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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咎于你,你要负责!”
    陆羽像是海上漂流之人一般,望见无边无际的海,心生恐慌,迷茫地抱住怀中唯一能拯救他的人,口鼻酸涩。
    他为了自己的所求变得越来越卑劣,可这一切都是为了阿筝啊,如果不是因为太喜欢阿筝,想要全盘占有他,自己原本也只是无欲无求的善人吧。他承认这辈子阿筝是对他更宽容了,但是这样的程度对于本性卑劣的他远远不够,既然给了,他就要全部。
    叶筝沉默了半晌,似乎对他的说法感到可笑,语气冷漠而疏离。
    “这是你自己选择的,我从来没有逼你要爱我。”
    空气寂静了一瞬间,似乎连窗外的风都停止了吹动,使得室内闷热,令人窒息。
    湿润的眼角让陆羽的睫毛上缀了细碎的水珠,鼻翼翕动,轻微的抽泣声在这个死寂的空间被放大了无数倍。
    正是因为这条路是他自己选择的,他才更加清楚地知道,他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已经尽系于此,如若前方黑暗,他也会随之坠入深渊。而他追寻的这条路的尽头就是叶筝。
    “阿筝,你知不知道爱你多痛苦?”
    他的声音沙哑而带着倦意,微微的颤抖显示着他极其不稳定的精神状态。
    叶筝心下也是悲哀,既然一段感情令两人都同时感到痛苦与身不由己,那为什么还要在一起?而这个人凭什么花了两辈子来纠缠他,夺走他的一切之后,还说痛苦的人是他?
    不知道怎么,一句话就脱口而出。
    “既然你这么痛苦,那就分手啊。”
    只要结束,那就是解脱了。
    ………
    虽然叶筝对陆羽排斥江流的事情暴怒了一场,但是江流此时却毫不知情,依照他心软不计较的性格,他也能理解陆羽是在气头上,不甚在意。
    他不参与新项目,也有他自身不适合的原因,况且如此一来,他就多了很多空闲的时间腾给陆逸。
    那小子已经考完了高考,正是闲的时候,每天都叽叽喳喳地吵着要和他约会,如果还要像以前一样整日工作,还真的没办法应付他。
    不过他这么辛辛苦苦地带孩子还是有点作用的,陆逸接到S大录取通知书的那天,陆家上下都举杯感谢江流的任劳任怨,理所应当地,带陆逸到大学去报道的任务也落在了他这个前辈的身上。
    江流毕业并没有多久,加上他读书时的好人缘,所以一回校,认出他的人不少,无论是男女,都亲昵地凑上来,喊一声,“学长好。”“小江哥哥好。”
    一遇见,就避免不了寒暄几句,陆逸在一旁看着江流笑眯眯地和别人对话,而一眼都没看他,心中早已烧了几把火,在他们的笑声中,抢走他帮自己提的包,气冲冲地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溜了溜了
    第106章 冷战
    江流无奈地匆匆作别, 拔腿就冲上他的身边,拽住他的胳膊,拉到自己身边, 讨好地再次提过他的包, 轻声道歉。
    “抱歉, 冷落你了。”
    陆逸忽然抬眼看他, 一瞬不眨,而后环视四周一眼, 扯住他的领口往下一拽,亲了他嘴唇一口。
    江流的脸瞬间涨红,只听耳边还有熟人的声音,但是他却没有勇气仔细听清,也抬不起头去打量周围人的神情, 自然也不可能当着众人的面数落陆逸的冲动。
    只是看到陆逸嘴角噙着得意的笑之后,脑门上还是蹦出了几个隐忍的井字。
    “你……真不要脸。”
    陆逸一把拉起他的手, 冲到报名处,不甚在意地开口,“I don‘t care.”
    他就是要这些人知道,这人是他的, 除此之外, 他都不在意。
    ……
    自从那日在办公室不欢而散之后,陆羽和叶筝之间的关系就变得非常僵硬。
    叶筝在说完分手的话之后,也后悔了。
    他正在气头上,想得直来直去, 冲动地就将口中之刃倾泻而出, 虽然他也的确想要借此来气一气陆羽,让他知道自己是错了, 但是看到对上陆羽隐忍的红色双眸时,立即大感不妙。
    陆羽当时就跟突然犯了心脏病一样,在他说完的一瞬间,立即面色苍白,嘴唇颤抖,嚅动了许久也吐不出半个字。
    身形一晃,他没有站稳,一下子就倒在了旁边的沙发上,浑身脱力地高高仰着脖颈,如同窒息一般急促喘气,右手紧紧攥着胸前的衣服。
    叶筝不忍心再说下去,收敛起故作的冷色,放软了声音。
    “我说的太过了,跟你开玩笑的,你继续工作吧……”
    陆羽闭着眼,没有回应,叶筝想要凑近探一探他布满细汗的额头是不是一片冰凉,但是刚才说过的话,却已经像是一柄锋利的匕首,在他们之间划下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让他难以跨越。
    无法收场的叶筝像是落荒而逃一样,抿着干燥的唇拉动沉重的门把手逃出这个宽敞阴沉的空间。
    一呼吸到另外一种新鲜空气之后,他才他才后知后觉地担心起来陆羽的状态,但是又拉不下脸再回去关心他,免得他以为自己就这么原谅他了,只好叮嘱守在门口的女秘书进去看看陆羽。
    这天晚上,叶筝连回家都变得忐忑,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在天都黑透了的时候回到房间,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他有意无意地等着,直到了十二点,也没见人回来,心下一沉,知道他是在躲自己,也无奈地睡去。
    尽管这么想不对,但是他的确不想太快就面对陆羽,避免两人又再次陷入口角之争。
    就算陆羽不这样做,他自己也想要当一只鸵鸟,在足够的时间中去稳定自己的状态,试图用时间来当做调节剂。
    心口不宣的,今天陆羽没回来,第二天叶筝自己也像是逃避一样夜出晚归,主动要季越青给他安排工作,就算是去喝酒,去夜场酒吧也愿意去,喝醉了倒还省事。最好就是棘手的客人,能让他绞尽脑汁地应付,没有空余的时间去想糟心事。
    又一次陪客人和季越青到凌晨,陆家整栋房子都安静了下来,叶筝即便微醺,也可以放轻了动作,蹑手蹑脚地开门进去。
    匆匆洗漱过后,换上柔软舒适的睡衣,叶筝小心翼翼地上了床,尽力不影响到床边的另一个人。
    他们一起睡的床是特制的,十分宽敞,足够他们翻滚缠绵。但是现在,他们一人各睡一边,即便翻了个身也接触不到。
    同一张温暖的床,叶筝却只感到无趣的冰冷,借着微弱的月光,他忍不住侧目多看了陆羽几眼。
    他的睡姿像是不安的孩子一般蜷缩成一团,长手长脚可怜巴巴地环住自己,没有叶筝的怀抱,他只能自己抵抗夜间的寂寞,即便是入睡了,眉眼间却始终笼罩着淡淡