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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就事事随心走的道德层面,有大把时间救别人。
有谁信,振安校帝,打架斗殴狂魔,小混混头头,不学无术代名词,以前会有那么天真可爱的时候,聪明到被称天才,不可一世的竟然把悬壶救人作为信仰。
那时,就是眼镜男的那句话,大少爷,他什么也不愁,他生下来就是为了他的高情操服务,哪怕就别人看来他这治病救人信仰似乎假惺惺,虚幻又缥缈,稍微一碰,就成玻璃渣般稀碎了。
但现实也真的是,他的信仰,幼稚到可笑。
遆景从遆南栋房间出来,闯进公司,一脚踹开会议室的门,拎着张勋伟的领口问:“你是不是在办理我妈的股权交接?!”
会议室死一片寂静。
张勋伟脖子被紧紧勒着,猛的一阵咳嗽,强自说:“都,都出去。”
人迅速四散,张勋伟扯他的手,“松、松开。”
遆景咬牙,眼里的恨能在瞬间让人推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你是不是!告诉我!你是不是在打我妈股权的主意!”遆景额头青筋暴起,那么白皙干净的脸此时已经因为愤怒而红的吓人。
张勋伟艰难地说话:“小、小景……阿彤……你妈妈已经去世了。”
“她才离开一周!”遆景目呲欲裂,就在三天前,他们还在举办葬礼,中间仅仅隔了一天,他的好爸爸,已经开始处理遗产划分,冷静的在公司开会。
“爷爷说你狼子野心,告诉我!你有没有为妈妈的死伤心!”
张勋伟不可置信:“我怎么可能不伤心!”
遆景不愿再看他,一把甩开,推坐在椅子上,目光悲痛的看向他,“那你就不能再等等吗?再等一个月也好啊。”
没有什么比刚参加完葬礼,墓地的眼泪还挂在脸颊未干,就被喊进了书房,听爷爷用鄙夷不堪的声音说:“你爸那个吃软饭的,演了一辈子的好男人,你看,现在演不下去了吧,你妈才走多久,他就开始处理遗产。可恨,我女儿都是被他害死的,还敢肖想我的公司!”
遆彤名下的东西,他无法过问,只能喊来遆景,从他入手。
“这样的小人,我们遆家绝对不能容忍,遆景,你妈妈的遗产划分里交给你的股份,千万不能落到张勋伟那小人手里。”
遆南栋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阴沉森冷,他完全没想过,自己的一番话,对什么都不知道的孙子是怎样一番打击。
或许仇恨和争夺公司的野心已经掩盖了他那点怜惜,让他可以毫不犹豫在走出墓地后,前脚的灰尘还未脱落,后脚就踏进书房,考虑着如何利用孙子守住公司,帮助他打赢他这场人生最硬的仗。
张勋伟悲愤,反驳儿子,“我等,你爷爷能等吗?你妈一去世,他就想把我公司那点权利给夺走,我要是不争取,以后公司哪还有我的容身之地。”
说着,张勋伟起身,握住他的手说,“遆景!听爸爸的,股份交给我吧,你先学法律,做个律师也很好,继承我的衣钵,公司有你妈妈的帮助,我一定会拿到,你相信爸爸,爸爸会把公司做得很好,百年后我会把公司更好的交给你。”
张勋伟忍了一辈子,遆彤在的时候,因为爱他可以忍受卑微和别人鄙薄的目光,但是遆彤忽然离开,悲伤过后,他忽然觉得,能撑着他走下去的,就是拿到公司,他要所有人都开始正视他!
遆景睁大眼,看着张勋伟渴求的面孔,只觉得扭曲,耳边又换成了遆南栋冷硬高傲的声音。
“遆景,你的未来就是做我遆家医药公司的继承人,以你的天赋和能力,想要在医学界混出名头简直轻而易举,你爸爸,呵一个小律师,要不是你妈妈以死相逼非他不嫁,他那男人竟然还愿意入赘我们遆家,让自己的儿子都跟我姓,凭他的那点能力,怎么可能进得了公司当首席,还想往上走,简直痴心妄想。”
遆景恍恍惚惚,身形一抖,按着会议长桌才没让自己倒下,他还没从遆彤去世的悲伤里走出来,就要面对这个终于撕掉和平露出尖锐和波涛的家庭。
他的虽然是软性子但是疼爱老婆的忠厚老爸忽然成了爷爷口中的卑鄙狼子野心,他的令自己崇敬尊重德高望重能力颇强的爷爷忽然冷厉刻薄起来,每次嘲讽在张勋伟身上的每句话,都像是在笑话遆彤的可悲和他的可怜。
而更无路可走的是,一朝之间,他被推入了艰难分叉口。
一个可怜卑微,苦求他以后学法律别进公司让爸爸扬眉吐气啊,一个冷漠高傲,勒令他必须学医要待到成年时继承妈妈的股份守住遆家公司。
遆景可怜又嘲讽的笑了,“爷爷,我还怎么学医?”
他连自己妈妈都救不了,他连自己糟糕的生活都救不了,他现在觉得自己就病了,可他都救不了,他还怎么救别人。
“放肆!”遆南栋看他简直失望至极,“遆彤的遗产有你一部分,有爷爷帮你守住公司简直轻而易举,不学医你还想干什么?”
遆景忽然哑然,张勋伟苍白惨淡苦求的脸就在眼前,而遆南栋恨其不争又鄙薄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他忽然就什么都不想说了,像整整一周都没有睡眠的病人,他累得站着都是耗费心神,更何况,他知道,他说什么都没有意思了。
他救不了眼前两个人,他无法改变面前的结局,更重要的是,他的诉求和在意,不会有人会好好听了。
那过后,遆景进入高中,他以全市第一的光环进入重点,却在三次测试中因为年纪倒一而引得众多猜测,骂名不断。
什么拿钱上学,什么贿赂考官成绩作假……
那段时间,少年天才听了比过往人生加起来都多的不堪骂声。
回到家,是更加震怒的遆南栋和失望的张勋伟。
“我要走,这里我一天都不想多待。”遆景说。
遆彤小时候曾跟着她的外婆在雰城生活过一段时间,那是一个仅仅存在于她话语中的代表回忆的地方,安逸舒适,恬静美好。
尽管她说的很美好,但是对遆景来说,无论雰城究竟怎样,他只是想要一个让他可以逃离的地方。
“你想都不要想!”遆南栋气得拍桌子,公司里呼风唤雨,在失去了女儿后还是衰老了,但依旧是雷霆之怒,“遆景,你自甘堕落,你对得起你妈吗?你不是在报复我们,你是在毁了你自己!”
张勋伟也劝:“小景……听爸爸的,好好上学好吗,我相信你前几次考试都是失误了,那一定不是你真实水平。”
遆景冷笑了一声,无动于衷看着他们,连多说的必要都没有了。
只有一次比一次差的成绩单摔在他们跟前。
他的成绩单已经差的从学校倒一往市里倒一跑了。
然后,遆南栋做出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