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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听到自己重生到这个节骨眼上时,祝银屏当即的反应就是不要去庆王府,完完全全避开这个为她而设的陷阱。所以才叫翠儿去买巴豆,想着把自己和母亲都弄出腹泻来,没法子赴宴。
不过,这个想法只是在她心上稍稍略过,很快便被祝银屏排除掉了。
庆王妃既能设下毒计,如果只是一次不成,势必还有接二连三。而母亲那边……祝银屏很为难,以母亲对庆王妃的信任,一时半会儿她怕是没法子说服母亲断绝来往。那么,推脱了一次又怎样,中计不过是早晚的事。
就连她自己,前世也坚持不信庆王妃会害她,还为此和陶子谦吵闹多次… * …想到前世那些愚蠢行径,祝银屏像是又回到了大火当中,脸上热得发烫。
陶子谦……
是了,她怎么能不去赴宴呢?庆王妃的寿宴,也是她和陶子谦的初遇,不是么?
只不过,前世他们的相遇不是那么美好。她当他是色胆包天、趁人之危;他以为她是贪慕富贵、不守闺训。
“虽然他没说错,我的确是贪慕富贵……”
祝银屏悲哀地发现,从一开始,陶子谦就看透了她,明知她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可他还是娶了她,最后又不顾自身来救她……
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祝银屏跳下床,取了巾帕匆匆净面,又走到妆台前坐下。铜镜里照映出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蓬松的黑发如乌云般垂落肩头,眉毛浓淡适宜,形似小山,一双杏眼,剪瞳秋水般澄澈,又兼有肤白如雪,鼻梁挺直,嘴巴小巧……毫无修饰,却浑然天成,无一处不完美。
祝银屏看着这张熟悉的俏脸,想起前世因美貌而招惹的祸端,心中五味杂陈。
她拿起粉扑子,轻轻沾取了一点细米粉,扑到两颊,将那艳若春桃的红润面色修饰成为略带病容的苍白。
毕竟夫妻一场,她大抵能猜着陶子谦的偏好。虽然他也乐于欣赏她艳光四射的一面,可总归是更受不了她楚楚可怜、梨花带雨的模样。前世多少次,事实证明她犯了错、做了蠢事,但只要哭上一哭,陶子谦便也不再和她计较什么了。
祝银屏放下粉扑,拿起眉黛,她不会躲避,她要去赴宴。
她想见他。
2. 侯府 翠儿匆忙从药铺赶回,一进门……
翠儿匆忙从药铺赶回,一进门吓了一跳。
她家貌美如花的小姐,一改往日艳压群芳的作风,给自己换了身纯洁质朴的天青色襦裙,披帛和围裳都是月白色打底,往美人榻上一靠,整个人显得纤细、单薄、苍白、柔弱,有气无力的,淡的快要化成烟儿飘到天上去了,活脱脱一个凄惨的女鬼!
翠儿眼眶一热,瞧这可恶的便秘症把小姐折磨成什么样了,人不人鬼不鬼的,连平日最热衷的争奇斗艳都没心思了。
翠儿立刻有了种要拯救美人于水火当中、强烈的使命感,她把药包一放,排着胸脯道:“小姐,你先歇着,翠儿这就给你煎药去!”
祝银屏眼珠子一转,像是水墨画里的美人活了过来,她小声叮嘱翠儿:“把十升巴豆放药罐里煎成药膏,快去,我午饭前要用。到我这屋后院去煮,不要给旁人看见了!”
翠儿心道,当美人真难,吃个药也得躲躲藏藏的,生怕有毁美人的形象。
不过,美人今天怎么反倒对衣着首饰一点也不上心。头发也只是把顶心长发简单梳了个垂髻,插一根白玉凤头簪,下一半发丝垂落在脑后,耳朵上挂了一对单珠耳坠,通体上下,这便是全部的饰物了。
“小姐,”翠儿忍不住开口,“你不是 * 说今天要去把定远侯拿下吗?你是打算就靠这身打扮勾引男人?”
翠儿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祝银屏现在就怕听到“定远侯”这三个字。前世她一厢情愿以为定远侯薛达是配得上自己的佳偶,为了勾引薛达丑态百出,还偏偏被定远侯的好友陶子谦看了个现形!
思及此事,祝银屏恼羞道:“这身打扮怎么了?你不喜欢,自然有人喜欢,谁都跟你一样喜欢那么些俗气的大红大紫么?你又不是男人,你也不懂男人!”反正她才不在乎别人怎么看,陶子谦就喜欢这一款的!
翠儿心里不大服气,小姐又有多懂男人?但凡懂一点,也不会美成这样却二十岁了还没嫁出去吧。
不过,这事是小姐的心病,就连翠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