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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搀扶着,抽噎不止。
薛达有点头大,但只能上前问蒋妙兰:“他们人呢?”
“上马车,走、走了……”蒋妙兰抽抽搭搭地说,“他好凶,我拦不住……祝、祝姐姐……”
薛达哼了一声,不屑道:“你是不是傻,还担心她?老陶是挺吓人,可是禁不住你祝姐姐疯啊!那两个人,最后谁治住谁还不一定呢!”
说起祝银屏他又生气,这个女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总弄出些奇怪的、吓人的事情来。
“我可算服了她了!得,今天我看是上不了船了。女人,就是麻烦!”
这句话不知怎么触到了蒋妙兰的逆鳞,她突然不哭了,气呼呼地冲薛达说:“你、你才什么都不懂!难怪、难怪没人想嫁你!”
薛达莫名其妙:“我倒希望如此,但实际上想嫁我的人还挺多,烦不胜烦。”
蒋妙兰却更气了,她恶狠狠地甩下一句话,拉着丫鬟上了马车。
“你、你、你,活该找不着媳妇,抱、抱着你的花园过、过一辈子!”
留下薛达一个人纳闷不已。
不找媳妇。抱着花园过一辈子。
“……还有这等好事?”
薛达耸耸肩,准备去追陶子谦。
事已至此,他还能怎么办呢,当然只能追到南安侯府给他们善后啊!
53 打架
沉默。
延绵无尽的沉默。
祝银屏和陶子谦各自占据了马车两边的座位,两个人都在气头上,都觉得自己委屈,虽然相对而坐,却谁也不看谁,暗自较着劲。
到底还是祝银屏先沉不住气了。
毕竟她刚才被陶子谦连拖带拽弄上了马车,连要去哪儿都搞不清楚,也不知道品香会那边有没有弄出乱子,更不知道回去怎么面对侯府的人。而且,最为迫切的是,她的一边手腕仍然被陶子谦紧扣着,想换个坐姿都难。
形势比人强,她哀叹。
“喂……”
祝银屏刚张开嘴说了一个字,陶子谦却从袖子里抽出一封书信,甩到她膝盖上。
仍然不看她。
祝银屏拿起信件翻了翻,却是她的“遗书”,内容无非是请求伯母代为照看母亲和弟弟,再帮翠儿找个好去处——之类的遗言。这封信她早写好了,一直放在翠儿那里,本来是吩咐翠儿今天晚些时候交给伯母的。
却被陶子谦拿到了。
祝银屏有些气闷。她踏出家门时,大义凛然、壮怀激烈,这会儿没死成,反而像是拙劣的把戏被人拆穿,小打小闹一般,无比矫情做作。
她气不过,只能纠住陶子谦的错处狂踩:“偷看我的信算怎么回事?你还能做出这种卑鄙的事来,我倒是不知道……”
陶子谦冷笑一声,终于转向她:“我从前也不知道屏娘这么会谋划……可是,你就不觉得忘了什么吗?”
“什么?”
听她这样说,陶子谦的眼神黯淡了几分,他低声问:“屏娘想到了母亲、弟弟、伯父、伯母,就连翠儿和蒋十一娘都考虑到了,偏偏……没一句话留给我?”
祝银屏一噎。
其实她是想过给陶子谦留封信的,只是心里的话太多,不知从何说起,反复纠结,最终无法落笔。再说,写了书信,就好像两个人之间还存在着羁绊一样,那会让她好不容易下定的、赴死的决心溃散掉。
关在山中无事可做,这些日子祝银屏想了很多,她还依恋着这个人,可陶子谦也回来了,带着前世的记忆,和她自己一样对从前的不愉快了若指掌,那她还怎么面对他……再说,重生后他冷眼旁观了许久,大概也是不想再面对她了……
今生不结鸳鸯带,便这样算了吧。
祝银屏想好了,对自己说要放下,可是现在被陶子谦这样逼问,那双黑眸看得她浑身不自在。
“也、也没什么好说的,我都没想着还能活……就顾不上那么多了。”
她神色一暗,“和你说你也不懂,我是一定要报仇的。”
却不知她这句还算真心的话怎么招惹了陶子谦,他脸色大变,突然把她拉近,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连眼睛都有些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