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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尤瑕挣扎纠结,那张冷淡的脸上罕见看的出点情绪,没忍住笑出了声。
尤瑕眯眼看他。
遆景:“跟我走。”
尤瑕看他自信带着点得意的背影,默了下,跟了上去。
两人绕了一圈,走到了学校的南墙边上,里面靠近操场,外面靠近居民楼,是一条偏僻小道,天又黑了下来,五分钟见不到一个人。
他跳过花坛,带着他走到一个墙角,撩开一个草丛,然后大喇喇展示给他看。
尤瑕站在草地上,通过远处居民楼上照过来的一点微弱光芒,看清了墙角下面的一个洞,一个狗洞。
他凝滞半天,扭头看他。
遆景笑的开心,噙着嘴角挑眉:“不愿意钻?”
尤瑕:“你来做个示范。”
遆景笑,往后一边退步,一边点头说:“好。”
尤瑕:“……”
他看着他意味不明的笑,下一秒,遆景助推几步,从草丛边上冲跑到快靠墙的地方,一脚蹬上墙,手上动作利索,攀着墙三两下迅速爬上了墙,然后懒塌塌坐在墙上,双手撑着墙沿,向下俯视着他说:“上来。”
尤瑕站在墙下,看他不语。
遆景乐了一声,慢慢向他伸出手,“不逗你,过来我拉……”
尤瑕往后退了一步,扒着墙动作流畅的也爬上了墙,坐到他身边。
遆景伸出的手慢慢收回,看他的眼里流露出惊艳,“学的还挺快。”
尤瑕:“……”看来校帝对他,误解确实很深。
他没解释,往校园里的墙根处看了一下,同样也是草地,直接跳下去毫无问题。
看来遆景不仅敢来他们学校,还十分熟悉。
“好了,你回去吧。”尤瑕说完,丝毫不拖泥带水的跳了下去。
跟着另一个落地声就在耳边响起,他还没转身,后面人拉着他迅速转身将他按在墙上,俯瞰着他,目光锐利,在黑夜里,像看着猎物的雄鹰,尖利直白。
一天内第三次被人按在墙上的尤瑕,面无表情的看着近在眼前的人。
“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
遆景灼热而暧昧的呼吸轻轻洒在鼻翼与唇间,黑暗的墙根,空旷的草丛,两人紧紧靠在一起,撕扯分享互换鼻尖那一点由冰凉迅速转化为灼热还仍在上升温度的空气。
“债不都还清了吗?”尤瑕说。
“债还清了,还有别的没还。”
遆景的声音在黑暗中带着从容的性感,还有一些狂肆和嚣张,仿佛情场老手,游刃有余,两人都觉得自己是个猎人,八风不动的审视着对方,想要拿下眼前危险但明显可口的猎物。
暧昧丛生,剑拔弩张。有些人的火苗,或许第一眼就播种。
尤瑕只做不知,明知故问道:“什么?”
“这个……”
话音未尽,遆景扣着他下巴俯身咬向他瞄准一天的战利品。
“操!谁啊!”
落地声在旁边响起,一人从墙上忽然跳下,撞开两人后摔到了草丛上。
乐小归在这儿翻墙没有百八十次,也熟门熟路的跟走正门似的,今天还是第一次翻车。
从墙上撞到两个人时被人反手推了一下摔在了草丛上,腰都快折了,他疼的脸扭成一团,以为碰到了学校里的野鸳鸯,火气腾腾地,站起来转身冲过来就吼:“靠!约会不会去小树林吗?!还有小公园它不香吗!在鸟不拉屎的荒凉地干什么啊!刚才你们俩谁他妈推了我一下,想摔死你爸爸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捂着腰往那两人跟前走,结果看清那人脸,不用想就要喷出来的绕十八街用不完的霹雳长骂就卡在了嘴边:“瑕、瑕……”
他惊得一句瑕狗都说不全了!
要是没看错,刚才那两人是在……
他迅速扭头去看另一人,结果只见那人迅速兜头戴上卫衣帽,背对着他,侧身轻轻带着点调皮的拍了下尤瑕的头,翻上墙就走了。
乐小归:“……”这他妈翻墙速度,比他还强十条街。
尤瑕看着他目瞪口呆,呆若木鸡的表情,又想到刚才的情形,没忍住,笑出了声。
校帝不愧是校帝,那种情况还能给人一肘子,拉着他躲过去。
可怜小归……
他走上前帮他揪下头发上的草。
瑕狗这丧心病狂还笑?
乐小归怒不可遏,恨其不争,只觉得自己家白菜猪被拱了,“你还笑,那人!那人谁啊!你、你们刚才在干什么?!”
乐小归越想越不对。
若是没看错,刚才那人没戴帽子的时候,他似乎瞥到几缕樱花粉,乐小归眼睛越瞪越大,看着尤瑕毫不在意的随意的样子,心一阵慌慌,破风琴漏风一样呼呼的。
两大高校,那狂又风骚的薄藤近樱花粉的发色,帅又骚到极致,让凌阳多少女生暗地里想生猴子的头发,除了校帝,除了振安老大——遆景!还有谁!还有谁敢!还有谁能!还有谁那张脸配得上撑得住!
乐小归追上走开的尤瑕,惊恐担忧;“瑕…瑕狗,那人……不会是遆景吧?!”他说这话时,一脸不愿相信的便秘表情。
尤瑕诧异的睨了他一眼,乐小归扫一眼就能认出他?
他这表情,哪还需要再问!
乐小归捂着胸口,晴天霹雳鲜花插在牛粪上好女子都被狗抱了的崩溃心情纷至沓来。
“你、你怎么会跟他混在一起?!”乐小归歇斯底里。
尤瑕:“欠债还钱。”
“什么?”
“天经地义。”
“尤瑕!”乐小归想到刚才的场景,表情严肃:“我不是在开玩笑,你离他远一点!”
“嗯?”尤瑕侧眸。
“振安,振安那帮人,有什么好接触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那一群混蛋都是拿人感情不当回事,他那是在玩你啊。”
尤瑕蹙眉,以小归的品性,即便再跳脱,也不会说出这种以偏概全,一概而论的话,而且,在提到振安时,他眼里的愤怒和冷意,十分真切。
尤瑕一直就想问了,为何他回来以后,小归变得如此不一样,暴躁易怒,回归学校,从来不提他热爱的游戏。
尤瑕想要询问,乐小归暴跳如雷,愤怒异常,越说越不理智,眼里的冷意也层层往上翻。
当晚,尤瑕就把乐小归原来室友叫了出来。
“瑕哥,咋了,什么事啊?”廖飞舟热情地问,站在他面前手舞足蹈,有多动症一般。
“你和小归做室友多久了?”
廖飞舟不知道他突然问这个干什么,老实道:“从我转校就做了他室友,粗粗算快有两年了。”
“那你应该知道,小归以前是什么样。”
至少他走之前,小归就是个成日里沉迷游戏,不爱学习但是尊老爱幼,连句脏话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