
因为正值中午,校门口拥挤着许多人,尤瑕略显苍白的脸,在一群被试题和压力挤压得面色惨淡的高三人群中,竟然不显的过分憔悴。
即便如此,尤瑕在停到保卫处看到门后镜子里的他时,还是愣了一下,抓了把头发,硬是没认出来自己。
昼夜颠倒,除了打工就是学校,可惜了遆景在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