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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激发了收敛的魔性。
这过去的经历都已经变成了历史, 再无法改变了。那么问题来了, 面对这么一个遭遇堪称悲惨的人,她要怎么做才能化解他心中积结的怨气,让他感受到一丢丢的温暖呢?
愁得阮软头发都要掉了。但眼前更重要的是,她要先保住自己的小命。
脚尖试着往前探了半步,迎着男人晦涩不明的目光, 阮软扯着嘴角僵硬地笑了笑:“大师兄,那个,我做了个奇怪的梦。”
身姿出尘的男人好看的眉梢微挑,阮软心中顿时警铃大作,语速飞快说完了后半句话:“但是我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真的!”
少女白皙的双颊由于情绪激动而染上了薄薄的一层绯红,那双灵动的杏眼滴溜溜直转,一看就在打什么鬼主意。她自己大概不清楚,一旦撒谎的时候,她那水润的眼眸总是飘忽不定,就是不敢直视着他。
“过来。”白衣胜雪的男人喑哑着嗓音唤了一句,颀长的身形立于偌大的林子中,衬得越发俊逸挺拔。
心中正踌躇着,阮软并没有像往常那般颠颠地跑过去。毫无耐心的男人很快就沉了一张脸,一伸手将神色迷茫的少女直接捉了过来。
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忽然就不受控地腾空,向着男人所在的那个方向飘去。阮软欲哭无泪,在那只带着凉意的大手抚过自己脆弱的脖颈时,整个人宛如一条被扼住咽喉的咸鱼。
完了,她的脖子要被拧断了。挣扎不脱,只好紧紧地闭着眼睛,等待生命的最后一刻来临。
可想象中的疼痛并未落到身上,那只冰凉的手抚过她的脖颈,撩起了她散落在耳畔的一缕发丝。温热的嘴唇凑到她耳边吐出热气,戏谑的声音响起:“小师妹,你闭着眼睛作甚?是在明示我亲你么?”
“……我不是。”被这不合时宜的一句话冲淡了心中的害怕,阮软沉默了片刻,伸出细葱般的食指戳在那硬邦邦的胸膛,木着脸道:“大师兄,你人设崩了。”
说好的高岭之花,不近人身呢?这都快骚断腿了!而且,现在是想这种事情的时候吗?难道不应该一边掐着她的脖子,一边质问她知道了什么。在她承诺一定会保密时,再邪魅一笑地折断她的脖子,冷冷地说“只有死人才会真的守口如瓶”。
虽然她并不希望自己落得那样的下场,但这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话本中都是这么写的啊!怎么落在她身上,这发展似乎有那么些微的不对劲?
“什么是人设?”沈殷的眸光直勾勾盯着少女白嫩的小脸,随口问了一下。
在梦境中出现的缩小版的小师妹与长大后的模样差不了多少,都跟一只白团子似的,乖巧可人,令人一眼就生出欢喜之意。不仅如此,那单纯傻气的行事作风真是一点都没变。小时候看着呆呆的,现在还是时不时犯蠢。
个子没涨多少,智商也同样如此。
不过也正因得见了小时候的小师妹,他心里的缺憾被填补了几分,甚至还有些感激这个曾经令他厌恶之至的幻境。
凡现至宝,周围必定会有妖兽亦或是其他开了灵智的东西守护。而让他们陷入梦魇的这个幻境便是专为守护九幽莲而生的。
它能够感知到人埋藏在心底最恐惧的事情,并根据这份恐惧编织一场梦将人困在里面。梦魇不可怕,可怕的是梦中发生的那些事情都是主梦人真实经历过的。
而主梦人,就是梦境的主人,整个梦境都是围绕着这个入梦之人展开的。
要堪破幻境说难也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只要主梦人意识到自己身在梦中,并生出直面梦魇的勇气即可。
通俗的说,只要那些不堪的往事如书页般翻篇了,再不能在心中掀起半点波澜时,幻境自然也就破了。
可上一世的沈殷却被困在幻境中许久。不断经历着那些刻意想要遗忘的事,一遍又一遍地品味那些不堪与苦难。就像是表面结了痂的伤口,实则伤疤下的血肉已经腐烂了。碰不得、触不得,动则如牵扯筋脉般撕心蚀骨的疼。
因而他疯魔了,潜藏的魔性被牵引出来。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在梦境重现第七次的时候,他屠了整个角斗场的人;第八次,他将那个小村子的人杀了个精光,殷红的血沁入土壤,将大片土地都染成了红色。
他本该被永远困在幻境中出不来的。是师尊无妄在收他为徒时,在他体内打入的那道清心咒勉强将他的理智唤回了几分。他恍然地察觉自己身处梦中,然而依旧出不去。心中的魔障滋生,将他逼得喘不过气。
杀红了眼,也生出了滔天的戾气,甚至影响到了命灯,使其魔气缠绕,忽明忽灭。灵云门负责看守命灯的弟子即刻就将突生的异状上报了掌门无妄。也幸得及时,师尊的一缕神识入了秘境,从外将困住他的幻境强行撕开。
他这才得了一线生机,可终究还是将自己弄得狼狈不堪。
而这次不同,困住他的梦魇中多了个阮软。沈殷其实没想将阮软扯入幻境的,真就是阴差阳错一同入了梦。也正因如此,在梦中那个破碎的童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