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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过脑啊!”随着考试将近,木头精神被折磨得多厉害,伙食就有多好,最近几天,天天冬婶包子铺伺候着。
“那还是不是你笨,你看大嫂何时跟你一样叫唤过,还没熬到二模,老子耳朵都让你给喊聋了。”镰刀状态跟遆景差不多,不过他属于上课开五黑,下课撒丫狂欢,跟遆景那全天式静若处子的状态还挺迥别。
木头暴躁:“你以为我想啊,要不是老母耳提面命这次考不好遥控器加夫妻混合双打伺候,我能让书本把我给干了么。”
“看你那叽咕叽咕乱叫的劲儿,我看你是挺想躺平任操的。”遆景被吵醒,半眯着眼坐起来,烦躁说。
“老大……”木头叫屈:“我可是有好好学习,不争北大争青鸟的宏伟目标,你不能阻碍我这棵参天大树茁壮成长。是吧,大嫂。”
他把话抛给尤瑕。
尤瑕瞟了眼遆景,意味不明说了句:“是,有目标就行。”
遆景盯了他一眼,笑了下,低头理着头发没说什么。
木头接着说:“别说我咋咋呼呼的,这可是二模啊,你知道这次雰城领导有多重视吗,说是教育局都派人下来视察学校了,振安和凌阳那还不是检查的大头,你们没见最近学校不良分子们都安分了不少吗,就怕做典型被抓了。”
镰刀满不在乎地嗤笑了一声,“能有多安分,上面天天说整治整治,这俩学校乱了这么多年,不也还没治好吗,搞得比附近职业学校那帮家伙还乱,还整治,走走形式就你这榆木疙瘩真信。”
“我当然信了!”木头气愤地就差拍桌子了,“你也知道我妈那张嘴,街坊四邻各种小道消息,就没有她不知道的,我们小区有个在教育局做小职员的,对我妈亲口说的,上面要领导细查学校,各种抓违反校纪校规或者欺压霸凌学生的典型。趁着这次二模,上面要立个榜样,以后扭转雰城高校的风气。这都是我妈偷偷告诉我的,要不是你们是我兄弟,我才不随便乱说的。”
镰刀:“抓就抓呗,反正老子手照样痒痒,谁惹到我手上也不惧。”
闻言,尤瑕看向了遆景。
遆景无辜的朝他耸肩:“看我干什么,天天陪着你睡觉,还不够安分守己啊。”
镰刀木头:“……”
两灯泡默契的转身回去。
尤瑕把今早难住他的一道数学题抽出来,递给遆景,“帮我解一下吧。”
遆景笑了:“学霸你问错人了吧,我都多久没听课了。”
“不会?”尤瑕问。
“不会。”遆景说。
尤瑕点点头,拿回题开始翻资料,也没再说什么。
遆景又趴回了右胳膊上,娴熟的睡觉姿势,不过这次没有闭眼,安静看着尤瑕学习的侧影。
最近几天,尤瑕的复习状态,没少让遆景惊讶。
之前不是不知道尤瑕在学习方面,上进还努力,反正放在他们17班,他绝对是属第一认梯队的,毕竟班里面剩下的几个学习货基本和木头处于一个状态,要不学习生,要不家里死,只是被班主任认为还能拯救一波。
他?早就被放弃了。
只是看到最近刻苦的尤瑕,还是让他有些心情微妙。
尤瑕对学习,比他以为的还要勤奋。
每天的早读绝对不会错过,错过的题整理的错题集认真标注,反复自我检测,抽屉里的卷纸分门别类整齐划一摆放着,之前遆景还纳闷为什么尤瑕的卷纸比他多出来那么多,直到有次看见上面的凌阳小测,才发现他连凌阳出的题都要拿过来做。
木头对待学习最多算是语言上的巨人,他自己也清楚自己不是学习那块料。
但尤瑕不同,他完全不说,永远像现在这样低下头认真学手里的试卷,心无旁骛,在他的眼里再看不到任何其他会干扰他的元素,什么校霸,什么打架,于此时勤奋好学的尤瑕格格不入,好像两个世界。
尤瑕……原来是这样的。
桌下,遆景的腿靠着尤瑕的膝盖,紧密无间,桌上,遆景趴着看他,又觉得这时候距他最遥远。
“你想上什么学校?”遆景随口闲谈似的问起。
像木头能随口提起他的北大或是北大青鸟,都到了这个时候,想认真高考的基本都有个目标,尤瑕笔顿了下,回头目光意味不明看他,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道;“你呢?”
遆景无趣地撇撇嘴,“你做题吧。”
尤瑕却没有放过他,一把拉住他的手扯起来,“这道题我看答案也不是很明白,你给我看一下。”
遆景:“去找老黄。”数学老师领着工资,不是让站讲台喊口号的。
“老黄讲了五遍了,你觉得我再听就能明白了?”
遆景啧了一声,振安教学质量本来就不能跟省里的学校比,更别提老师资质良莠不齐,分到17班的,更是泥沙俱下的烂泥霍沙沙。
老黄年纪不小,熬了几十年也快退休了,交了小半辈子学,普通话依旧不标准,操着一口雰城下面一个县里的偏僻小方言,咕咕囔囔说话催人欲眠,更别提他的教学方法还是几十年前那一套,放在现在别出心裁想方设法搞死人的试题面前,实在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遆景头疼的抓了把头发,知道尤瑕是认真想学,也不能退拒,骂了句“看你蠢得”,就夺过了尤瑕手里的笔,低头推算起来。
尤瑕看他蹙着眉,眉眼间都是烦躁不耐,也蹙了下眉,因为遆景即便暴躁的都想扔卷纸了,但解题的速度却是一点不慢。
在遆景“你可真的蠢,这题就能把你难住”的目光中,尤瑕看着卷纸上的东西,回头对遆景认真说;“我要考中医大。”
遆景愣了下,“学医?”
他这声问得,腔调可奇怪。
尤瑕:“是,我想做医生。”
遆景掩下眼里的阴翳,跑火车的说了句:“哼,旗袍换到白大褂,那你狙击范围挺远啊。”
他像打哈哈,绕过了这个话题。
尤瑕捏了捏手心,看他仍旧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也没再说什么,埋头又陷入了紧锣密鼓的复习,遆景也就真的如他说的那样,哪也不去的坐在他身边睡觉。
振安老大都这么乖了,搁不住下面有不安分的。
尤瑕正做着题,镰刀一脚踹开门就从后门飞进来了,“老大老大!高一董阳被收拾了!”
遆景迷糊着,没太大兴趣的问;“被谁啊。”
“教导主任!”
遆景仿佛耳朵失鸣了一秒,诧异地问:“谁?”
“教导主任!就牛主任啊!”镰刀激动,一副看好戏吃到瓜,路小道上身的模样,“他在校园后门那堵三班那个混不吝,叫,叫什么……”
“郜子锐。”木头插嘴。
“对对,就郜子锐!”镰刀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