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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

      有人将她护在了身后!
    第63章 后续   齐灏下朝回府,听冯安禀说真宁县……
    齐灏下朝回府, 听冯安禀说真宁县主在易云馆设宴宴请各家姑娘。
    “六姑娘可来了?”
    冯安闻言忙恭敬道:“是,王妃一早就派了车去接了。”
    齐灏想起上一次见自己的小未婚妻还是在宋府,也不知她近来长高了不曾。
    想到这儿, 他歇了之前准备去书房的打算, 转身往松鹤堂的方向去。
    冯安小心的打量了他一眼,忙小步跟在他身后, 体贴道:“宋六姑娘第一回 来咱们王府,想必会去拜见太妃。世子爷, 您不是为宋六姑娘寻了些东西么, 正好可以趁此机会送给她。”
    齐灏想了想, 点头道:“也好, 你这会儿就去书房将东西取来,然后送到松鹤堂来。”
    这会儿只冯安一人跟着齐灏, 因此他面上就有些为难。
    齐灏道:“不碍事,你去吧!”
    冯安这才躬身行了一礼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了。
    齐灏继续往松鹤堂去,路上有婆子丫头对他恭敬的行礼。在行至距离篱舍不远处时, 突然听到有隐隐的狗吠声传来。
    内院怎么会有狗叫声?他凝神细听,认出这是绣虎的声音。
    想起真宁招待各家姑娘的易云馆就在附近不远处, 怕惊到女眷, 他不由加紧脚步寻着狗吠的方向去。
    随着狗吠声越来越清晰, 齐灏就看到前面有两个仆妇丫环打扮的人慌里慌张的从旁边的凉亭里出来往前面的篱舍跑去。看她们的背影, 很有些熟悉感。
    这是出事了?
    他此时的面色冷凝, 来不及多想忙提步往篱舍奔去。他速度极快, 很快就超过了前面的两人。
    几步到了跟前, 只见前面一个红衣小姑娘酿酿跄跄的向他奔来,她身后一只黑犬紧追不舍。
    是宋家的六姑娘!
    这一刻他的心好似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般,下意识的将前面的小姑娘揽在怀中, 放在身后好生护着。与此同时将快要扑到跟前的黑犬掀翻到不远处的地上。
    “放肆!”齐灏厉声喝道。
    黑犬见到主人出现,又见他发怒,好似是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一般紧紧趴在地上不敢起来。
    齐灏这才转头去瞧脸色苍白的季萦,低声安抚她:“别怕,已经没事了。”
    季萦乍然绝处逢生,一时有些缓不过神来。只觉双腿一软,就要扑在地上。
    齐灏的视线一直在她身上,见她如此忙伸手扶住,神色焦急道:“怎么了,可有哪里伤到了?”
    季萦受惊过度,此时只觉全身好似脱力一般有些瘫软。一时说不出话来,双眼里蓄满了泪水。
    齐灏无法,只得抱了她起来,准备先去松鹤堂再说。
    此时陈妈妈与香芸还有沐姑娘也赶到了。
    见到被齐灏抱在怀里的季萦,陈妈妈被吓得心脏骤停,“姑娘!世子爷,我们姑娘这是怎么了?”
    齐灏此时也不大清楚季萦的状况,因此面色沉峻道:“我先带六姑娘去太妃院里,然后让下人去请太医来。”
    他说罢就略过一旁神色纠结正要张口解释的沐姑娘,抱着怀里的人朝松鹤堂去。
    “笃之哥哥………”沐姑娘面上顿时露出一抹委屈,又见他头也不回,只好跺了跺脚跟上去。
    太妃本听了下人通禀说一会子宋家六姑娘来给她问安,这会儿正等着季萦来了一块用饭呢。
    却不想季萦是被齐灏抱着来的。
    “这………这是出什么事了?”太妃见到这情形面色骤变,焦急道:“萦姐儿怎么了?”
    齐灏将季萦放在榻上,简单解释了几句季萦受了惊的事,又顾虑太妃年纪大了着急不得,就道:“我已经吩咐人去请太医了,祖母安心!”
    太妃一边查看季萦的情况,一边忧声道:“我怎么安心得下,萦姐儿好好一个孩子,怎么就碰到这样的事………”她说着又让身后的丫头赶紧再去催催太医。
    季萦这会儿勉强缓过了神来,见了太妃面上的焦灼,轻声道:“太妃祖母,您别担心,我没事儿!”
    太妃只当她在安慰自己,便柔声道:“好孩子,别怕,哪里不舒服给祖母说。”
    季萦正想张口再解释,一旁的沐姑娘就插言道:“太妃祖母,让六姑娘受惊是我的疏忽,可我真不是故意的。”
    太妃此时才注意到身边还有旁人,一时对她的话有些不解。
    沐姑娘咬了咬唇,解释道:“我本是好意,带六姑娘去了篱舍玩。不知为何绣虎就突然跑过来了。我真不知道六姑娘这么怕狗。她一跑绣虎就追上去了………”
    “你胡说,分明是你强拉了我家姑娘去的篱舍。我家姑娘百般推辞,却不过你的脸面这才跟你进去的。”香芸不顾规矩一口打断了沐姑娘的话,愤恨的盯着她。
    如此,太妃和齐灏才知道了事情的大概始末。
    沐姑娘见他们两人对自己的话并未表态,又有香芸在一旁生事,忙急声道:“即便如此,六姑娘受惊之事也与我无关啊。太妃祖母,笃之哥哥你们相信我。”又看向季萦道:“宋六姑娘,你说句话啊!”
    季萦听了她的话,慢慢垂下了眼睑,右手摸了摸左手小指上的杏花戒指,轻声道:“太妃祖母,是我运气不好又胆小,这才惊着了猎犬………”
    太妃见她此时此刻还能如此顾全大局,心里既心疼又愧疚,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你放心,这件事我必定会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
    事实上,季萦刚才说的是真心话,她是相信今日之事概因巧合。
    自她得了这尾可探测外界恶意的杏花戒指,每回出门她都谨慎的将其戴在手指上。迄今为止,这戒指从未有过警示。
    方才沐姑娘执意带她去篱舍,她虽不情愿但也还是去了,就是因为她在这件事上没有感觉到任何的恶意。
    后来沐姑娘虽言辞上有些膈应人,但季萦还是没有从她身上感觉到有意伤害自己的意图。
    没成想,偏她运气这般不好,好巧不巧就碰到了在王府内宅乱跑的恶犬。
    季萦神色恹恹,但还是对太妃的维护露出了感激的神色。
    太医来的很快。太妃和齐灏等太医为季萦诊过脉,又听他说了季萦无大碍的话,这才放下了提着的心。
    让人带着太医下去开方子,太妃这才有心思详细查问方才的事。
    “齐嬷嬷,你亲自去查,堂堂王府内宅怎会无端跑进来一只猎犬?”
    今日后宅可是有各家姑娘在的,如果不是萦姐儿当先碰上了,那猎犬趁着人不注意跑到易云馆去,冲撞了谁家姑娘,她们王府可就有嘴说不清了。
    齐嬷嬷领命下去了,齐灏就道:“祖母,我也让人去外院查一查吧!绣虎一向养在外院,今日突然跑到了内宅,其中定有缘由。”
    等太妃点了头,他就安抚性的看了眼半倚在榻上的季萦,然后转身出去了。从头至尾再未瞧一眼对他眼含期待的沐姑娘。
    太医开了安神的方子,药熬好后,季萦用了就觉精神有些昏沉。太妃哄她道:“萦姐儿先歇一歇,等你睡醒了便送你回府。”
    她盖了被子躺下,陈妈妈和香芸就不错眼守在她的榻前。
    太妃带着其余人去了外间,瞧见沐姑娘还在为刚才齐灏对她的态度伤心不已,心里不由叹了口气。
    她道:“沐姑娘也先去休息一下吧,我已让人去请了襄国公夫人。一会儿国公夫人来了我便让人通知你。”
    沐姑娘闻言神色顿时一变,她委屈道:“太妃祖母这是不相信涉江说的话吗?”
    太妃摇头,道:“此事到底真相如何我自会让人彻查明白。不过,今日我肃王府的未来世子妃在自家内宅险些出事,而你又被牵扯其中,于情于理我都该给襄国公府和宋家一个交代。”
    沐姑娘闻言,不由咬了咬唇。她心里清楚太妃这话只是面上好听罢了。如今的情形宋家六姑娘才是苦主,而她身上怕是还带着害人的嫌疑呢。太妃找她娘来,怕是为了给宋家一个交代吧!
    她直视着太妃开口道:“无论您相不相信,宋六姑娘之事我都问心无愧。”
    说罢就带着一脸的倔强转身出去了。
    季萦再次醒来时,陈氏正守在她身边的榻前。
    “阿娘。”
    “萦姐儿醒了?”陈氏听到女儿的声音,不由惊喜道。“这会儿感觉如何,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季萦不舍得惹她担心,认真的感受了下身体各处的情况,无一处不妥。她才微笑着道:“阿娘你别担心,我已经没事了。”说着就坐起了身子。
    陈氏见她的动作,这才真的放下了心。“你呀,不知让阿娘有多担心。你一不在阿娘跟前就出事,日后我还怎么放心让你出门。”
    季萦就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以后再不出来了,只陪在阿娘身边。”
    抱着陈氏的胳膊撒了会儿娇,然后看了看桌边的刻漏,已经酉时了。她就问道:“阿娘,大姐姐她们呢,咱们什么时候回家?”
    陈氏摸了摸她的额头,道:“你大姐她们已经先回去了。你既然没事了,那咱们这便去与太妃道辞。”
    太妃见季萦这会儿生气勃勃的样子也是高兴,“幸好你无事,不然我可怎么跟你祖母交代。”
    又听陈氏向她辞行,虽不舍得季萦离开,但还是让齐嬷嬷送了她们出门。
    “萦姐儿日后可要常来看看我这老婆子。”
    季萦笑着答应道:“太妃祖母放心,我以后会常来的。”
    坐在马车上,回宋家的路上季萦才与陈氏道:“我却不知太妃还通知了阿娘去接我,祖母她老人家可知道了?”
    陈氏就叹气道:“老太太对你最是着紧,王府来人,老太太那里如何瞒得住。好在来的人是太妃身边的嬷嬷,说你已经瞧过太医没有大碍,我们这才放下心。”
    她说罢又道:“你好好的去他们家赴宴,险些出了事太妃总得给咱们家一个交代。今日不仅我去了,襄国公夫人也被太妃请了来。”
    季萦闻言,面上就有些惊讶,她还真不知这件事会闹到要找家长的地步。在她心里这件事不过就是个意外,只是她比较倒霉,做了这个意外中的主角。
    陈氏见她不说话,就径自道:“沐家那个丫头,初见时还算端庄知礼,却不想是个内里藏奸的。你日后可离她远着些吧!”
    她不由就想起今日她和襄国公夫人一同到了太妃跟前,听世子分说查到的事情的前因后果。此事确实是个意外,全因王府的二公子贪玩偷偷牵了世子的猎犬藏在自己院里,却不想一个没注意被跑了出去,正好被自家女儿给撞上了。
    这件事到了这个地步,陈氏不认为王府有隐瞒事实真相的必要,所以只能相信这事确实是意外。
    不过,到底是王府管家不严,自家女儿才会遭此一劫。她心里虽有怨气,但碍着太妃一开始就对女儿的大力维护,甚至不惜开罪襄国公府,她便也不好再说什么怪罪的话。
    不想她没说话,那位沐姑娘却是先委屈的不行了,眼神妖精似的盯着肃王世子,非说自己的一片好意被冤枉了云云,泪珠子淌个不停。嘴里对世子的称呼也是不伦不类。什么“笃之哥哥”,无亲无故的叫的这般亲热,简直是司马昭之心。
    陈氏想到这儿,又叮嘱了一遍季萦日后不许与那沐姑娘在一处,免得女儿吃了那丫头的亏。
    季萦乖乖应了,又问起今日后续的事情。
    陈氏先简单的说了这件事的始末,然后又说了太妃的处置。“………毕竟是他们家理家不严才闹出来的,太妃罚了一干下人,又将二公子罚去跪祠堂,等禀明了王爷在行处置。襄国公夫人也表态此事有她们家姑娘的责任,不日就会上门给你赔礼。”
    她说着看了一眼季萦,继续道:“世子知道你怕狗,便与太妃说王府里日后再不许养猫狗这些牲畜,猎犬也牵到城外的庄子里去。太妃答应了。”
    季萦闻言愣了愣,半晌才道:“说起来今日要不是世子及时救了我,还不知会怎样呢。”
    陈氏一想起那样的情形,就心疼的摸了摸女儿的发顶,柔声道:“好了好了,事情过去了就别想了。无论如何,世子能护住你,我就放心了。”
    季萦回到府中,不出所料又被老太太拉着好生关怀细问了一番,见她确实没事了又听陈氏说她今日还不曾正经用过饭,这才放了她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