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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

      而陈氏与老太太一时对女儿/孙女更加心疼怜爱起来,老太太把她抱在怀里止不住的后怕。又见她手上有被簪子划伤的痕迹,连忙让人去请太医。
    好容易安抚好了老太太,又在陈氏慈爱的目光下将安神汤一饮而尽,季萦才躺平在了卧床上。陈氏临走时怕她晚上会做噩梦,愣是让屋子里的丫头守夜。她推辞不过,只好让杏林在内室打地铺了。香芸和香榧今日为了拖住青衣人,都受了不轻的伤,好在没有伤筋动骨,养两天就好了。
    为了查清青衣人背后的主使者,这几日京城里风声鹤唳。刑部的人几乎日日都要找宋子羡和季萦取证。尤其是季萦,她为了保护哥哥勇敢刺伤歹人的事迹在京中都传遍了。她是直面接触过青衣人的人,因此她提供的线索刑部的人十分重视。
    经过刑部和大理寺全力以赴的追查,袭击季萦的幕后之人逐渐浮出水面。这是一个让人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的人,她就是邕王的侧妃东圣国的圣女。
    邕王三年前就意欲陷害季萦,三年后他的侧妃再做一次这样的事也不奇怪。而且宋家的人都能看得出来这件事一定与邕王脱不了干系。可惜东圣国的圣女一口咬定了此事皆是她一人所为,原因就是她看上了季萦的资质想收她做徒弟,季萦不愿意就只能将她强绑回去再说,至于宋子羡只能算是误伤。事情到最后竟是将邕王摘得干干净净。
    宋家对这样的结果即便不认同也无法反驳,一来东圣国的圣女已经认罪,二来他们没有证据指证邕王的罪行。
    这件事最终的结果就是东圣国的圣女私自袭击朝臣和官眷,罪大恶极,皇后赐下一杯鸨酒让她自尽赎罪。而邕王也被圣上斥责治家不力,下令让他闭门思过,无召不得出。
    虽没有一次性扳倒邕王,但看他被圣上训斥后灰头土脸的样子,季萦好歹出了一口心中的恶气。
    许是苦尽甘来,这边季萦受袭的事有了结果,外边就传来了齐灏要回京献俘的消息。
    季萦听了香芸打听来得消息,惊的从榻上坐起,两只眼睛瞪的圆溜溜的,问香芸道:“可打听到了世子具体什么时间回京?”
    香芸摇头,道:“外面只是有这样的传言,具体的还得圣上明旨下发了才能晓得呢。”
    季萦闻言不由失落起来,紧接着似又想起了什么,高兴道:“一会儿等爹爹下衙了我去问他,他定然知道的。”然后又吩咐香芸,“你让人在二门上等着,等爹爹回来了就告诉我。”
    香芸应声出去半天了,她脸上还挂着一丝喜悦的笑容。心里记挂着的人终于要回来了,她只觉心里轻省了不少。这提心吊胆的日子终于过去了,她再不用怕哪日一觉醒来就有人通知她后半辈子要做寡妇了。
    心情好了,也就有了进系统地图的兴致。她摸了摸案几上放着的银色丝带,这丝带原以为是个鸡肋的东西,不想这次却救了自己的命。看来从系统出来的东西没有一样是没用的。吸取这次的教训,她想着应该多采集些这样的东西备着,以防日后用得着。
    系统地图她已经好些日子没进来过了,这次进来一感受里面的气候温度,应该是春季。阳光没有夏季那般灼人,微风徐徐,轻轻扑在人脸上温柔而细腻。
    季萦脚步轻快的穿梭在森林间,循着上次找到的大力木树林的方向找过去。她准备再采集出一条锁仙绫,以备日后有用。
    大力木是二级植株,生长特点喜阳耐干。季萦直接往有这种环境的地方找,大约走了半刻钟后,终于见到了一大片。与上次一样她一棵一棵的采集,刚开始只能得到完整的树干,直到最后快采集完一整片树林时,系统终于掉落了一样物件。
    她拿起来一瞧,并不是她想的又一根锁仙绫,而是一张素白的纸笺。纸笺上面记载的是一个药浴的方子。方子的名字十分直白,叫四物汤,就是需要四种药材配这个浴汤。功效是増强骨骼肌肉的强度以及人体的耐力。
    这个方子上记得都是现世里的药材,对练武之人倒是十分有用。但季萦却不能用,这方子要从小儿四岁开始不间断的使用。边药浴边打磨筋骨,一直到十八岁。
    收起方子,她准备再找一片大力木的树林。
    之前她采集湖泊那边的花植,采集完过不了多久就又能长起来。但森林里的树木不同,许是生长周期长的原因,得要许久的时间才能原地生出小树苗来。要长大,还不知要过多久。
    季萦一边寻找自己的目标,一边警惕着不知会从哪处突然冒出来的凶兽。
    好在今日的运气不错,不仅没有碰到凶兽的袭击,而且很快又找到了一片大力木树林。这次终于又采集出了一条锁仙绫,与上一次不同的是这一条是水蓝色,云锦的质地上面有隐隐的暗纹。
    第91章 二姑娘的委屈   季萦当然不可能让第二个……
    春末夏至, 京城的天气逐渐变得燥热起来。齐灏领军进京的日子终于确定下来了,就在这月月底。而季萦的生辰正好在下月初,他正好能赶上季萦的及笈礼。
    齐灏自伤好后, 又恢复了每月寄一封信给季萦的频率。信上大多说些西南各地的风土人情或平日里袍泽之间的趣事, 对于他重伤之事只略略解释过一句便罢。
    季萦也不细问,每日间除了进学或帮着陈氏理家, 剩余的心思重新扑在了系统上。注意力一集中就发现了一处之前被她忽略了的异常。她的系统界面上的出现了另一个人的名字——齐灏,这两个字是灰色的, 并且后面还跟着(从属)的字样。
    这一发现让她不由大惊。耐着性子研究了半天, 才慢慢知道了为何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原来当日齐灏在战场上受了重伤, 生死之际他的魂力溢散开来, 触碰到了开启系统能量也就是电池的开关,因此与系统有了一丝牵连。就如当初的季萦一样, 也是生死之际得到了系统的认可。
    不过齐灏与系统的这一丝牵连实在太过微弱,犹如萤火之光,而且还是被动的。他本身是不能感受到系统的存在的, 除非再有一次机缘得到系统主人的认可。而系统现在的主人是季萦,除非季萦认同他的从属关系, 否则这一丝牵连并没有什么用处。
    季萦当然不可能让第二个人知道系统的存在。
    秘密之所以是秘密, 就是只有一个人才知道。而且这个系统是她自己的机缘, 独属于她一个人的, 她不可能将自己的东西无私的奉献出去。她可以利用系统中的东西惠及家人朋友, 但没必要将之公诸于众来考验人性的弱点。这种做法于己于人都没有好处。
    点开齐灏的名字, 发现其右上角有一个小小的“删除”选项, 季萦毫不犹豫的点了下去。下一刻系统的个人信息栏中就只剩下了季萦一个人的名字。
    同时,西南某地被齐灏装在荷包里的系统电池突然泛起了一丝微光,紧接着消散无踪。
    做完这一切, 季萦非常仔细的检查了一遍系统界面,发现再没有其它的变化,不由舒了口气。
    香芸端了茶盏进来,见她正盯着远处看,便道:“姑娘歇一歇眼睛吧,您已经看了半下午的书了。”
    季萦微笑着点了点头,随手端起茶碗啜了一口。感受到茶水里的热气,不由想到再过些日子天气就大热了,饮热茶不仅燥热而且还会有中暑的风险。倒是可以做些冰饮解暑。
    她想了想,吩咐香芸道:“你去与采买上的人说一声,这几日让她们捡新鲜的应季水果多买些,我有用。”
    香芸答应着下去了。她又唤来香榧吩咐她去找几棵桃树,石榴树和樱桃树的幼苗,再找些蔬菜和西瓜还有甜瓜的种子。
    香榧的娘李妈妈帮季萦管着城郊的庄子,因此她出去转了一圈,次日一早就带着半车东西回来了。车上主要是树苗占地方多,加之李妈妈让香榧给季萦带了不少新鲜的鸡鸭,还有时令的野菜蘑菇。
    季萦见了这些东西,十分满意。紧接着又有香芸带着几个婆子往四知院的小厨房里抬了几大框蜜桃和西瓜。她不禁心情大好,一高兴就赏了香芸和香榧一人一只金簪子,又给底下的四个二等丫头一人赏了件旧衣裳。一时,四知院的人都喜气洋洋的好似过节般热闹起来。
    季萦之所以要找果树苗和蔬菜种子,是想往系统地图里移栽。系统地图里种下的现世作物收成既快又好。
    找机会种下树苗和西瓜种子,她便带着人去了小厨房。
    小厨房里的厨娘婆子都已经习惯了她时不时过来亲自下厨。见了自家姑娘进来,只紧着打扫干净了灶台,便自觉得出去了。季萦身边就只剩下几个丫头帮忙。
    她吩咐杏林几个将一大框子水蜜桃洗干净去皮。香芸不由好奇道:“姑娘这是要做什么?”
    季萦也不与她卖关子,解释道:“天气热了,我榨些果汁孝经老太爷与老太太。”老人家上了年纪,牙口不好,已经咬不动水果了。勉强吃到肚子里,肠胃还会不舒服。不如喝些果汁,既解暑又健康。
    香芸看了看案板上铮亮的刀刃,忙道:“那姑娘别动手,吩咐奴婢们来便是。”
    不能亲自动手,季萦倒无所谓。只将流程和配料一一教给身边的几个丫头,然后看着她们动作。几个人折腾了半下午,终于榨出了半罐子桃汁。然后又往里面加了上好白砂糖。
    香芸等人忖着差不多了,就盛了半碗给季萦尝。季萦抿了一口,不由有些失望。碗里的桃汁不仅颜色不好,味道也没有她在现代喝过的好。除了酸就是甜。
    也是,现代厂家生产出来的果汁不仅有配方,而且原料品质也好。如今她虽尽量挑了新鲜的蜜桃榨汁,但水果的甜度和品质还是远远赶不上现代的。
    “这些给下头的丫头婆子们分了吧,剩下的果子除了送去给各房主子的,你们也都分一分。别放坏了。”
    香芸听了她的话有些欲言又止,但到底没说什么。今儿榨出的果汁别说姑娘,就是她尝着也不合口味。
    怕季萦因此心情不好,香芸嘘着她的神色哄道:“都是下头的人不会挑果子,等明儿奴婢亲自挑了最甜的果子,姑娘再榨成汁孝顺老太爷和老太太。”
    季萦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道:“无事,既然榨不成桃汁,明儿再用西瓜试一试,总能试出来的。”
    “哎,奴婢一会儿就吩咐人将姑娘要用的西瓜准备好。”香芸见她没有生气,立马应道。
    季萦回四知院换了衣裳,正和香芸两个说着晚饭要吃什么时,杏林就进来了。
    “姑娘,二姑娘的事有消息了。”
    “哦?”季萦听了杏林的话有些恍惚。自从二姑娘在宋子羡成亲的那一日走了之后,就再没有回过娘家。有关二姑家夫家过继嗣子一事始终也没个说法。不想突然就有消息了。
    “大伯母对二姐的事怎么说?”季萦好奇的问道。
    “姑娘,奴婢打听到起初大太太答应了帮二姑娘去杨家说话,却没想到转天就变卦了。不仅不帮着二姑娘,还斥责二姑娘不该因为私心就忤逆婆母。说二姑爷无论过继谁的儿子,都是他们杨家的事,咱们宋家不会插手。”
    她说完缓了口气,继续道:“奴婢还听说云姨娘拖着病体去正房门前跪求了大太太,大太太依然没有松口。”云姨娘先时怀孕,难产生下了个女儿。自那次伤了身子就一直卧床修养,连大老爷也伺候不了了。这次为了二姑娘的事也是顾不了自己了。
    季萦听了这些,不由得叹了口气。大太太之所以对二姑娘如此冷情,也是因为之前云姨娘得宠的时候不会做人,将大太太得罪的太狠的缘故。如今云姨娘失宠,二姑娘在夫家过的不如意,说到底也是因果循环。
    虽然如此,但二姑娘的事季萦还是要管上一管的。这个时代宗族利益都是绑在一起的,二姑娘在夫家受辱丢脸,这事传出去不仅二姑娘自己会被人嘲笑,连带着季萦和宋家的另几个姑娘都会被人笑话,到了夫家也抬不起头。更甚还会伤了宋家的威望,让旁人以为宋家软弱可欺。
    而大太太明知道这件事的后果,还敢这么做,不过是依仗着大姑娘将来会嫁回自己娘家。大姑娘的夫家是亲舅舅家,将来成亲过日子自然没有季萦她们的顾虑。
    季萦心有所思的问杏林道:“老太太可知道二姐姐的事了?”
    杏林摇头,道:“大太太将此事瞒的紧,二姑娘又自回了夫家再没来过,所以老太太应该是不知道的。”
    “那三婶那边呢?她这几日可有什么动静?”按说三太太知道了此事,为了五姑娘的将来,不可能什么表示都没有的。除非……
    季萦刚想到什么,杏林就道:“奴婢听说三房的五爷月底就会到张大儒府上进学,大太太将二爷的名额给了他。”
    果然,三太太收了大太太的好处,这才缄口不言。说起来五姑娘将来是低嫁,日后的交际圈说不得还够不上杨阁老家的层次,因此她受二姑娘之事的影响最小。
    二房的女孩儿就不同了,季萦是高嫁,三姑娘的夫家虽没落了,但架不住规矩大。她们才是受损最多的。
    季萦皱眉想了半天,才吩咐杏林道:“你待会儿去世安院,将这事一字不差的告诉吴妈妈。然后再让人悄悄的去杨阁老家打探一下二姐的情况。”她怀疑二姑娘被杨家禁足了。不然大太太这么坑她,她即便再顾及体面也不会沉默至此。
    杏林忙恭敬的答应了,见她再没有别的吩咐才退下了。
    她走后,香芸忧心的问季萦道:“这件事,姑娘打算怎么做?您毕竟是小辈,一不小心可就落人话柄了。”
    “此事,明面上我自然不能出头。但大伯母的做法连累了我和三姐姐,我娘却是有理由问责的。”
    季萦说罢,眯着眼睛看向了窗外。院子里一只身材胖乎乎的麻雀晃悠悠的飞到了树枝上,身姿轻快的跳跃了几下,然后吱吱地叫唤起来,好似在招呼同伴。果然没过一会儿,远处就又结伴飞来了三四只麻雀,落在了它的身旁。
    第92章 狼狈的大太太   陈氏的动作很快,在所有……
    陈氏的动作很快。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 二姑娘回娘家了。一回来就去了老太太的寿安院。
    季萦得了消息赶去寿安院时,在门口碰到了铁青着脸的大太太顾氏。她明显也是才知道。
    众人进去寿安院正房时,二姑娘正低眉顺眼的坐在老太太下首, 眼睛通红明显是哭过了。地上跪着个着香色衣裳的四十岁许的妇人, 是二姑娘的奶娘□□。
    看这样子,二姑娘早在众人来之前就把一切都告诉了老太太。
    老太太此时面上神色淡淡的, 见了众人行礼连眼皮也没抬一下。一旁的郑嬷嬷让小丫头抱来锦杌请三位太太坐下。然后又让惊蛰将季萦等几位姑娘带着避去了外间。
    “娘,您找媳妇儿们来是………”大太太顾氏见一屋子人都沉默着不敢出声, 老太太也没有说话的意思, 只得开口问道。
    老太太闻言, 看着她露出个嘲讽的笑, 道:“今儿的事大太太难不成不是早就知道了?”
    大太太被讽的面红耳赤,勉强露出了个笑, 道:“娘是为了二丫头的事置气吧?没提前告诉您,是媳妇儿的错。我也是担心您听了动气,这才………”她说完, 又道:“这事姑爷家做的确实不地道,但这毕竟是人家的家务事。咱们即便心疼姑娘, 也是无可奈何。”
    “好一个无可奈何!”老太太冷笑一声, 道:“你便是这么做人嫡母的, 好一个慈母心肠啊!”
    大太太被老太太当着妯娌小辈的面连嘲带讽, 此时心里又羞又燥, 不由用帕子捂着眼道:“老太太这话, 媳妇实在承担不起。二姑娘自小到大, 我自问待她跟亲生的没什么两样。她的婚事我也是千挑万选选出来,可奈何时运不济,媳妇除了痛心也是没办法啊!这天底下女孩儿这么多, 哪能各个都过的美满如意?”
    “哼!京里早有传闻杨家次子的身子不好,连我这个不出门的老婆子都听说了,我不信你不知道?”老太太一丝情面也不留的质问道,“什么待如亲女,这话我都替你燥得慌。二丫头即便不是你生的,可她到底是你老爷的一条骨血,你怎能这般害她?”
    老太太这会儿真真是后悔。她先前知道顾氏不会对二姑娘的亲事多上心,果不其然最终找了个体虚的姑爷。她体谅顾氏这些年受的委屈,二姑娘又是庶出,阁老家的门第不低了,也便默许了这桩亲事。却不曾想顾氏竟然这般阴毒大胆,而杨家次子的身子也竟如此不中用。
    老太太继续道:“人家都说我这三个儿媳里,老大家的行事最周全。你果然是名副其实的能干人啊,将我家的女孩儿嫁给了那么个姑爷,又欺上瞒下,到了今时今日连我这个老婆子也差点被你蒙哄过去。”她说着狠狠将案几上的茶碗扫到地上,嚓嚓摔了一地碎瓷。“你真真是好手段啊,害了二丫头一次还不够,竟打算将她的后半辈子也填进去。杨家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般胳膊肘往外拐?”
    “娘,媳妇万不是这样的人啊!”大太太终是经不住老太太一字一句如刀刻般锋利的指责,起身跪到了地上。她哭诉道:“二丫头的事,儿媳也是一时不察被人哄骗了的。那杨家口口声声保证他家少爷只是体虚,我这才给二丫头说下了这门亲事。若是早前就知道二姑爷没有生育能力,媳妇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的。”
    她这一番话,竟是将自个儿的私心推了个干净。二姑娘垂着头,眼神里划过一抹讥讽。她是认定了顾氏是故意害了自己。
    老太太也明显不信她的说辞,质问道:“哼!先前的事你不知道,那杨家要过继嗣子的事呢?你敢说你没有私心?”
    “这……这事媳妇确实听二丫头说了。只是事已至此,咱们家又不能立时退亲。杨家过继嗣子给二丫头承欢膝下,将来百年后能得享香火,也算是一桩好事。”不得不说,大太太深谙大户人家的处事规则。这事即便闹到最后,也只能是一笔糊涂账。
    “母亲说的轻巧,杨家选的嗣子是家中大伯哥家的庶长子,那孩子都八九岁了,如何能养的亲?”二姑娘神色凄楚的哭诉道。男女七岁不同席,她如何能养一个比自己才小五六岁的嗣子?
    大太太却反驳道:“二丫头你年纪轻轻,哪里会养什么孩子。倒不如过继一个年长懂事些的,既不必你劳心劳力的照养,又能轻轻巧巧的等着日后享福,岂不是两全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