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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样的话,“你们年轻人啊,总喜欢说这些有的没的……”
“姐,遆景说了,他就一定会办到。”
尤瑕知道尤洁想说你们还小年少轻狂正热恋什么山盟海誓虚无缥缈的话都敢说之类来打击遆景,遆景可能也猜出尤洁确实不会相,但他还是拦了一下,他不想遆景听到这些话,以至于说完,他才意识到,他这么不舍得遆景受委屈,尤其是在他在乎的人面前。
尤洁话被自己人堵回去,回头看他,简直磨了一口牙,手都差点戳他肩膀上,“能不能让我有个家长样,好歹教训几句。”
尤洁叉腰,“你俩就这么不打招呼不给预警没商量的出柜了,我不得好好的警示警示,你倒好,尤瑕我怎么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么胳膊肘往外拐的德性啊。”
尤瑕:“我男朋友,不算外拐。”
遆景:“尤洁,你随便胳膊肘捣我,我不怕。”
说着,他先拉住了尤瑕,似乎真怕她忍不住动手戳了尤瑕。
尤洁:“……”
片刻,她泄气笑了,“我真是服了你们两个,这么大的事,你俩闷不声就给干了,还一副不认错的样子,我还说你俩什么。”
“姐,本来也没错啊。”尤瑕无辜补充,“我知道你不在乎这些。”
尤洁:“……可!我还指望你给我带个温柔可爱的小弟媳儿呢!”
尤瑕闻言,默默看向了遆景。
尤洁嘴抽了抽,看向一米八几的长腿高挑遆景。
他肩宽腰瘦,身材劲瘦有力,那张脸的五官就不说了,那双眼睛不说话的时候就透着一股冷意,无端令人觉得不好招惹,嘴唇抿着的时候像紧绷的一小刀片,锐利而又张扬,浑身都散发着不羁和痞性,用一副“你找死”的目光看人的时候,简直行走的战斗机和钢棍混混。
温柔,可爱,小弟媳儿?
尤洁生无可恋看回尤瑕,一副你在逗我?
遆景摸了摸鼻子,试探:“或许……我可以努力往边上靠靠。”
尤洁咽了口水:“……比如。”
遆景:“嗯……弟媳。”
尤洁:“?!!”
她骤然看回尤瑕,目光灿灿,一副孺子可教,你竟然是!太给尤家长脸了。
尤瑕眼皮跳了跳,看着遆景攥紧拳头目光可怜又朝他微微摇头的“买身求荣”行径,他忍住了笑,回了尤洁一个“小意思”的眼神。
遆景嘴抽了抽。
算了,忍住!
反正他在外面的名声已经这样了,多一个尤洁不多,而且这可是至关重要的人物,为了以后的幸福时光,他的付出都是有价值的!
这样劝服了自己,遆景愈发坦然的接受了自己小弟媳儿的身份。
邹高翰回来的时候,他第一个就起身迎了过去,叫了声姐夫就帮人拎东西。
邹高翰挑眉,回身看了眼尤洁,一副不意外的表情。
尤洁无奈又颇宠的笑着点了点头,邹高翰回身把东西递给他,也不外人客气的说:“拎去厨房吧。”
两人上门蹭饭还突然出了柜,但凡放到别的人家可能都会引起一场风暴,结果他们不到一杯茶的时间就解决了,遆景还热络的撩起袖子要帮忙在厨房打下手,结果被尤洁一句弟媳你别忙了,出去和小瑕说话吧打断了。
似乎一道惊雷劈下来砸遆景头上。
他颤了颤。
弟,弟媳?叫的也太顺口了吧!
遆景突兀的就立在了那,否决也不是,出去也不是。
尤洁朝尤瑕递了个坏笑,尤洁无奈起身,比了个“别闹他”的口型,拉着遆景出去,“别在这儿献殷勤了,我姐不吃这套。”
“哦哦。”遆景木木的被拉回去。
坐到沙发上一会,遆景魂不守舍,坐立难安的模样,“瑕哥,你掐掐我。”
尤洁往厨房看了眼,按着沙发椅贴过来,在他唇上落了个吻,身子往后撤,平视他笑:“信了吗?”
遆景眼眸颤了颤,呐呐点了下头。
尤瑕心里一紧,安抚地握住了他的手。
他知道遆景的不安,焦躁,害怕和担心,遆景虽然没怎么说过他那个家,但是那个家庭给遆景施压过多大的压力,只需他害怕尤洁用那种厌恶的眼神看他们的恐惧就能知道。
遆景对原来的家庭太失望,以至于他放纵自己彻底离开,他不想让尤瑕和他面临同样的处境,况且,尤洁对尤瑕意味着什么,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尤洁的态度,让他像一直堵塞的毛孔陡然张开,舒服且放松,他不一定要别人的看好和祝福,但是不能不在乎尤瑕在乎的那些人。
尤瑕怜惜的摸着遆景有些冷的脸,“别委屈了啊校帝,真成小媳妇了?还是真想做我的小媳妇啊。”
他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舒缓他的情绪,眨了下眼,颇有点不伦不类的wink,但是他这举动,一下就踏实了遆景。
遆景眼里浓黑的雾因他的体贴和逗弄慢慢划开,拨云见日般,又是校帝的从容自信和不羁,“小媳妇就小媳妇,反正外面是外面,媳妇你怎么样都是我的。”
尤瑕哼笑了一声,遆景抱着他揽进怀里,一个大沙发两人又挤到了一团,才抱住他的腰,遆景看了眼厨房的方向,想把他推开,被尤瑕按住手又抱了回去。
“那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我没少被塞狗粮,这些年光我被虐了,你就别想着注意什么形象了。”
“好。”遆景说是这么说,手却虚虚拢着,十分老实的哪里有平时的不正经模样,尤瑕看着有趣,故意逗了他一会,在尤洁喊他端菜的时候才起来,遆景几不可闻的吁了口气,被尤瑕直接放声取笑了一下。
遆景咳了咳,有些无奈的瞪他一眼,也跟着他起身端饭。
一桌丰盛的菜,邹高翰也是个厨房能手,不仅安抚了尤瑕从山里出来后就不满的胃口,四个人吃的也都挺欢快,邹高翰和尤瑕话少,但搁不住遆景真热情和尤洁的“独家给弟媳捧场”,气氛自然融洽,说的话也很琐碎,没什么具体内容,但就是让尤瑕从山里出来后那点浮萍飘荡的心情渐渐平静了下来。
吃完饭,邹高翰收拾碗筷,遆景要帮忙,尤洁说:“小瑕,你进去帮忙吧。”
尤瑕瞧了遆景一眼,说好,帮邹高翰拿着东西进了厨房。
两人一走,尤洁说遆景,“你好像很怕我啊,小景,我们生疏了吗?”
尤洁用一种故意伤心又带着笑的语气问。
遆景哪敢说不是生疏,是偷了宝贝的心虚。
遆景总有种摘了人家好花偷藏在口袋里的感觉,不踏实,虽然主人也说了这花要交给他,但是他就是得摸着口袋一遍遍确认着,小心又害怕,然后再看尤洁,总怕她觉得花太好后知后觉又不舍得交出来了,能不小心客气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