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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节

      不知行进了多久,终于看到了前面不远处的敌方营地。最前面的一个人影快速的打下一连串的命令手势,其中一个小个子迅速去前面探路,其余人等隐蔽身子原地等待。没等一会儿那小个子就悄声无息的蹿了回来,压低声音道:“将军,一切正常,没有埋伏。”
    第86章 绞杀   那被唤作将军的就是刚才发出命令……
    那被唤作将军的就是刚才发出命令的领头人, 此时他眸光冷肃的看了看前方,然后开始下命令,声音清冷干脆。“一组, 跟我走。二组, 留守原地,注意隐蔽接应!”
    他话音一落, 一行人开始一丝不苟的执行命令,期间除了衣物的摩擦声, 再没有发出一丝别的声响。不难看出这是一群纪律严明的铁血战士。
    一组的人跟着将军走了, 二组的人等了大约两刻钟, 终于前方的营地大火四起, 营帐里的敌兵被大火逼的狼败逃窜。二组的人不由兴奋起来,不愧是将军, 这么快就找了敌方的粮草,一把火全给烧了。
    敌方的将领是个身经百战的老将,经过最初的仓惶迅速点齐兵马, 一面分兵救火,一面下令绞杀偷袭大营的人。
    很快敌军的营地里就出现了两方激烈厮杀的惨烈动静。二组的人想去支援, 可碍于将军的命令只能迅速撤退到之前说好的据点准备接应。不知过了多久, 就在二组的人等的心急如焚准备不管不顾杀将出去时, 前方数道人影快速的闪现过来。
    “撤退!”清冷的声音冷静而迅速的下令。
    一行偷袭得手的人开始有条不紊的按计划行事, 且战且退。眼看就要奔逃出敌营, 前方就有大队的人马等着接应他们, 却不想敌军将领突然下令放箭。黑暗中射箭当然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 尤其是敌方的士兵追杀偷袭之人,两方人马混战在一起根本分辨不出敌我。
    可惜敌方将领损失了数万军士的粮草,自然不甘心让偷袭之人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逃走。他下令放箭, 无差别射击,竟是连自家兵士的性命也顾不得了。
    一时大营中的厮杀声,马蹄的奔腾声,士兵的惨叫声,三种声音混成了一副凄厉而惨烈的死亡旋律。
    齐灏是今晚偷袭敌军大营火烧敌军粮草的带队将领,他料到了战事前的各种意外,却唯独没有想到敌方的大将这么快就失去了理智。为了报复,竟连自家将士的性命也能舍弃。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齐灏的人实在太少了,根本顶不住敌军一轮又一轮的射杀。身后的副手与他背靠背立在一起,一面挥刀挡箭,一面分神吼道:“将军,这边的敌军太多了,属下掩护您先走!”
    自己先走,让下属为自己舍命掩护。齐灏怎么可能答应。眼看自己这边的人已经死伤惨重,他们却无计可施,只能死命的杀出去。一刀又一刀,不知厮杀了多久,终于被他们找到了一个突破的口子,抢过敌军的战马用力向前奔逃。只要过了前方的山丘,他们就能联系到接应的人马。
    齐灏骑在马背上,一手甩鞭加快速度,一手护着身前中箭昏迷的副手。他们一行,只要活着的都被他带着逃了出来。战马快速的奔袭,身后长箭的速度也同样不慢,像一层厚厚的黑云射向前方之人的脊背。
    齐灏听到耳边呼啸而来的箭矢的声音,迅速向前压低上半身躲避,可惜他的前面是有人的。猝不及防下一只冰冷的铁箭带着无与伦比的气势汹涌而来,他精瘦又挺拔的肩背上瞬间开出了一朵灿烂的血花。
    他眼前发黑,四肢发麻,身体开始慢慢僵硬,直到再也坚持不住松开了手里的缰绳。坠马的瞬间他恍惚看到了他的小未婚妻身形轻快的穿梭在一片苍翠的森林里,恍如一只坠落人间的精灵………
    “萦儿……”他低声轻喃,最终全身脱力没了意识。
    ………………
    季萦刚进入系统地图就感受到了灼人的温度,毫无疑问现在是夏天。空中烈日炎炎,耀眼的阳光照射在大地上,驱散了积郁在她心底的阴霾,让她的心情变得明媚起来。
    今晚进入系统地图她并没有什么详细的计划,不过想到过不了几日她四哥宋子羡就回来了,月底又是春闺的日子。这一次科考的人不止宋子羡,还有宋子服。上回宋子固参加会试,她专门调制了真正的醒神香给他带进了考场。到了宋子羡和宋子服这里,自然不能厚此薄彼。
    配置醒神香的香料不好找,但有之前的经验打底,这会儿她驾轻就熟的穿梭在森林各处,不大会就找到了大半。才刚采集过一株三级天女花,她突然就听到身后似有一道声音在呼唤她。
    “萦儿………”这声音清冷里透着虚弱,好像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
    季萦心里重重一跳,猛地回头,身后什么也没有,骄阳依旧似火,炽热的日光照射下藏不住一丝鬼魅。
    难道是幻听了?自己怎么会突然听到齐灏唤她的声音呢?季萦再次犹疑的望了望四周,依然什么也没有发现。索性随手捡起地上的天女花花蕊放入背包,想着再去别处看看。
    她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并没有发现身后不远处奔袭而来的灰狼和土豹。这些凶兽的鼻子极为灵敏,它们是循着刚才突然出现又很快消失的那一丝血腥味来的………
    季萦一个普通人,警惕性自然没有祖祖辈辈都生活在森林里的凶兽高,不过那些凶兽奔腾而来时并未遮掩汹涌的动静,还是被她听到了一丝声响。想起这些凶兽的凶残,她心里瞬间有了不好的预感。
    来不及多想,瞅准一个方向快速的向前奔跑。可惜已经来不及了。她身后的土豹和灰狼没有在刚才出现血腥味的地方找到猎物,自然再不会放过她这个生人。
    土豹的四肢十分矫健,不过一两个跳跃就追上了前方的人影。它瞳孔收缩,牙齿锋利,利爪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全身蓄瞒力量,蓄势待发。在最后一跃时终于扑向了前面的季萦。
    季萦感觉到耳边呼啸而来的锋利,电光火石间她心念一动,瞬间原地消失不见了。身后扑跃而来对她势在必得的土豹抓了个空,来不及再转身直直的扑撞在前面碗口粗的大树上,立即血浆四溅,全身狠狠的砸在树根底下…………
    此时,从系统地图里闪出的季萦坐在卧床上大口大口的喘气,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刚才那种生死一念间的恐惧让她心悸不已。
    门外值夜的香榧听到内室的动静,试探着唤道:“姑娘,您怎么了?”
    季萦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窄衣窄袖,这是专在系统地图里穿的衣裳,刚才情况紧急还没有来得及换下。她扬声阻止香榧进来,“我没事,你睡吧!”
    香榧听了这话,侧耳听了半晌,听到屋里只余季萦熟睡后的呼吸声,再没有其它异常,这才放下了心。
    次日一早,季萦给老太太请过安就去了学里。如今的女学,大姑娘至五姑娘已经不来了,宋家的姑娘里只季萦和七姑娘敏瑶还在这里进学。其余的多是宋家宗族里的小姑娘。除了少数几个与她们同辈的,大多都是低她们一辈的。季萦一进去课室,小姑娘们立马起身给她见礼,唤她“姑姑”。
    七姑娘比季萦来得略早些,一见季萦立马笑着过来打招呼。“六姐姐来了。听母亲说六姐感染了风寒,我心焦的不知怎么好,可惜母亲不许我们去看你,免得过了病气。六姐姐如今可大好了?”这是在解释她为何没去探病。
    季萦不在意道:“本就没有什么大碍,在屋里养几日就全好了。”
    “那就好。”七姑娘松了一口气,好似终于放下了对季萦的担忧。
    看着她如今的模样,季萦就想起了当初的三姑娘。三姑娘原本就是个柔婉的性子,可七姑娘小时候活泼非常,爱说爱笑,不知从何时起也变成了这样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
    七姑娘不知季萦心中的怅然,见她对自己露出温和的笑意,心里不由得意。先前她年纪小,不知道嫡女的名分意味着什么,如今见了三姑娘与四姑娘的差距自然就明白了。她这六姐不止是宋家的嫡女,更是未来的肃王世子妃。她只要讨好了六姐,将来的好处自然多着呢。只看三姐如今的日子就知道了,一个庶女确能嫁给世家出身的嫡子,这背后可全靠六姐使劲,若不然她们嫡母如何会费这个劲。
    对七姑娘近来的亲热,原因季萦心里了然。不过她也不在意,只要七姑娘本本分分,没有什么坏心思,将来的亲事她不介意帮一把。
    学里给她们讲课的仍是闫先生,他如今也是一把年纪了。身子有些微佝偻,胡须头发花白。
    他的课一如既往的内容丰富,可今日的季萦再也感受不到往日的那种引人入胜的精彩了。她有心事。
    好容易等到散学,她带着香芸往世安院里去,准备与陈氏禀告一声就去肃王府。她步履匆匆,身后的七姑娘请她去园子里吃茶也被特别干脆的拒绝了。
    七姑娘看着前面远去的人影,皱眉道:“六姐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就不高兴了?”
    她身后的丫头似锦安慰她道:“姑娘别多心,奴婢想着六姑娘这样子可能不是针对您,怕是在担心肃王世子吧!”
    “肃王世子怎么了?”七姑娘诧异道。
    似锦谨慎的压低声音道:“奴婢听说肃王世子上了战场已经好久没有音信了。”
    “怎么会这样?”七姑娘惊呼,“你的意思是肃王世子出事了么?那六姐的婚事可怎么办?”季萦是她日后的靠山,这个时候她自然不希望季萦的婚事有什么波折。
    她狠狠皱了皱眉,心里一时想不到什么章程,捏了捏帕子道:“走,咱们去姨娘那里。这事可得让她帮我好好想想。”
    “姑娘,您别去呀!”似锦拉住七姑娘,“姑娘,太太之前不许咱们去白姨娘那里的吩咐您忘了?先前就因为这事,太太明里暗里的冷落了您,如今好容易才对您有了笑脸,您就别再惹事了。”
    “我………”七姑娘听着似锦的话,再想起嫡母冷漠的神色,心里不由升起一丝胆怯。她想了想,对似锦道:“不然这样,我不去你帮我去,你把这事告诉姨娘,让她帮我拿个主意。”
    似锦面上显出一丝难色,才要拒绝,七姑娘就又道:“讨好六姐是姨娘出的主意,如今六姐的前程扑朔迷离,自然得让姨娘再像个章程。”
    见七姑娘一脸的坚持,似锦只好妥协了。送了她回住处,便寻了个不惹人注意的空档去了白姨娘处。
    第87章 会试   季萦去肃王府见过老太妃,老太妃……
    季萦去肃王府见过老太妃, 老太妃依然是那样精神烁立。见了季萦来,高兴的拉着的她的手不放,非要她陪着用过饭才放她走。
    季萦原是为了打探齐灏的消息来的, 此时见太妃面色红润, 神采奕奕,不像是齐灏出了事的样子。这才放下了悬着的心。
    陪了太妃半日, 季萦才告辞离开。回府的路上路过三味阁,想起老太太喜欢吃他家的点心, 便下车准备买些点心带回去。
    三味阁是京中最火的点心铺子, 到他家买点心的人每日都要陪一个长长的队伍。季萦去的这会儿, 正是人最多的时候。不过她是不用久等的, 三味阁有专门的贵宾通道,专为达官贵人服务。
    老太太上了年纪, 牙口不好,季萦打算买些绵软的糕点。在铺子里转了一圈,就有掌柜的过来介绍, “姑娘想买些绵软的点心,我们铺子里有种寿糕就不错。您可要瞧瞧?”
    寿糕?这名字倒是极耳熟的。香芸与季萦对视一眼, 便道:“掌柜的既然这样说了, 那就拿出来让我们姑娘看看。”
    那掌柜的一听, 立马笑眯眯的答应道:“好嘞!”他一边指挥着铺子里的丫头去取点心, 一边介绍道:“姑娘来得正是时候, 今儿小店里的寿糕只剩最后一锅了。这种点心小店里的师傅才学会不久, 客人们都觉得新奇, 每每刚出锅就被抢购一空。姑娘若是再迟些来,可就没有了。”
    他说话的功夫,点心就被端出来了。果然是刚出锅的, 呈在盘子里的点心还冒着热乎气儿。
    季萦打眼一瞧,这奶黄的点心可不就是自己曾孝敬给老太太的鸡蛋糕么。香芸显见也瞧见了,这可是自家姑娘的点心方子,如今却被旁人盗用了。她心里不忿,冷笑着与那掌柜道:“你家的点心偷了别人的方子也就罢了,怎么连名儿也一并盗了来?”
    那掌柜听了的忙道:“哎吆,姑娘这话可不能乱说。这种点心满京城的点心铺子里都有卖,唯独咱家的味儿做的最好,招客人们喜欢。”
    季萦听了这话,心里了然。老太太每回都喜欢用这点心招待客人,时日久了方子难免露出去。只是个点心罢了,且她也是学的别人的做法,传出去就传出去吧!
    她笑着安抚了香芸,然后又选了其它几种点心,连同寿糕让掌柜的给她包起来。掌柜的正要动作,门口却传来一个女声,“慢着!”
    季萦闻声看向身后,只见门口处进来一个身着大红色彩绘芙蓉拖尾拽地长裙的年轻貌美的妇人,眼角一颗红痣衬得她越发风情妩媚。季萦一眼认出这是嘉宁县主,如今的襄国公府世子妃。自她成婚后,很少出来走动,季萦就再没见过她。想不到几年过去,她出落的越发光彩夺目了。
    三味阁的掌柜一见来人,立马跪地磕头,口中高呼:“小的见过嘉宁县主。”嘉宁县主成婚前行事高调,但凡京城里有名的店铺酒楼很少有不认得她的。
    嘉宁县主缓缓走进来,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人,只对季萦道:“宋六姑娘,好久不见。想不到这么巧,咱们在这儿遇到了。”她话虽如此,但面上却没有一丝意外。
    季萦微笑着与她见了礼,“县主亲自来买点心?”
    嘉宁县主点头道:“是啊,三味阁的点心可是京中最有名气的。正好我今儿得空就亲自过来了。”说完,又对跪在地上的掌柜道:“你们家的寿糕我都要了,给我包起来一会儿送到襄国公府去。”
    “这………”三味阁的掌柜面上显出一抹难色,他指着季萦道:“嘉宁县主见谅,小店的寿糕已经被这位姑娘买走了。实在是没有多的了………”
    嘉宁县主闻言立马阴沉下了脸色,冷声道:“这么说是本县主来得时候不巧了?”
    掌柜的忙道不敢。嘉宁县主冷哼一声,视线一转就落到了柜台上正要打包的点心上,她转身看着季萦道:“宋六姑娘自己就是做这寿糕的行家,怎么还要买外面的。不如六姑娘将这点心让给我,今儿姑娘买的点心都算在我的账上?”
    季萦闻言,随意的笑道:“不过是盘子点心,嘉宁县主既然喜欢便让给你就是。至于其它的,县主就不必客气了。”说完,便示意掌柜的将其余的点心给她包起来。
    得了点心,付过帐,季萦就与嘉宁县主道辞。不想她才出门走到马车旁,嘉宁县主就从后面追上来了。
    她诧异的问道:“嘉宁县主可还有事?”
    “宋六姑娘稍等,我有事想问问六姑娘。”嘉宁县主这会儿的表情倒不似刚才那般冷傲。
    “县主想问我什么?”季萦犹疑的问道。
    嘉宁县主面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还是开了口,“我听说仲钰要回京了,可是真的?”
    “县主好灵通的消息。”季萦变相的承认了,但紧接着又道:“我四哥这次回来也是为与柳姑娘成婚的。”
    “仲钰真的要娶别的女人?”嘉宁县主的脸色瞬间阴冷下来。
    季萦见她如此,也不禁冷了神色,她肃声道:“县主还请自重,您一个已婚妇人,如此称呼别的男子怕是不妥当吧!”
    说罢,再不与她多纠缠,甩身上了马车。
    嘉宁县主看着缓缓行驶远去的宋家的马车,面上划过一抹屈辱。她身后的青梅见了,不由心疼道:“县主,您这又是何苦呢?您这样做,若是被国公夫人和世子爷知道了,后果可是不堪设想啊!”
    “你不懂。我受了这么多苦,仲钰是我唯一的救赎。我一定要得到他。”嘉宁县主悠悠的道,声音飘忽又执拗。
    见劝不动,青梅不由叹了口气。看着县主此时面上隐忍的表情,她不由想起了当年。当年的县主还不是这样偏执的性子,那时县主不仅得宫中皇上皇后宠爱,自身也是才貌双全。她天真又娇矜,既想嫁到襄国公府依靠他家的势力,又想仗着自己县主的身份肆意而活。因此即便有婚约在身,她依然满不在乎,把自己和宋家四郎的私情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
    却不想因为此事被御史们抓到了错处,上折子弹劾她品行不检点。宋家四郎是个薄情寡义的伪君子,早早就躲出了京城,独留县主一人面对众人的指责。而襄国公府也不是她们之前以为的好相与的,虽然因为圣旨赐婚他家不能退婚,但襄国公夫人自此抓住了县主的短处,自县主嫁进去后就对县主极尽苛责,轻易不许踏出国公府一步。
    今日之所以能出来,还是县主将身边一个娇俏的小丫头送给了世子爷,哄得他松了口。又与国公夫人保证了只是出门给老夫人买些爱吃的糕点,绝不行差踏错一步。
    即便如此讨好卖乖,这回跟着出来的下人有不少是国公夫人的人。因此县主拉着宋六姑娘说话的事,国公夫人定然会知道。想起国公夫人那兵不见血的折磨人的手段,青梅不由打了寒颤。
    季萦并不知道襄国公府的官司,也并没有将碰到嘉宁县主的事放在心上。她回家将点心给老太太送去,又陪她老人家用过完饭,才带着香芸回了四知院。
    宋子羡是距离春闺的日子还有五六日才回来的。陈氏为此操心的不得了,怕他连日赶路太过辛劳,影响了考试。宋修远却不以为意,他道:“那些外地来的举子,哪个不是跋涉千里才到京城的,人家不也照样考试么?”
    如此陈氏只得停了絮叨,转而为宋子羡和宋子服两人收拾起带进考场的笔墨砚台和衣物吃食。笔墨自然是带平日里用习惯的,衣物却要精心打理。
    科考时为了防止作弊,朝廷统一规定举子们只能着单衣。如今虽是春天,但天气还是有些寒凉,只穿一件衣裳人自然冷的受不住。一般穷苦人家出来的还能勉强忍受,但富贵人家的少爷都是身娇肉贵,受不得半点苦。免不得就要另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