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页
随同沈修竹一起过来的男子,听到沈修竹审案,眼中闪过一丝亮光,看起来期待。
那官兵自从被压住之后,便一直处于自暴自弃和后悔的状态,如今也没有抵抗,老老实实将自己的所作所为交代了,并且一再强调自己并不知道酒馆的老板同这位集市上做吃食的小娘子之间有什么瓜葛。
沈修竹神色淡淡,将视线转向其余几人,而后落在一直未抬头的妇人身上。
“你丈夫可知道你给他的是毒药?若是他醒来知道他的妻子差点害死自己,会是何种想法?”沈修竹说话不紧不慢,却让人那妇人的拳头紧紧握起。
忍不住抬起头来同沈修竹争辩:“休要胡说!我相公方才误食的明明是泻药才会如此,怎么会是毒药!”
妇人话音落下,脸色巨变,知道自己这戏是演不下去了,她向自己身旁一位男子看了一眼,但是对方一直低着头,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妇人终于忍不住号啕大哭,又忍不住向沈修竹那里张望,“我相公真的是毒药吗?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明明只是普通的巴豆粉!”
妇人没有得到回应,神情变幻不定,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将按压她的官兵们都推开,扑到旁边男子身上又抓又挠。
“我拿你当亲哥哥,你却这般对我!你这是想生生害死他啊!你怎么能这般心肠歹毒!”
“我自认为我们一家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竟然拿毒药来害我!”
那妇人已经发了疯,将原本放在自己身上的药粉拿了出来。
男人想要伸手去抢,却于事无补。
到了这个地步,再多的挣扎也是无用的,不如好好认罪,将事情交代清楚。
一柱香后,闹剧终于结束,赵清映也明白了事情的全貌。
陷害她的人竟然是今日摆摊之初主动同他打招呼那人。
那人也是集市中摆摊的一员。
此人是个卖炊饼的,小摊的位置也没有赵清映的位置好。
所以他早早就看上了这个位置,可惜大梁的及时管理严格,一但认定了位置,基本上都不会更改的,所以那人也只能眼馋而得不到。
不过他却一直在盯着那摊位,在发现此摊位连续几天都没有出摊以后,决定找找关系将自己的摊位移过去。
可是没有想到,自己还没来得及实施,赵清映便在那里开了摊。
一个年纪轻轻,父母双亡的小姑娘,第一天开张就引来那么多人关注,让他的心中极度不平衡。
所以特意找了关系,连夜设了简单的陷阱,想要赵清映不敢在继续摆摊,让他顺利得到自己相中已久的摊位。
他在集市中沉浸已久,对管理集市的几位官兵性子也相对熟悉,所以很快就联系了自己开小酒馆的小舅子盯上了那位爱喝酒的矮子官兵。
但是毒药却不是他给出去的。
他想要得到摊位,但是并不准备自己大咧咧地出现在这件事情的计谋了。
所以他盯上了一个赌鬼,给了赌鬼一小笔钱,让赌鬼来帮忙完成自己之后的计划。
做吃食生意的最担心旁人说自己的吃食不干净,所以他才给赌鬼出了注意,让赌鬼出面扰乱赵清映的生意。
但是没想到赌鬼是个心狠手辣的。
赌鬼在赌坊里欠了许多钱,哪怕是已经有了一笔钱,也远远还不了赌坊的欠债,所以就将目光落在了自己的妹妹和妹夫身上。
他将自己配的老鼠药给了妹妹和妹夫,并且告诉他们只是一点巴豆,等妹夫吃药后在摊子前装作痛不欲生的样子就可以了。
但其实他的打算根本就是一把老鼠药毒死自己的妹夫,然后趁机将自己的妹妹卖个好价钱,如此好让自己继续赌下去。
如今事情败露,男子颇有些死皮赖脸,丝毫不知悔改,而方才的妇人在听到自己的亲哥哥交代之后,仿佛整个人都吓傻了,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哥哥,像是反应不过来这么恶毒的法子是自己哥哥想出来的。
沈修竹吩咐官兵将这几人全都带到了大理寺,听后大理寺的发落,一场闹剧落下帷幕,围观的百姓也纷纷散开。
赵清映看着跪坐在地上又哭又嚎的妇人,心中复杂,走上前去将自己随身携带的手帕递给妇人,“你相公还在医馆等着你。”
妇人止住哭嚎,呆呆地看着赵清映,最终老老实实地跟随者官兵去了大理寺。
“谢谢,要不是您,今日我怕是免不了这牢狱之灾了。”赵清映走到沈修竹面前,真诚道谢。
沈修竹看了一眼赵清映,微微点头,但是表情依旧很冷淡。
倒是站在沈修竹旁边的男子饶有兴趣地看了一眼赵清映说道:“我们沈大人当初在大理寺的时候可是有铁口断案包青天之称,无论什么样的案子,到了沈大人的手上就像喝水一样简单,而且手中从未出现过冤假错案,是不是很神奇?”
那男子撑开手中的折扇,向赵清映问道。
赵清映没想到被自己误认为脑子不好使的人竟然断案如此高超,顿时觉得当初自己不应该果断下定论。
“今日对多亏沈大人出手相助,若不是沈大人我这摊子怕是也保不住了。”
赵清映说话时候有些心虚,心中一再默默地对沈修竹抱歉。
“若是两位大人不介意,不妨请两位大人移驾第一楼,小女子请二位大人吃饭,聊表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